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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模糊地應著,意識不清。我溫柔吻了吻他的臉。今天有雨,泡軟了一顆心。姑且不去想恨,就當做自己真的十六歲。我下了地,和面燒火,努力讓自己只有滿心的愛意,將貼好的不規(guī)則餅子,用菜刀一點點切成心形。卻怎樣也成不了最初的模樣我提筆在這一頁下面續(xù)寫日記:今天,外面下著很大很大的雨,我模仿著你的心情,試著變成十六歲的你,卻悲哀地發(fā)現,我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天黑的時候,我又想起那首歌……☆、8月5日小雨轉晴2001年8月5日小雨轉晴今天沒有工作,在家里做暑假作業(yè)。有一道題怎樣也搞不明白,有些郁悶,不過下午的時候,我看到彩虹,心情變得很好。如果能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到彩虹,多好。<完>昨晚幾乎沒睡,溫航半夜就開始發(fā)燒,大熱的天,他還一個勁兒地打冷戰(zhàn),把家里所有的被都蓋上也不行,臉卻燙的能煎蛋了。嘴里也含含糊糊說些胡話,也不知是糊涂了還是難受,一睜眼就簌簌掉眼淚,讓我放了他。翻遍家里的抽屜,只找到些撲熱息痛,應該還沒有過期,就喂了他兩粒。吃了藥之后,他好歹不再折騰,歪在我身邊昏昏睡去。期間只要我稍微動一下,他就立刻醒來,睜著紅彤彤的兩眼,挺害怕的模樣。夜里睡的迷糊了,我下意識摸摸他的額頭,問他:“還難受嗎,航航?”他就明顯地向我身邊蹭了蹭,含糊喊了一聲:“媽?!?/br>我被驚得立刻清醒了,震驚看著溫航。他完全沒有意識,臉色潮紅地靠著我。我知道溫航是沒有母親的,不過我從來也不覺得他可憐,因為他至少還有父親,而我才是真的什么都沒有。認識溫航十年,他很少提到自己的家庭。不過他的父親溫桓星在這個城市幾乎無人不知,連帶著他的家庭,也被人津津樂道。我只隱約知道,他母親大概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到死也沒有正式嫁到溫家,而溫航自然是屬于私生子一類的。因為溫桓星的太太只生了兩個女兒,所以溫航才在他母親死后,有幸被接到溫家。在這樣一個家庭長大,他大概不會很舒心。我曾聽他說過:父慈子孝都是別人的父慈子孝,他扮演的從來都是冷眼旁觀者。所以,他隨和卻又冷漠的矛盾性格,一部分是因為環(huán)境所迫。近年來,溫桓星的生意開始轉向國外,全家人都已經移民,不知什么原因,只有溫航還獨自生活在國內。據我所知,溫航和他父親的關系很冷淡,每月只有一次例行公事的通話,其余都是由管家向溫桓星轉告少爺的情況。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敢貿然將溫航騙過來。窗外雨漸漸停了,東邊的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隱隱約約的彩虹。我下意識推了推溫航:“看,彩虹?!?/br>他縮在被子里,黑漆漆的頭發(fā)從里面軟軟傾瀉出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雙霧靄朦朦的眼睛,我把他推到窗邊,指著天,又說:“看,是彩虹?!?/br>“嗯?!彼且艉苤兀涇洃艘宦?,“我看到了?!?/br>“和喜歡的人一起看到彩虹,會怎樣?”我問他。他也許在思考,也許只是因為發(fā)燒而遲鈍,慢了半拍,才溫吞地說:“我不知道?!?/br>“我也不知道?!蔽艺f。他就閉上眼,泥一樣癱軟在一邊。我關上窗戶。真是掃興,彩虹還沒有完全消退,觀者已經意興闌珊了。能夠被這種美好事物打動的,都是幸福的人。我曾經是。而他……溫航的唇很干,我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唇邊。他退了燒,人清醒了許多,于是閉著嘴不肯喝水。我知道他顧慮什么,將他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毫不留情地說:“都這樣一=絲=不=掛了,還有什么可害臊的?”他有些怨恨的看著我。溫航做事向來無懈可擊,一部分原因歸功于他的喜怒不形于色,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像這樣毫無保留地流露出恨意,只能說明他變弱了。我則不由分說捏著他的鼻尖,逼他張開嘴,把水灌了進去。他嗆得猛咳,身體又習慣性地縮成蝦米的模樣。我給他拍了拍背,待他順氣了,給他蓋上棉被,讓他躺好,我則穿好衣服下了地,洗漱,將頭發(fā)束成簡單的馬尾。溫航躺在炕上,眼睛一直在跟著我轉,待我就要走出門口時,他終于忍不住出聲:“徐冉,你要去哪兒?”我緊了緊手里的包,對他說:“我出門買些東西,你在家等我吧?!?/br>他明顯緊張起來,似乎想要從被子里爬出來,卻不能如愿,只好急急說:“我不……你別……你……”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又或者,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在怕些什么。我的離開,對他來說是好事,是他逃脫的大好時機。然而此時,他卻慌亂得像是要被人遺棄。我走過去卡住他的下巴,嚴肅警告他:“我離開的期間,你給我乖乖呆著,不許亂動。否則,我一定會罰你!知道了嗎?”他睜大眼睛看我,似乎在探究我是否認真。我堅定地看著他,同時厲聲問他:“聽明白了嗎?!回答我!”他居然因為我的堅定而顯得安心了許多,然后下意識點頭,脫口而出說:“我明白了。”隨后,眼里才浮現出一絲懊惱和恐慌,臉色也變得蒼白。我不予理會,滿意點點頭,轉身離開。身后的他安靜無聲。先是回了趟家,爺爺正在睡覺。他在一家公司看更,晚上常常睡不好,這個時間都是用來補覺的。我給他改好薄被,又把飯菜做好燜在鍋里,然后給爺爺留了張紙條,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和其它東西后,悄悄離開。因為本來打算出去旅游,溫航的兜里有一張額度比較大的環(huán)球通信用卡,不過以防萬一,我不能用他的卡。好在他還帶了不少現金,我給爺爺留了一些,剩下的用來買東西。先是購了些瓜果蔬菜和其它生活用品,時間不早的時候,我去了一家情=趣用品店。老板是個發(fā)福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因為他從事行業(yè)的關系,我第一眼就覺得他有些猥瑣。不過他見到我,倒是著實吃了一驚:“小姑娘,你走錯了吧?我這店……”“誰是小姑娘?!”我立起眼,撒謊道,“我已經年滿十八周歲,這店里的東西我有權買!”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