恐懼
恐懼
你怎么還沒睡? 遲晏把大衣脫了掛在衣架上,他低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11:58」 就算遲晏再怎么不注意霍然的作息習(xí)慣,也該知道霍然這個時候差不多該入睡了。 霍然穿著睡裙看他進(jìn)了衣帽間拿了睡衣就要進(jìn)浴室。 她叫住他,問: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遲晏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扭頭看她,有些疑惑:什么? 熱搜,你和一個女明星上了熱搜。 霍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沒有打通電話之后,她的心境一切都變了,變得甚至不像她自己。 她不再灑脫,不再不在意。 原本不在意的心態(tài)在此時變得有些斤斤計(jì)較。 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遲晏蹙了蹙眉,他那雙桃花眼里的神色淡淡,慣常的那幾抹風(fēng)流散進(jìn)了眼底,被濃重的冷漠掩蓋。 我不知道。 霍然咬唇,心里的不適被放大到了全身,她的臉色發(fā)白。 我會把熱搜撤了的,我和其他女人沒關(guān)系。 遲晏又補(bǔ)了幾句,霍然的身體回暖,可她依舊怔愣在那里。 過了很久,霍然回過神,突然感到幾分莫大的恐慌。 她好像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她因?yàn)閻圩兊貌辉傧駨那暗淖约骸?/br> 霍然胡思亂想著,內(nèi)心的恐慌被放大,放大到了足以令人心生恐懼的程度。 她會像母親一樣嗎? 那樣瘋狂,扭曲,為了莫須有的幾分溫柔,變得不再高貴,不再優(yōu)雅,哪怕讓她跪地雌伏也心甘情愿嗎? 她會愿意嗎? 霍然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盯著浴室昏黃的燈光,里面的水聲淅淅瀝瀝。 不愿意。 她的內(nèi)心告訴她,她不愿意。 從小到大的豪門生活,她看透了里面的涼薄,父母糟糕的婚姻一地雞毛,她看多了男人的真面目,本該不再期待愛情的。 可遲晏這個人,他擁有了頂級的皮囊,與風(fēng)流,偶爾泄露出幾分的溫柔就足以令普通的女人淪陷。 霍然不是例外,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心動是人的天性,她的淪陷霍然絲毫都不感到意外。 可是遲晏不愛她,甚至連喜歡也許都沒有,玩弄女人早已是遲晏的拿手好戲,霍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越清醒卻越痛苦。 她清醒地看著遲晏不喜歡她,自己卻慢慢深陷泥沼。 窒息的痛苦足以令人發(fā)瘋,痛苦的清醒拉扯著她的理智,理智終是達(dá)到了頂峰。 她知道,她該及時止損了。 等到遲晏洗完澡出來,霍然已經(jīng)躺下來睡覺了,床邊只留了一盞昏暗的睡眠燈照亮,遲晏腳步一頓。 浪蕩了這么多年的少爺早已失去了猜測女人心思的能力,他長久以來的高高在上,習(xí)慣于女人的奉承。 可霍然不一樣,她不同于遲晏曾經(jīng)的情人、床伴,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名正言順的伴侶。 遲晏覺得他應(yīng)該給予霍然幾分尊重與包容。 他回想了一下曾經(jīng)幾乎是一個巴掌可以數(shù)得出來的女朋友,似乎都很喜歡奢侈品,喜歡珠寶,喜歡包。 遲晏不介意給自己的妻子退讓,哪怕他們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哪怕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感情。 只要她是自己的妻子,他理應(yīng)給予她應(yīng)得的東西。 他在深夜給自己的高級助理打了一個電話,可憐的助理連夜生活都沒怎么享受就被迫打斷。 喂,遲總。 你明天挑一些東西送到清溪公館。 額,好的。 遲晏打完電話,他低頭看了一眼霍然入睡的模樣。 太干凈了,讓人情不自禁就會升起幾分破壞欲。 他拿了手機(jī)往外走,到書房里剛要開始處理文件,他就想起來霍然對他說的,熱搜。 遲晏手機(jī)里沒微博這個軟件,也沒這個心思去看,對于幕后的推手,遲晏心里也有了一個人選,他原本不在意這些東西,只是作妖作到自己的頭上,終究還是要給些教訓(xùn)。 他又打了個電話。 去查今天的熱搜,把它撤了,她要火,順便給她添把火。 一通電話打完,遲晏疲憊的躺倒在椅子上,靠背柔軟,燈光明亮。 遲晏不知為何,眼前浮現(xiàn)出了霍然那張臉。 他扯了扯唇,輕輕笑了,空曠寂靜的書房里響起他的感嘆。 真是個麻煩精。 加更完畢。 下一章不知道什么時候,最近都不穩(wěn)定。 解釋一下為什么遲晏的女朋友一個巴掌就數(shù)得過來。 因?yàn)檫t晏的女朋友其實(shí)是美化了的說法,準(zhǔn)確說法其實(shí)是長期床伴,類同包養(yǎng)。 遲晏準(zhǔn)確來說的女朋友只有林然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