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折回去，趁他們不注意，溜出了屋。

“快去追！”一群奴仆慌張張追去了。

瑤娘卻糊里糊涂跑到前廳。

下人候在廳外，見她來，本想著要阻攔，瑤娘呵斥道，“讓開?！?/br>
下人吶吶退下。

他們都知道，這是大人的心頭寶，也就是他們的“太上皇”，惹惱了她，死路一條。他們卑賤的身份，哪里敢忤逆。

陸演正在廳內會客，外面有喧鬧聲，梁世屹道，“看來陸大人還有事?！?/br>
陸演道：“無妨?！?/br>
東明默默退下去，來到廳外看見瑤娘，心中大驚，低聲呵斥婆子將她帶下去，瑤娘掙開她們的手，跑到跟前來，“我要見他?！?/br>
東明默默退后幾步，恭敬道：“大人正在會客，待會便回來陪夫人，請夫人再等等?！?/br>
這套說辭對瑤娘沒用，她大聲道，“我要見陸演！”

聲音傳到廳內。

陸演手中的茶沒有端穩(wěn)，顫了顫眼睫。

**題外話**

除夕快樂！

第十三章端倪<花里逢君別(小尾巴兒)｜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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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端倪

“陸大人？”梁世屹的聲音傳過來，無端透著陰沉。

陸演抬眼，笑了笑，“府上人不懂規(guī)矩，驚擾了王爺，還請擔待?！?/br>
梁世屹忽然說道，“怎么聽這聲音，頗有些熟悉，說不定還是本王的熟人?！闭f罷他竟起身，走向廳外探看，陸演匆忙跟來，梁世屹慢慢停下來，轉身看他，目光如炬，“陸大人看起來何以這般著急？”

陸演道，“驚擾了王爺，下官心內惶恐?！?/br>
梁世屹輕嗤，鬼才信這話，他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去，陸演跟在他身后，卻已恢復冷靜，到廳外就見東明身后跟著一名女子，眉目低垂，相貌陌生。

梁世屹看了一眼就立在原地，臉色陰沉。

那女子怯怕，伏在地上不敢說一個字。

“這是下官府上一個姬妾，膽子小，唐突了王爺，下官代她向王爺請罪。”陸演替她解圍。

梁世屹見他這般護著女子，就知道她是這幾日將陸演迷得神魂顛倒的女子，渾身上下沒一點出挑處，唯獨一把聲音令人恍惚，但終究不是，是他聽錯了而已。

梁世屹忽然沒了心情，匆忙告辭。

穆如在陸宅門外守候，見王爺一走出來就吩咐道：“去長安坊轉轉?！?/br>
長安坊最出名的是玉春酒家。

正值午間，客人絡繹不絕，穆如早派人提前清場，偌大一個酒樓，唯有三樓有人，占這么大位子，只點了一道酒釀圓子羹。

侍衛(wèi)默默等著王爺一口口吃完，等他放下湯勺，立即捧上干凈的白帕。

梁世屹接過白帕，忽然出聲，“你可知除了本王，誰是玉春酒家的?？汀！?/br>
穆如埋首沉默。

“你不說，本王替你回答，是陸演?！庇值?，“巧了，他來這里，也只點一道羹湯，酒釀圓子羹，原來他也酷愛甜食?！?/br>
梁世屹銳利的鷹眸掃向穆如，“事到如今，你還敢瞞著本王不是？”

穆如跪地，“屬下不敢?！毙闹袇s膽戰(zhàn)，王爺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

“是不敢，還是生了一些別的心思？”梁世屹哼道。在他這兒只有兩種人，一種為他所用，另一種是死人，“你明明拿到林太醫(yī)所繪的畫像，在芙蓉園與南詔公主私自見面，你卻兩度隱瞞不報，本王還未蠢到被你玩弄鼓掌的地步！”

眼看事情瞞不下去，穆如咬牙道：“屬下一心為主，若有二心就下地獄?！?/br>
“好一個一心為主！下地獄！”梁世屹一腳踹開他，見穆如咬牙硬挺，他冷笑，“你是本王看著長大，你有多少忠心，藏了多少心思，本王不知？你這自以為是的性子，本王看著實在惱火。來人！”

他一聲呵斥，侍衛(wèi)將穆如拖下去，捆在長凳上鞭笞。

穆如咬緊牙關，悶哼著，但始終不肯說。

梁世屹道，“你嘴巴硬，本王不逼你，眼下還有時間，趁這功夫，不如再去一趟陸宅?！?/br>
“王爺！”穆如心驚膽戰(zhàn)。

梁世屹居高臨下看著他，目中冷意森森，“說！”

穆如眼里浸著血淚，事已至此，如何能瞞得住……

東明輕笑道：“攝政王真是能沉住氣?！?/br>
先是翻出侵地一案，后攛掇南詔公主探取夫人畫像，如今事敗，被御史糾纏痛罵，還大搖大擺來陸宅賀喜，跟沒事發(fā)生一樣。

“他沉不住氣，就不是梁衍了?！标懷菸⒉[起眼。

東明疑惑，“梁衍？”

陸演卻不再多說，轉身往廳內走去，一架高大的屏風阻隔視線，他輕步繞過去，看到一個背影窈窕的美人坐在矮榻上，低頭在玩什么。

老婆子起身行禮，陸演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沒人敢說話。

陸演悄悄走到瑤娘身后。

他靜看她許久。

一側的下人屏聲斂息，瑤娘渾然不覺，在弄手里一只草編的螞蚱。

忽然身后有人輕喚，“引章?！?/br>
聲音很輕，瑤娘似乎沒有聽見。陸演不曾放棄，再一次試探，聲音溫和的喊，“引章?！?/br>
瑤娘察覺后面有人，剛轉過身去，就有人從身后擁上來，寬厚的胸膛貼住她的后背，俯身看她手里的螞蚱，“你編的？”

瑤娘頷首，拿到他眼前炫耀，“好看嗎？”

陸演卻沒有先回答，垂眸仔細盯著她的表情，見她是一臉天真，笑得有點兒孩子氣，哪里是從前那個精靈似狡黠的女子，于是他緩緩露出一笑。

“當然好看?！?/br>
陸演一把將她抱起，瑤娘低聲驚呼，嚇得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袖子，臉埋在他懷里，小聲說，“你干嘛？”

“嫁衣做好了，我想看你穿?！标懷轀愒谒呅÷曊f。

下人深深埋首，不敢窺伺這一幕。

陸演卻如入無人之境，抱著她徑自往前走，很快走出大廳，要往瀟湘院走了，王秋庭匆匆前來，見陸演懷里抱著一粉腮雪膚的美人，除了瑤娘還能有誰，不由大驚，忙道：“大人，攝政王忽然闖進來，攔都攔不住?！?/br>
“慌什么。”陸演斥道，懷里的美人微微顫抖，他按住她的后腦勺，不許她露出五官，低頭哄她，“莫怕，我有三百府兵，弓箭在身，他要敢欺負你，就地誅殺?！?/br>
心間猛顫。

“我怕，”瑤娘垂下眼，像個孩子拽拽他的袖子，“我想回去?！?/br>
前腳陸演派人送她回瀟湘院，后腳梁世屹橫沖直撞闖進來，他大搖大擺的，蟒袍衣擺獵獵作響，胸前補子里的粗蟒盤旋欲沖出來，好猖狂的氣勢。

陸演一身灰青色長袍，文人打扮，往他面前一擋，聲音溫和的說道，“王爺去而折返，還有何事？”

梁世屹在他面前站定，摩挲指間的翡翠戒指，挑眉笑道：“沒事就不能來了？”

“王爺想來隨時能來，”陸演頓了頓，“只是，下官府邸畢竟不是容納孤兒江湖客的館子，也不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