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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紫色的符紙。“將這三張符紙扔入火里,你才能解困,要快一點,不然就來不及了!”““你在做什麼?小蓮子?”莫銷魂那蝕骨銷魂的聲音又傳來,話語中充滿了疑惑,又充滿了誘惑,”過來啊,再不過來火就要熄了,你不想跟我永遠(yuǎn)在一起嗎?”“我……”糖蓮子又覺得小指上那個鴉形花紋開始隱隱作痛,似是有火在上面灼燒一樣,那疼痛讓她忍不住伸手去揉。這時莫銷魂似是看到了她手中的咒符,神情一下子慌張了起來,俊容有些扭曲的瞪著他惡狠狠的叫了起來。“你在做什麼!你手里拿的是什麼!你要殺了我嗎?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麼?”他的最後一句話十分委屈,一下子便觸動了她的心房。正當(dāng)她猶豫不決之時,便又聽到了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響,似是無數(shù)個頭蓋骨互相摩擦移動的聲音。與此同時,筮塢戌的聲音再次傳來,那磁性的聲音因為焦灼而變的暗啞。“快點!沒時間了!你想讓所有人跟你一起死麼!”那急切的催促讓她找回了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她猛的一把莫銷魂靠過來的身體,咬牙用力將手中的咒符朝火堆里投擲過去,或許是投中了吧,因為下一瞬間,她看到了莫銷魂更加扭曲痛苦的表情,他無助的伸出手,似是想要糖蓮子救他,一雙令人黯然銷魂的眸子里暗影幽幽,仿佛即將熄滅的燭火,糖蓮子緊皺著眉頭,正不知如何,便聽見耳邊又是一陣巨響,一團(tuán)白色濃煙在眼前彌漫開來,待白霧消散,她才發(fā)覺自己已又回到了那兩扇石門之前,其他人也都還站在剛才的位置上,唯一不同的是,草地上多了一個白衣男子,那男子似是受了重傷一般,臉色虛浮的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比他頭上的那棵白杏還要蒼白幾分,糖蓮子有些震驚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白衣男子,只呆了一下,便認(rèn)出了他,指著他叫了起來,“又是你……?。偛拧蔷褪悄愎室怛_我的!”“你差一點便也成了那一堆森森白骨中的一個……”筮塢戌冷冷斜睨了她一眼,木然插口,“原來你便是傳說中依附在千年妖樹上食人夢魂的白夢魘……我本惜這棵杏樹歲過千年,所以先前才手下留情,現(xiàn)在看來已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不……別毀那棵樹!”夢白杏趴在地上重重咳嗽了幾聲,神色恍然的看著身後的那棵白杏,臉色倉惶,目光還帶著一絲顫抖之意,水清的眸子隱隱的浮現(xiàn)出一絲哀求之意,“我在這棵樹下棲身百年,它亦陪我百年,只要你放過我們,我便絕不再阻攔你取出睚眥劍”“我要取劍你又有何本事攔我?”筮塢戌目無下塵的淡淡掃了他一眼,看著他更加慘白的臉色,微微轉(zhuǎn)過頭朝胡不歸看了去,“我已經(jīng)履行了諾言,你是否也該兌現(xiàn)你的承諾?”胡不歸轉(zhuǎn)頭打量著夢白杏,烏黑斗笠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那深沈的樣子似在思考這個買賣到底是否合算,而他腰際上的那個人形酒壺則已按耐不住的晃動起來,發(fā)出刺耳而興奮的怪叫聲,見狀,韶華年驀然醒悟過來,他一個箭步竄到胡不歸身邊,抬手緊緊按著他的肩膀,見他似是不愿,便神色有些心急的大聲道,“大丈夫言出必行,怎能言而無信,你若是此刻反悔,你就是個烏龜王八孫子!”“…………”胡不歸冷冷掃了他一眼,揚手用力揮開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反手將手臂朝前一伸,那人形葫蘆便‘嗷’的怪叫一聲,飛入了他的掌心之中,隨即只見他右手屈指一彈,那酒塞就從酒壺上飛離而出,一股綠色煙氣頃刻間便如煙一般嫋嫋幽幽的飄了出來。“子矜?。∽玉?!”韶華年見那綠色煙霧一出,神情立時大喜,一面叫著一面雙臂一伸,將那一團(tuán)綠煙圈在了懷中,看著那綠色煙氣在自己懷中漸漸幻化出姿容清絕的傾城男子。“子矜……你沒事吧,子矜!你睜開眼看看我!沒事了,現(xiàn)在沒事了……你出來了!”見青子矜神色虛弱的閉著眼一動不動,韶華年神色又有些慌了,一邊搖著他,一邊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喚著他,“…………吵死了??!你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 鄙袂樘撊醯那嘧玉骝嚾幻碱^一皺,勉力睜開眼睛,不堪其擾的瞪著他怒聲罵道。他這般罵完,便又覺得更是沒有力氣,整個人軟飄飄的如墜云里,勉強(qiáng)的想要掙扎而起,可是身子卻是一滑,如泥一般的朝他懷中栽倒了去。“噢噢……好好……呵呵呵……我閉??!你沒事就好,來來,躺在我懷里睡一會兒,我胸膛可是很寬大溫暖的,來來……躺好了……躺好了……”見他‘主動’往自己懷里靠了過來,韶華年一張臉笑的跟一朵花似的,一邊溫柔哄著,一邊輕拍著他的後背,婆婆mama的柔聲安慰,直叨叨的青子衿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戳聾,奈何他被困在酒壺中太久,渾身疲乏的很根本使不出力氣再多罵他一句,便索性緊緊閉起眼睛,一動不動的再不理會他一下。片片雪白落花之下,夢白杏看著那陰森恐怖的酒壺,又看著青子矜那虛弱不堪的樣子,臉色更是黃如蠟紙,面如土灰,“不!我不要被關(guān)進(jìn)去!絕不……!”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想要逃走,可是卻見他駭然痛叫一聲,整個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他忍痛回頭看去,才發(fā)覺左腿上赫然被一只烏黑帶刺的長矛穿過,猩紅色的血順著他的白袍一路流淌,斑斑駁駁的,甚是凄厲。“啊……這……”糖蓮子見狀,也不由緊緊握住了拳頭,緊緊咬了一下唇,目光閃過一絲憐憫,她於心不忍的轉(zhuǎn)頭看向胡不歸,剛想開口求情,便聽夢白杏又是一聲凄厲痛叫,頃刻間化成一團(tuán)白霧被收入了酒壺之中…………“呵呵呵~~既然劍已拿了,妖也收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吧,這里陰氣森森的,總是讓人不舒服“舞花娘長吁了一口氣,用手摩挲了幾下胳膊,神情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四周,率先朝回走了去。眾人見狀,便也紛紛轉(zhuǎn)身朝回走去,唯獨糖蓮子站著沒動,她只是一個人立在原地,回身看著身後那棵杏樹,也不知怎麼的,那樹上本來開的極為繁茂妖嬈的白杏花,此刻間突然間全部枯萎了下來,一片片破敗枯黃的花瓣從樹枝間紛紛揚揚的飄散下來,如血一般凄厲而激烈,似在為那個不會再回來的男人送行,又像是在訴說著被強(qiáng)行拆散的無盡怨憤和哀怨。糖蓮子呆愣愣的看著眼前妖異凄清的畫面,看著那草地上殘留的點點猩紅血漬,不覺間便覺得有些心疼,心里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有些空落落的疼。“為什麼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