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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經循公訴程序定罪,可處監(jiān)*禁十年。”但性sao擾案最低六個月囚禁,更允許庭外和解,孰輕孰重,顯而易見。另一人說:“溫小姐,如果實在艱難,也不必勉強?!?/br>他溫和親善,好警員代表,就是不知隔日換一位三百磅老婦來報案,是不是還有心情溫言軟語循循善誘。誰說人人生而平等?全是政治家神學家大鬼話,從來沒有平等過,從來沒有真正的自由與幸福。電視前慷慨激昂演講,為勞苦大眾造一個金碧輝煌的夢,撈足三十趴選票,結果自己第一位住進皇宮。溫玉說:“是…………最先是言語挑*逗,講他曾經在天臺,同阿嫂大戰(zhàn)三百回合,又描述細節(jié)…………太惡心,我沒有辦法說出口?!?/br>那警官連忙安慰,“好的好的,我明白,不必講得太露骨?!闭f完被同事瞪,男人真是無可救藥。溫玉繼續(xù),“后來…………后來他有觸碰我胸部,用牙齒咬我耳垂,還有…………他親我…………他的舌頭…………對不起,我想吐…………”捂住臉哭,斷斷續(xù)續(xù),沉悶壓抑,多多少少激起旁觀者義憤之心。女警官設身處地,也能放下敵意,“溫小姐,請原諒我說話直接,就你描述而言,對方并沒有實質性侵犯,至多定為SexualHarassment,甚至不夠理由延長拘留時間。溫小姐,你的訴求是?”“我不想將事情鬧大?!睖赜竦皖^。溫妍抱住她,輕拍她后背,同警官說:“我meimei太小,又在念書,這種事情傳出去,總是對女方傷害多?!?/br>這類案件,一貫都是低調處理,社會文明開化,但對女人要錢有增無減,又要你勤儉持家,又要你外出掙錢,條條框框,可湊成新時代女戒。警官會意,“溫小姐要求賠償?”溫玉說:“賠償?是賠償還是變相付款?我已被他侮辱,還要再被他的錢侮辱一次?我拒絕?!?/br>女警官不耐煩,“溫小姐,我們要按程序辦事。并不是所有訴求都在法律上有效?!?/br>溫玉道:“我時常看報紙,許多人做出民事侵害后被法院要求登報道歉。我不希望張揚,但也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吃悶虧。我要他斟茶道歉,在警局同我說對不起三個字?!?/br>女警官詫異,“你知不知道他是誰?”溫玉抬頭,眼底疑惑,“他是誰?不就是無正當工作四處流浪的咸濕佬?”女警官無奈,“對,你說的十分對?!?/br>已近午夜,這座不夜城依舊燈火輝煌。調解室鋪陳簡單,一張長桌,七八張椅,足夠當事人與辦案警員分坐。只是四處封閉,沒得一扇窗,用以保護當事人隱私,但未免建得太像監(jiān)獄,壓抑封閉,逼得人哮喘突發(fā)。關師爺同警方溝通完畢,陸顯駕著腿,斜著半邊身子坐在椅上,沒有風度更沒有儀態(tài),活生生一副痞子模樣。看待溫玉,十分可笑,以及輕蔑,“我陸顯活到今天,還沒有誰敢要求我鄭重道歉,溫小姐,你要錢盡管開口,何必鬧成這樣,十二點,警官也要收工,浪費大家時間?!?/br>一只普普通通搪瓷杯,再廉價不過的鐵觀音,溫玉并不介意他氣急敗壞冷嘲熱諷,仔仔細細添茶倒水,濾過第一道洗茶,再添第二道滾水,頃刻間茶香四溢。“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有仇不報非君子,陸生,你說對不對?”“有話直說?!?/br>溫玉意有所指,垂目看水中翻騰的茶葉,浮浮沉沉,風水輪流轉,這才算滾滾浮生,“陸生,你們做過什么自己清楚,這口氣我咽不下。讓人欺凌侮辱卻不反抗,得來的不會是息事寧人,而是變本加厲。我不是陸生,不知你們幫派規(guī)矩法則,但有人欺到頭上,我寧愿魚死網破,也不跪下磕頭。陸生,這里是警局,你不要逼我。”她預備不計后果,反水叛供,指證陸顯?早知道就不該信她,一只狡猾的小狐貍,哪有那么好心,出謀劃策,積極主動幫忙。關師爺暗暗捏一把汗,溫玉說得不錯,這里是警局,陸顯再猛,也不敢在警局生事。陸顯坐直身,直面溫玉淡而又淡的眉目。她心中緊張,冷汗涔涔,被他狼一樣貪婪審視的眼神鎖住,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一刻沉默對峙,陸顯突然間發(fā)笑,右手握拳,敲擊桌面,咚咚咚——如心跳,沉穩(wěn)有力,步步為營,“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溫小姐,你很夠膽?!?/br>溫玉不疾不徐,將茶杯推到他面前,“陸生,茶溫剛剛好?!?/br>等待,時間被焦灼緊繃的沉默無限期拉長,五分鐘漫長得身心俱疲。陸顯終于收起似笑非笑神情,端起茶杯,面容肅穆,如同她說,茶溫剛剛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她拿捏恰當,已經早將他腦中利益衡量研究完成,她篤信他一定服輸,不然不會放手一搏。陸顯這一刻,居然有莫名欣喜。“溫小姐,對不住。飲過茶,恩怨兩消?!?/br>溫玉終于抬頭,與他沉沉目光隔世相逢,她輕輕勾一勾唇角,就可同明月爭輝,姣姣清亮。她接茶,茶杯送置唇邊,頓一頓,不過兩三秒,聽她忽而嗤笑,一絲絲嘲諷與不屑。轉手一杯茶全潑到他腳邊,她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俯瞰他的憤怒與不堪,笑意盈盈,愉快之極“陸生,我祝你財源廣進富貴命,生意興隆日日紅。行在街頭無人斬,百年之后保全尸。有妻有子開枝散葉,一家人,生作伴,死作陪。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br>語畢拉住戰(zhàn)戰(zhàn)兢兢溫妍,同警官道謝,簽過字上車回家。留陸顯,氣到肝臟爆裂,血液翻涌。關師爺在一旁不敢勸,一語不發(fā)陪他石像一樣立在警局調解室里。過多久,突然間一陣沉悶笑聲,在空曠房間里,突??膳拢須馍?。是他在笑,仿佛吃錯藥,越笑越大聲。關師爺擔心,他會不會是一時想不開,被氣成神經病。凌晨,戚美珍聽關師爺講經過,轉過臉諷刺陸顯,道:“饑不擇食,結果陰溝里翻船?!?/br>陸顯聽出她話中冷意,換成警告口吻,“不許你動她?!蔽鍌€字鏗鏘,如金石敲擊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