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純良?不存在的
50、純良?不存在的
且不提這邊的兩人是怎么商量后續(xù)的事,那頭的韓素瀾已經(jīng)冷靜下來,后怕也從心里蜂擁上了腦海。 可要她就這樣回去,接受杜嘉麟的告白,從此徹底變成他的人 她還沒到連身體都能輕易舍棄的地步。 而且,如果他只是一時興起倒還好,就怕他真的動了心。以他的性格,再加上初戀這層濾鏡,到時候她就是攢夠了錢,也走不掉了。 可是不回去 要說杜嘉麟會就這樣放過她,她是不信的。 那家伙的霸道和不講道理,她早就領(lǐng)教過多回,也被磨得沒了脾氣。 兩難。 韓素瀾嘆了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連臺上的演奏都沒有心思聽了。 7號選手準(zhǔn)備 然而,這問題太難處理,直到臺上點了她的號碼,她都沒能想到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 眼看著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結(jié)果,韓素瀾只能先收起多余的心思,把手機裝進兜里,準(zhǔn)備去后臺。 斜后方忽然伸來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她帶著驚嚇回頭,看見一張熟悉的溫柔面孔。 韓素瀾松了一口氣,問他,阿君,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jīng)]多久。 這是實話。 作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俞天君非常忙,忙到都沒有時間看一場完整的比賽。他本來是準(zhǔn)備看完韓素瀾的那場,然后留下青竹等結(jié)果,不過現(xiàn)在,他改變了主意。 也許,這是個跨越鋼琴,邁入到她生活里的好時機。 你臉色不太好,是出什么事了嗎? 韓素瀾笑笑,搖頭,沒什么。我去準(zhǔn)備了。 你現(xiàn)在心思不在這里,是沒辦法好好比賽的。俞天君握住她的手,言辭懇切地勸,你早上吃飯了嗎?我?guī)闳コ渣c東西吧。 說到吃飯,韓素瀾這才想起,她早上還沒起床就被杜嘉麟嚇了一通,然后又匆匆忙忙地出了韓家的門,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呢。 而且發(fā)出邀請的人,可是俞天君啊。 會在焦慮時幫她緩和心情,會在沮喪時為她加油打氣。這六年來,一直不求回報地給予她最純粹的善意,僅僅是站在那里,就能讓她的心雨轉(zhuǎn)天晴。 他是唯一不會吞噬她的人。也是她唯一放在心里的朋友。 可是這友誼是建立在除鋼琴外,沒有任何交集的基礎(chǔ)上的。如果深入地了解了他,他們是否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要好,她是否還能毫無芥蒂地交付他信任? 說來,她還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不過,能在那種地方學(xué)鋼琴的,都不是普通人吧? 不行嗎?她思考的功夫,俞天君已經(jīng)松開了手。他的表情由期盼轉(zhuǎn)為黯淡,卻還是暖暖地笑著,溫和地和她說:抱歉,耽誤你時間了??烊?zhǔn)備吧,我在臺下看著你。 我在臺下看著你 韓素瀾心一顫,下定了決心。 不管他是誰,都是那個數(shù)次用琴聲療愈她內(nèi)心傷痛的人,是她真心認可的朋友。 朋友之間,不必隱瞞。 她攥住他的袖口,給了他回答: 不比賽了,我們?nèi)コ燥埌伞?/br> 好。 俞天君靜靜地笑了,猶如一朵默默盛放的月光花。 見他重新展露笑顏,韓素瀾也松了一口氣,跟著笑起來。 忽然衣兜里的手機傳來嗡嗡的震動,她一愣,正要伸手去拿,卻正好撞見俞天君眼里一閃而過的緊張。 猶豫三秒,她放棄了看手機,直接站起身,沖著他笑:我們走吧。 俞天君微笑著點頭,卻在轉(zhuǎn)過身時,眼神驟然變得森冷。藏在幾排座椅后的藍盧被他的視線嚇得一哆嗦,顫顫巍巍地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機器,打開了開關(guān)。他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把檔位調(diào)到了二檔。 另一邊,看看手機里傳來的照片,再望望臉色冷得像四九天的冰層的杜嘉麟,艾子言只覺得頭都快炸了。 他悄悄地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正要按下那個綠色的撥號鍵,對面忽然傳來重重的一聲咳嗽。 我說什么來著?杜嘉麟微昂著下巴,斜睨著他,不許通風(fēng)報信! 艾子言只能收起手機,沒有,我回一下消息。 杜嘉麟哼了聲,卻沒有再說話。 得到默許,艾子言悄悄松了口氣。他又拿出手機,把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xù)發(fā)過去。 【快回來吧,阿麟真的生氣了?!?/br> 【有事我們好好說,別耍小性子。】 【再不回來我真攔不住了?!?/br> 聽著耳機里不斷傳來的滴滴聲,藍盧的眉心直跳,可是望望難得心情愉悅的自家少爺,愣是沒敢關(guān)掉屏蔽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