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很快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傻太天真。

足足做到凌晨五點，金埔心才放過她。

她揉著酸痛到近乎麻木的腰，強(qiáng)撐著給李則發(fā)了條信息請假。

然后倒頭便昏睡過去。

靈與rou（十七）常規(guī)體檢

周五上午，是夙夜會所三個月一次集體體檢的日子。

九點鐘，柒柒準(zhǔn)時來到醫(yī)院。

一邊盤算著待會兒去看明遠(yuǎn)時，該找個什么樣的借口，一邊分神應(yīng)對姐妹們的閑談。

李則走過來，給她們分發(fā)體檢的清單，經(jīng)過她身邊時，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這個過分親昵的動作引起了冰玉的注意，她湊近柒柒低聲問：“乖妹，你最近跟李則關(guān)系不錯？”

柒柒認(rèn)真看著單子，笑道：“冰玉姐，逢場作戲而已，誰還會當(dāng)真？”

冰玉撇撇嘴：“你沒走心當(dāng)然最好，就怕他纏上你。”

柒柒面露疑惑：“他不是有個愛之如命的女朋友嗎？”

冰玉面露不屑，切了一聲：“你年紀(jì)小，還不明白，這白月光啊，只有遠(yuǎn)遠(yuǎn)掛在天上的時候，才是最美好干凈的，若是朝夕相處，日子久了，難免變成衣服上的一顆白飯粒?！?/br>
柒柒笑著搖頭，道：“如果出現(xiàn)這樣的結(jié)局，那這感情也太經(jīng)不起考驗，算不上是真正的白月光?！?/br>
她想到那個病骨支離的少年，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明顯：“總有一些人，是值得你真心相待的，你給他多少，他會十倍地贈還給你，全心全意對你好，一輩子不離不棄?！?/br>
冰玉只當(dāng)她年紀(jì)太小，還抱著些對愛情的盲目樂觀，嘆了口氣，不放心地又叮囑一遍：“總而言之，你最好還是離李則遠(yuǎn)一點?！?/br>
柒柒笑著應(yīng)了。

一行人排著隊進(jìn)檢查室做婦科檢查，蘭蘭和紫蘇先出來，嘰嘰喳喳說著悄悄話。

“你別說，這個體檢的小哥哥還挺帥的……”

蘭蘭撇撇嘴：“帥有個屁用！他肯定知道我們是干哪一行的，態(tài)度那叫一個不耐煩！”

很快輪到柒柒，她敲敲門進(jìn)去，把檢查單遞給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那男人一抬頭，立刻愣了下，不太確定地叫道：“晏央？”

許久沒有聽人喊過自己的本名，柒柒也愣了一下。

對面的這個人，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哥哥，平時沉默寡言，見了面也不過點點頭而已。

她讀初二那年，他們家搬離小區(qū)，之后便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真的是你啊！”男人的態(tài)度立刻熱絡(luò)起來，“好幾年沒見，長成大姑娘了！”

“嗯?！逼馄饪蜌獾攸c點頭，“好巧?！?/br>
男人忽然意識到有哪里不對，低頭看了下單子，看清上面寫的體檢單位時，臉色逐漸難看下來。

他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沒拿錯單子吧？這上面寫的不是你的名字?。　?/br>
柒柒面無異色：“沒有拿錯?！?/br>
然后不出所料地看見男人的臉上浮現(xiàn)出震驚和嫌惡。

“你、你怎么能做這個？你才多大??？你家里人都不管你的嗎？”男人難抑語氣中的憤怒。

柒柒低垂眼簾，笑道：“林哥哥你忘了，我家里早就沒有人了?！?/br>
男人被她噎住。

對面的女孩子不知道，他曾經(jīng)暗戀過她。

甚至還天真地想過，等他工作穩(wěn)定下來，等她再大一點，考上大學(xué)，他或許可以回去追她。

他不介意她那些不堪的過往，他可以帶著她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

可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你為什么要做這一行？好好上學(xué)，找個本分工作，不行嗎？”男人痛心疾首。

“還能是為什么？為了錢啊?！逼馄鉄o所謂地道。

失望越來越濃重，傷人的話便如同殺人的刀，控制不住從嘴里吐出來：“那年發(fā)生的事，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受害者，現(xiàn)在看來，說不定你本來就是個蕩婦，離了男人就活不了！”

臉上的笑意收了回去，柒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男人也惡狠狠瞪著她。

“林醫(yī)生，我是來做檢查的，請你敬業(yè)一點，不要一直扯這些陳年往事?！逼馄獠欢悴槐?，直直看向他的眼睛。

男人停頓許久，拿起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指了指旁邊的床：“褲子脫掉，躺上去。”

柒柒把牛仔褲和內(nèi)褲一起半褪到膝蓋處，爬了上去，雙腿分開踩在兩邊的腳蹬上。

隔著塑料薄膜，男人輕觸外陰，嘲諷的話一個勁往外涌：“不是說婊子做得多了都會變成黑木耳嗎？你這里怎么還是粉色的？”

柒柒閉上雙目，不肯回應(yīng)。

剝開兩片大yinchun，食指撫上小巧的陰蒂：“做這行做多久了？有多少男人上過你？”

柒柒冷笑一聲：“林醫(yī)生，如果你繼續(xù)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會告你性sao擾?！?/br>
“性sao擾？”男人嗤笑，“我？sao擾一個婊子？我他媽還嫌你臟了我的手呢！”

柒柒撐著手臂坐起來，眸光冰冷：“那我就不臟林醫(yī)生的手了，這個檢查我不做了?！?/br>
男人把她按回去，整個身體俯上來：“想走？脾氣還挺大。你平時都怎么收費的啊？開個價吧，正好我jiba癢了，需要找個逼cao一cao發(fā)泄一下，一千塊錢夠不夠？??？”

說著，他從錢包里拿出一疊現(xiàn)金，扔在她胸口，抬手就去解腰帶。

柒柒將鈔票撿起，重重甩回他臉上，揚手抽了他一個耳光。

男人怒從心頭起，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掀回床上，罵道：“你他媽的還敢打我？裝什么貞潔烈女？老子今天還就cao你了，怎么著？”

曾經(jīng)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再見面時，變成了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妓女，所有的美好回憶和隱秘愛戀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邪惡的念頭在腦海里瘋狂躁動，既然別人都cao得，他為什么不能cao了她？

柒柒厲聲叫道：“冰玉姐！冰玉姐！”

男人被她的叫聲嚇得頓了頓。

李則和冰玉同時沖了進(jìn)來，看見眼前這景象，李則勃然大怒，一把抓起男人，把他推搡在地上，然后雨點一樣的拳頭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男人吃痛，嘴上還不肯服軟：“他媽的，老子給了她錢的，嫖一次怎么了？不過是個婊子，逼都被cao爛了的賤貨，裝個屁！”

冰玉也惱了，抬起高跟鞋的小細(xì)跟就往男人的臉上踹，邊踹邊罵：“婊子怎么了，再臟能有你們這些人面獸心的臭男人臟？什么狗屁醫(yī)生，喊你們領(lǐng)導(dǎo)過來，我們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事！”

柒柒穿好衣服，把冰玉拉到一邊，又對李則道：“則哥，算了，別打了?！?/br>
等李則收手時，男人的臉已經(jīng)腫成了一個豬頭，抖抖索索地蜷成一團(tuán)，可憐又可憎。

三個人從檢查室走出來，冰玉問柒柒：“這件事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