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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不是一直很正面的么?”柒柒淡淡掃了一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人設(shè)嘛,就是用來崩塌的。”旋即移開視線,專注地看向明遠(yuǎn)。————————齊影帝正式下線。他的反射弧比較長,也不怎么開竅,過去這么久才漸漸覺得不舒服,開始后悔。然而一切已經(jīng)晚了。好在,在柒柒眼里,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路人,是好是壞,是大紅大紫還是folp到底,都和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靈與rou(四十)離別初春來臨的時候,柒柒回去“上學(xué)”。白天,跟著申哲游走于各個教室旁聽,到了晚上,便把遇見過的每一件有趣的事講給明遠(yuǎn)聽。申哲身邊的同學(xué)們,已經(jīng)默認(rèn)她是他的女朋友,申哲樂見其成,柒柒也就不去反駁。天光溫柔,柒柒站在開滿薔薇的圍墻下,展露笑容,由申哲給她拍照。拍完之后,申哲按慣例發(fā)到她微信上面,然后和她一同,沿著長長的木質(zhì)棧橋往前面走。“柒柒,會堂那邊晚上有一場話劇演出,我買了兩張票,要不要一起去看?”他小心發(fā)出邀請。不出所料,柒柒搖了搖頭:“不了,我要回醫(yī)院陪明遠(yuǎn)?!?/br>“嗯。”申哲并未勉強,沉默了一會兒,又開了口,“明遠(yuǎn)最近的身體怎么樣?”“不太好。”柒柒面有憂色,不愿多說。最近,明遠(yuǎn)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咳血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申哲安慰她:“一切總會好起來的。”柒柒點了點頭。晚上,她趴在病床上面,給申哲看白天拍下的照片。申哲目露向往:“你們學(xué)校的風(fēng)景真好看?!?/br>那本來是,他和她約好了,要一起考去的大學(xué)。柒柒親了親他的臉:“等你好一些了,我?guī)闳バ@里逛一逛。”然而,兩天后,鐘臨把柒柒叫到辦公室,告知她,最后一種藥物也失去了作用。“央央,我們已經(jīng)盡了最大努力,嘗試過所有可以嘗試的方法。”他的目光暗含悲憫,“接下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他的痛苦,讓他安詳?shù)仉x開,好嗎?”柒柒抬手捂住嘴巴,肩膀抖動,無聲哭泣。即使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心理建設(shè),當(dāng)死神真的走近時,還是很難保持從容。鐘臨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央央,你已經(jīng)做到最好,明遠(yuǎn)也一直都很堅強,至少,在明遠(yuǎn)的治療過程中,我們沒有留下任何遺憾,不是嗎?”柒柒悲痛難抑,淚水決堤。鐘臨拿出干凈的手帕,溫柔地幫她擦眼淚,用令人心安的語氣不厭其煩地寬慰她,縱容她盡情發(fā)泄自己的情緒。停藥之后,明遠(yuǎn)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他張開手臂,對眼睛紅紅腫腫的柒柒道:“七寶,讓我再抱抱你?!?/br>柒柒安靜伏在他的胸口,聽那里一下又一下的搏動。不久的將來,這顆心臟會停止跳動,無數(shù)次溫暖過她的身體也會變得冰冷。“七寶,答應(yīng)我,等我離開以后,你也要好好活著,開開心心活著,好嗎?”他低頭吻向她的發(fā)頂,一滴眼淚悄無聲息滑落。柒柒溫順地點點頭:“我聽你的。”這是他們早就做下的約定。所以,不管有多艱難,她也會好好活下去。帶著明遠(yuǎn)的那一份。“奶奶那邊,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我擔(dān)心她接受不了?!彼灰唤淮笫隆?/br>“好。”柒柒鄭重應(yīng)下。“火化之后,骨灰不必留著,替我找條小河,或者一座山頭也好,隨便撒了就行,也不用辦什么追悼會?!比怂廊鐭魷纾瑢嵲跊]有必要再給活人增添麻煩。睫毛顫抖,柒柒急促地呼吸幾下,才把淚意壓了回去:“好,都聽你的?!?/br>輕輕捧住她的臉頰,明遠(yuǎn)含住她溫軟的唇瓣。呼吸交錯,淚水沾在她的臉上,唇邊,滑進口腔,味道苦澀。“七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彼麊÷暤馈?/br>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神靈存在,他虔誠祈求上天,能夠庇佑他最心愛的小姑娘,即使沒有他在身邊,也可以平安喜樂,百歲無憂。希望她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善良的;希望她做的每一個夢,都是美夢。希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意與陰謀,都與她絕緣;希望她走出的每一步,都被鮮花和掌聲圍繞。柒柒環(huán)緊他的腰,承諾道:“明遠(yuǎn),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話,照顧好自己?!?/br>“我會想你,但不會太想你,我會好好上學(xué),順利畢業(yè),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和踏實靠譜的男人談戀愛,結(jié)婚,然后生下可愛的寶寶,過普通又幸福的日子,好不好?”她說著他想聽到的保證。但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到。很快,病情進一步惡化,明遠(yuǎn)開始呼吸困難,胸口憋悶得厲害,連躺都躺不下去。柒柒嚇得直哭,跑到辦公室找鐘臨求助。鐘臨為明遠(yuǎn)注射了嗎啡。看著病床上的男孩子終于睡著,柒柒腳下一軟,往地上滑去。鐘臨撈住了她。女孩子的腰肢很軟,體溫隔著衣服傳到他的指尖,生出一種灼熱的錯覺。他倉促放開手,低聲安慰:“央央,別怕?!?/br>柒柒跟著他走出病房,靠在墻上哭泣。對于病入膏肓的病人,是盡量減少他的痛苦,讓他安詳?shù)仉x世;還是努力延長他的生命,哪怕這種延長要以降低生存質(zhì)量為代價,一直是個飽受爭議的問題。此刻,柒柒甚至開始后悔,不應(yīng)該因為自私,強求明遠(yuǎn)堅持這么久。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鐘臨道:“央央,你們走的每一步,都是最為正確的抉擇,不用懷疑自己。”他沒忍心說出口的是,明遠(yuǎn)剩下的日子,已經(jīng)沒幾天了。一個星期之后的一天,明遠(yuǎn)的精神忽然好了一些。他竟然自己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然后招手喊柒柒過去。柒柒的心里咯噔一聲。她知道,這就是別人說的回光返照。男孩子的手,真正瘦成了由薄薄一層皮包著的骨頭架子。他摸了摸她的臉,目露哀傷,道:“七寶,我做了一個夢?!?/br>“什么?”柒柒含著淚握緊他的手,像只貓咪在他掌心輕蹭。“我夢見自己站在奈何橋上?!泵鬟h(yuǎn)無力地牽起唇角,“一個老婆婆催我趕快喝下湯藥,輪回轉(zhuǎn)世,可我就是不肯?!?/br>柒柒實在忍不住,放聲大哭。“七寶,我們可不可以做個約定?”他的呼吸逐漸困難起來,強撐著說下去。“你說?!逼馄庋劭艏t腫如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