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ero56240

    字?jǐn)?shù)：5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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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酒醋面采買大使，聽起來這個名字不怎么厲害。這個職位本身也確實沒有多

    厲害，因為內(nèi)廷宦官并沒有品級之分，完全看的是職位。

    酒醋面采買大使在內(nèi)廷職位中算不上什么高的職位。如果要以文官的九品制

    度來分的話。大內(nèi)總管是正一品的大員。而內(nèi)廷十二監(jiān)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則是相當(dāng)于從

    一品到正二品的內(nèi)廷顯貴。

    至于這酒醋面采買大使，乃是尚膳監(jiān)首領(lǐng)太監(jiān)名下一個不怎么出名的小官。

    論資排輩最多也就相當(dāng)于一個內(nèi)廷八品官的大小。你說大？不大，也就是個芝麻

    綠豆點(diǎn)大的職務(wù)。

    但是這個不起眼的小職務(wù)卻能引得無數(shù)太監(jiān)打破頭都想要當(dāng)。甚至很多干著

    比這個職位還要高的太監(jiān)，要是有機(jī)會去當(dāng)酒醋面采買大使的職位的話，寧愿降

    級都要去當(dāng)。

    原因很簡單，這個職位有油水！有大大的油水！

    古田還記得那個六十來歲的李公公，每個月來見一次海大富都會有一大筆孝

    敬。而自己是跟在海大富身邊的小太監(jiān)，實際上算是海大富的義子。

    所以李公公每次都笑容滿面的會給自己一封紅包。六年前古田九歲的時候他

    就開始收這個紅包了。當(dāng)時他還考慮這樣好不好，海大富說：「讓你拿著，你就

    拿著。這是內(nèi)廷的常例?！?/br>
    于是古田就收著了，每個月的紅包數(shù)目是相同的，五十兩的銀票。自己不過

    是海大富身邊的小太監(jiān)，李公公就愿意這樣孝敬了?？上攵拼酌娌少I大使是

    多有油水的一件差事了。

    莫要每次看韋小寶一出手貪污就是幾千上萬兩銀子，那是因為后面給他送禮

    的都是一方大元，說是土皇帝都不為過。

    而在實際的生活中，康熙初年江南上好的水田一畝才二十兩銀子。普通的田

    地只要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足夠一般的農(nóng)戶辛苦的干上十幾二十年，并且沒有

    天災(zāi)人禍才能存的下。

    在江南買五畝自家的田地，已經(jīng)是一般農(nóng)戶奢望的生活了。這李公公每次見

    古田等于都是送了他兩畝半上好的水田??！

    在宮中古田沒有什么消費(fèi)，這筆錢也就一直存了下來當(dāng)做自己的私房錢，一

    年六百兩，六年就是三千六百兩銀子。

    乖乖，三千六百兩銀子在康熙初年是什么樣的購買力？這筆錢足夠古田去江

    南買上百畝良田，然后起一個大宅子，下半生不用工作當(dāng)一個剝削階級的地主老

    財沒有問題。

    自己一個局外人六年的分潤下來就如此驚人，可想而知那個管著酒醋面采買

    大使的李公公這些年要賺多少了。

    雖然上上下下的都要分潤，古田估摸著李公公最少也留下了十萬兩白銀吧？

    當(dāng)真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

    李公公撈夠了，走之前原本想要舉薦一個當(dāng)了自己干兒子的太監(jiān)當(dāng)這個職位

    的。為此他還拿了三千兩銀子給海大富疏通。

    不過海大富說了話：「老李啊，孩子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跟著你的小李

    子不是在酒庫當(dāng)值嗎？現(xiàn)在酒庫大使也要出缺，就讓他補(bǔ)上吧。至于其他的嘛，

    你看跟著我的小桂子這么大人了，整天在皇宮大內(nèi)游手好閑?！?/br>
    「不給他找個安生的活計干干，打磨打磨他的棱角。他還真不知道天有多高

    地有多厚?！?/br>
    得了，海大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公公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什么打磨孩子

    棱角，那都是屁話。酒醋面采買大使出去，那些個供應(yīng)內(nèi)廷的商戶，哪個不是當(dāng)

    爺爺一樣供著的。

    什么磨煉孩子啊，就是讓小桂子去躺著賺金元寶去了。

    對此李公公沒什么可說的，李公公入宮的比海大富早。早年曾經(jīng)照顧過海大

    富不少。海大富顯貴以后也提了他一把，甚至在六年前讓他當(dāng)了酒醋面采買大使。

    這一當(dāng)就是六年?。?/br>
    就算曾經(jīng)李公公對海大富有一些人情，海大富也算是還完了。對此李公公也

    心知肚明。那三千兩銀子也不可能要回來。

    讓小李子去當(dāng)酒庫大使也行，總比當(dāng)個酒庫管班強(qiáng)多了。這三千兩也沒白花。

    作為尚膳監(jiān)的大總管，海大富對于自己手下管著的幾百號太監(jiān)和宮女有著巨

    大的權(quán)利。而且這個權(quán)利還延伸到了紫禁城外面的商戶中。

    就比如古田次出門當(dāng)酒醋面采買大使就能感受的到。

    什么叫做酒醋面采買大使？聽這個職位的名號就大概能夠知道了。這是一個

    專門管著內(nèi)廷食物采買的職位。

    紫禁城內(nèi)，宮女太監(jiān)和主子再加上御林軍和大內(nèi)侍衛(wèi)一起能有一萬多人。每

    天人吃馬嚼的都是一筆可觀的開銷。

    這一萬多人每天消耗的各種糧食蔬菜瓜果和rou食等等加在一起，一天能有數(shù)

    萬斤。尤其是御林軍和大內(nèi)侍衛(wèi)都是大肚漢，一個人一天就能吃好幾斤的糧食。

    這紫禁城有自己的糧庫，就在北池子大街那邊。這也歸尚膳監(jiān)管，需要糧食

    的時候就從那邊運(yùn)過來。但是這糧庫都是用來儲藏大米的，其他東西并不儲藏。

    因為蔬菜這東西你怎么儲藏？沒有冰箱，放個一兩天就要壞了。還有rou類，

    更是不能隔夜。還有面粉，這種糧食不必大米，面粉最容易受潮變質(zhì)了。

    再加上每天內(nèi)廷需要的油鹽醬醋，以及每個月都要買一批新酒水來供應(yīng)內(nèi)廷

    各處的開銷。

    你算一算，供應(yīng)一萬多人一個月的各種主副食品和酒水等等，一個月是多大

    一筆開銷？五萬兩都打不??！

    在生產(chǎn)力低下的年代，食品開銷幾乎是所有家庭中最重要的開支。對于皇帝

    家也是一樣的。

    而酒醋面采買大使干的就是這個工作，從京城的各處商販中挑選出合適的選

    為皇商，負(fù)責(zé)供應(yīng)大內(nèi)每天那如流水一般消耗的各種食物。

    康熙初年內(nèi)廷還沒有如同清朝晚期最后幾十年那種光景，各部衙門瘋狂的打

    白條。這個年代內(nèi)廷還是三月一結(jié)賬的方式和各個商鋪合作。并且沒有拖欠的事

    情發(fā)生。

    當(dāng)然了，商鋪必須要給負(fù)責(zé)這件事的酒醋面采買大使足夠的好處，不然人家

    扭頭就去向別家了。

    古田的前任李公公不是一個膽子多大的人，直接從內(nèi)廷的支出中貪銀子他是

    不敢的，讓商家以次充好來賺差價他也不敢。因為這些都是要掉腦袋的事情。清

    朝立國之初，吏治還是清明的。

    不像到了乾隆中期，一個酒醋面采買大使干個十年就能積累下百萬兩銀子的

    身價，當(dāng)真是可怕。

    李公公來錢的路子大多數(shù)是來自商家的孝敬。畢竟內(nèi)廷采買是大宗的買賣。

    并且干得好了是源源不絕的，許多商家是愿意讓出一部分利潤來孝敬內(nèi)廷管事太

    監(jiān)的。

    古田剛剛接手李公公的職位，所以也是蕭規(guī)曹隨，他也愛錢。但是沒有愛到

    韋小寶那種離譜。看到錢就走不動路了。

    而且實際上商家的孝敬也不算少了。

    ……

    古田這次領(lǐng)了差事出宮，他現(xiàn)在有了酒醋面采買大使的腰牌，可以通過專門

    進(jìn)出糧食酒水的小門出宮了。而且沒有限制，只要在每日的落鎖前回來就可。

    古田是知道的，李公公最近三四年干脆都是住在外面的。一個月只有十天的

    時間住在宮內(nèi)。因為宮內(nèi)的房子有限，酒醋面采買大使級別不高，甚至分不到一

    個獨(dú)立的院子。

    只能有一個獨(dú)立的單間。而在北京城里，李公公有了錢什么樣的還宅子買不

    到？何苦委屈了自己呢？

    要是還需要當(dāng)值，只怕是李公公每天晚上都要回他在北京城里的大宅子睡覺

    了。

    北京的街面上沒有古田想象的熱鬧。出了紫禁城以后，大前門一條的前門大

    街是北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了。集合了北京城內(nèi)所有上講究的店鋪。

    內(nèi)聯(lián)升的布鞋，海龍的帽子，打牲烏拉送來的皮草鋪?zhàn)?。還有不少講排場的

    酒樓也開在這。如太白樓，八仙醉等等。

    前門大街是北京最熱鬧的地方了，前門大街往東走則是大柵欄和虎坊橋。相

    比于前門大街的氣派和繁華，這里就要冷清不少了。

    前門大街面對的客戶群體主要是四九城內(nèi)的貴族官員和富商。而大柵欄則是

    面對大多數(shù)中下層北京居民的。

    古田要去的站是糧食胡同的劉伶醉，剛好要插過大柵欄這地方。古田雖

    然沒有出過宮門，但是也沒有讓人領(lǐng)著他走。

    因為前世的古田就是生活在北京的。實際上北京的內(nèi)城區(qū)一直到后世的變化

    都不是很大。

    皇城的格局方方正正的，只要分得清東西南北根本不會在這個城市迷路。再

    加上很多地名即便是過了幾百年都沒有變過。所以古田次出宮就選擇了一人

    出行。

    他現(xiàn)在是酒醋面采買大使了，按規(guī)矩出門采買可以帶四個使喚的小廝力士或

    者是宦官。但是古田明白，要是自己出門一下就擺出這么大的陣仗，那么北京城

    是沒法逛了。

    只怕一般的老百姓看見自己都會躲到一邊去。之前的李公公每次出宮都會雇

    一頂轎子。但是古田可沒有李公公那么大的年級，身體也沒有那么精貴。

    出宮后古田穿著一身短打的裝束，六月的北京已經(jīng)很熱了。這個時候還穿長

    衫，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路行來，見識了前門大街的繁華，雖然沒有后世的那種車水馬龍但是卻也

    別有一番風(fēng)味。來來往往之人都穿著體面，絲綢棉布的衣衫未必設(shè)計的多么華貴，

    但是卻也得體。

    行走在其間，聽著兩旁商戶伙計的京腔叫賣之聲，當(dāng)真有一種心情暢快的感

    覺。

    但是轉(zhuǎn)到了大柵欄以后古田原本因為出宮逛京城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原因無他，那就是大柵欄的破爛?，F(xiàn)在的大柵欄還不比數(shù)百年后成為商業(yè)街

    的大柵欄?，F(xiàn)在的大柵欄雖然也有很多商鋪，但是大多都是小小的門臉。

    賣的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比如竹子做的家具，陶器的瓦罐，一些不大的糧食

    鋪?zhàn)?。二葷鋪的館子在這里就是上講究的飯館了。（注：二葷鋪是有賣豬rou和羊

    rou的店家。古時候大多數(shù)的飯館是不會常備豬rou羊rou的。葷菜都不一定有。）相

    比于前門大街的那些來來往往的體面人，在大柵欄討生活的平民顯得更加卑微。

    衣服上沒有補(bǔ)丁的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大多數(shù)人的衣服上都有幾個補(bǔ)丁。面有

    菜色已經(jīng)是這里居民的常態(tài)了。

    幾個半大的小子守著二葷鋪館子的門口，一見到有進(jìn)出的客人就立馬跪在人

    家的身前。什么話也不說，就是使勁的磕頭。

    腦門子都差點(diǎn)磕出血了，要是碰到心善的指不定能夠給兩個銅錢，或者是把

    剛剛沒吃完打包的飯菜分給這些小小子。碰到不心善的那就是你磕出血人家也懶

    得理你。

    「老板，來半斤棒子面，半斤糜子面，三兩白面。」古田行走在大柵欄的街

    道上，聽到了隔壁店鋪傳來了一個蒼老的婦人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店鋪的老板：「安大娘今日怎的

    買這么多糧食？還買了白面，白面可不便宜?！?/br>
    「嗨。我家的小小子今日從南方跑船回來了，這一回家就吵著要吃餃子。我

    就去割了二兩rou，選了顆大白菜。今晚給他做白菜豬rou餃子?！拱泊竽锏穆曇衾?/br>
    透露出一股子喜悅。

    糧店的老板說道：「那今個你家可是過大年??！」

    古田聽著糧店老板和安大娘的對話，他注意到自己面前經(jīng)過的一個人也聽見

    了這兩人的對話。并且還努力的咽了口水。似乎僅僅是因為聽見兩人的對話就想

    到了餃子的美味。

    看著周圍亂糟糟，并且顯得有些骯臟破舊的大柵欄，還有來來往往的居民。

    實際上這些人才是北京城最多的平民啊。

    大半的粗糧混合著少許的細(xì)糧然后包成的餃子，對于這些絕大多數(shù)的百姓來

    說都是不得了的好食物了。甚至是過年過節(jié)才能吃得到的。

    古田忽然想到了曾經(jīng)聽說過的那句話：康熙康熙，吃糠喝稀。實際上康乾盛

    世有多少是無恥文人粉飾太平編造出來的？

    古田不得而知，因為他對此也無能為力。自己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太監(jiān)，

    雖然說有一點(diǎn)點(diǎn)得寵，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去扭轉(zhuǎn)這些事情。

    這個國家的貧窮也許將會延續(xù)幾百年？甚至到了后世都不見得有多少好轉(zhuǎn)，

    依舊被世界其他的強(qiáng)國打壓。

    但是想到這里，古田卻曬然一笑：「我這種小角色還想那么遠(yuǎn)干什么？如今

    這天下我也管不著。人生百年還是先顧好自己，快活的活著吧。要是以后自己也

    成為韋小寶一般富甲天下的人物，那么自己多多置辦一些粥場。」

    「以求荒年少餓死人就好了。不求成為名傳千古的大善人，但是至少還是得

    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是?！构盘锵氲竭@里也是算是想通了。

    自己能做的不多。古人云：達(dá)則兼濟(jì)天下，窮則獨(dú)善其身。古田不是那種破

    家做慈善的大好人，也不是那種看著路邊有人快要餓死了，也不愿意伸出手幫一

    把的壞人。

    人最重要的是要對得起自己的本心。古田不否認(rèn)自己好色，尤其是在這個特

    殊的世界里讓他的好色的心態(tài)更加放大。但是這并不影響古田內(nèi)心的其他想法。

    如果要古田對自己做一個評價的話，他一定會說：我是一個yin蕩的好人。大

    體上就是如此了。

    一直到古田到了糧食胡同，去了劉伶醉酒樓，和張老板見了面以后。他才把

    自己剛剛有一點(diǎn)悲天憫人的情懷收起來。

    說一千，道一萬，那種情緒沒什么用。除非有一日自己能成為當(dāng)朝的執(zhí)宰，

    否則的話自己想也是瞎想。還是先把自己手上的事情辦了比較重要。

    宮內(nèi)用酒水是個相當(dāng)大的消耗，除了各地上供的貢酒以外，還需要大量的普

    通好酒和一般水酒。這些大多來自民間采購。

    而劉伶醉酒樓則是二十年來承包了宮內(nèi)的全部開銷。古田跟在海大富身邊可

    是知道，僅僅是酒水一向，劉伶醉酒樓每年就能從宮中拿到五萬兩銀子。當(dāng)真是

    好大的買賣！

    酒水一向是貴價的交易品，拋去成本劉伶醉每年里外里最少能賺兩萬兩銀子，

    這一年的純利潤足夠酒樓的張老板在江南買上一千畝上好的水田了。

    同時也是因為這宮中的收入占了劉伶醉酒樓的大半，所以張老板對于古田的

    到來異常的上心。

    因為之前的李公公已經(jīng)給張老板打過招呼了，會有一個新的宦官接替自己的

    職位。張老板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

    在古田表明身份和來意之后，張老板恭恭敬敬的請了古田到內(nèi)室去會談。并

    且恭敬的送上了兩封紅包。

    一封是常例銀子，一封是賀喜古田當(dāng)上酒醋面大使的賀禮。這個張老板當(dāng)真

    是個會來事的人。

    古田對于這個也就卻之不恭了，接著則是天近中午，張老板請古田在劉伶醉

    吃個午飯在走。這古田也沒有推辭，因為他確實餓了。

    張老板為古田在酒店的二樓安排了一個好位置，四碗八碟的伺候了上來?？?/br>
    著桌子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十幾個菜，古田不由得搖了搖頭笑了出來。

    自己之前還在大街上感嘆民生不易。但是轉(zhuǎn)過頭來，自己其實就是這個社會

    最大的剝削階級，自己當(dāng)真是有點(diǎn)虛偽了。

    算了，想不了那么多，還是先填飽肚子吧。古田不在想那么多，反而是甩開

    了肚皮開始吃中飯。

    劉伶醉的廚師比不上御膳房的手藝，但是還是有拿手菜的。他家的走油rou做

    的特別好，古田倒是挺喜歡吃的。

    在古田吃的個半飽不飽的時候，忽然一陣嘈雜聲從一樓傳來。古田有些好奇

    的從二樓的天井往著一樓的大堂看去。

    只看見一群穿著布庫服的摔跤手們正在和兩人扭打在了一起。在京城滿大街

    穿著正統(tǒng)布庫服的只有兩種人，一個是貴族家中圈養(yǎng)的摔跤手。另一個則是京城

    善撲營的。

    而和摔跤手戰(zhàn)在一起的兩個人則是一大一小。一個是昂藏七尺的大漢，滿臉

    胡須如同鋼扎。還有一個看上去比較瘦小，大約十四歲左右的樣子，閃來躲去的

    在人群中穿梭。

    古田一邊喝著低度的米酒，一邊看著樓下的戰(zhàn)場，嘖嘖的搖頭。現(xiàn)在的古田

    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個好手了。樓下一群人打的雖然還算有點(diǎn)章法，但是卻如不了

    他的眼。

    他原本打算一直等到兩幫人打累了然后才出手的。但是就在他如此打算的時

    候，樓下的一聲驚呼卻讓他不得不出手了。

    只聽得一個摔跤手高呼道：「好賊子！我認(rèn)得你了，你便是江南那邊下了海

    捕文書的江洋大盜茅十八！」

    聽到這句話古田陡然一驚，如果那個大漢是茅十八的話，那么跟在茅十八身

    邊的小個子還能有誰？必然是這個世界的位面之子韋小寶??！

    日后殺掉小桂子和海大富的韋小寶啊！古田覺得自己不能等了，否則是會出

    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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