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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長點眼色……”管事為難道:“晚了,國公爺,偏有個不長眼的,惹怒了攝政王,正用鞭子在打。”正說著,隱約傳來鞭子呼嘯之聲,以及那隱隱的啜泣。話音落地,陸演匆匆離去。徐承志立即跟上去,大水沖了龍王廟,是他糊涂,陸首輔一向與攝政王不對盤。陸演趕到時,梁世屹正好抽完人,鞭尾沾血,滴答滴答在地上聚成一灘血水,看起來觸目驚心。不長眼色的婢女如同死尸般癱軟蜷縮成一團,頭發(fā)凌亂遮面,渾身上下每一處完好,鞭痕縱橫交錯看著瘆人。內(nèi)院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眾人大氣都不敢喘,陸演走近些,才發(fā)現(xiàn)這婢女身子劇烈顫抖,凌亂的頭發(fā)下微微睜著眼,臉上滿是淚水。她沒有看陸演,嗚嗚咽咽沖著攝政王想說什么,但嘴里塞了東西,一個字說不出來。她本該可以說的,但主子動怒時,眼尖的奴才便塞住她嘴巴,以免再說些觸怒主子的話,殃及到他們。陸演忍不住上前。一旁的徐承志瞥他一眼。陸演伸到袖口的手掩了掩,有些顫抖的,微微別開臉,“佛祖慈悲?!狈路饑@息一般。顯然是不習慣這樣血腥的場面。徐承志并未放在心上。“哦,陸大人來了,我就不叨擾了?!绷菏酪倜看伪尥耆?,心情都不大好,眼下臉色陰沉,難得沒有跟他糾纏,想拍拍屁股走人。忽然左腳被緊緊抱住,他低下頭,見那渾身血水的婢女慢吞吞爬過來,揪住他的衣擺仰頭嗚咽,是求饒還是說些別的,誰都沒聽清。其實她揪人的力氣很小,梁世屹卻不喜歡女人碰他,對她這一舉動厭惡至極,一腳將她踹開,大步流星離開。徐承志緊跟上去。管事催促內(nèi)院人離開,只有陸演不敢催動,陸演遣他退下,此時內(nèi)院漸漸安靜下來,風里帶著纏綿的花香,以及濃郁到腥烈的血氣,東明看不下去,低聲道:“大人?!?/br>“去看看,人還有沒有氣?!标懷葺p聲道,并不看向那灘濃血。“夫人還有氣?!?/br>似乎“夫人”這二字觸及到他心頭禁忌,陸演眉間微動,憐憫一般的神情,“帶回去,別驚動英國公?!?/br>人被帶走后,很快有人來清理地上的殘血。陸演淡聲道:“下去?!?/br>閑雜人等退盡,有幾個大膽的仆人好奇抬頭,就瞧見陸首輔正看著地上那灘血水,面色冷漠,也不知再想些什么。他們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明明都是他的安排,明知是這個結(jié)果,明知她會落得這般可憐地步,可只有親眼目睹,他才真正體會到心中劇烈的怒氣,也才知道自己的冷漠。原來他是真的寧愿看她死,也不愿讓她得到別的幸福。他寧愿她心死。最深愛的人視她如草芥,傷她最深,讓她徹底心死,絕望透頂了,才不會失去所有記憶后還捧著那男人手沾過的簪子愛不釋手,不會整張紙上寫滿男人以前的小名。更不會奄奄一息的揪住男人的衣角,可憐而卑微的懇求他回頭。**題外話**來遲了,順便問一下,快過年了,除夕夜晚上想要……一口氣看兩章嗎??第九章追逐<花里逢君別(小尾巴兒)|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第九章追逐<花里逢君別(小尾巴兒)|PO18臉紅心跳第九章追逐瑤娘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她奔足追逐一個男人,本來是追上了,還搭上他的肩,但男人忽然暴怒,將她踹開又抽得死去活來,流了好多的血,流到男人的腳下,她又去抓他的腳,沒抓住,又被他踹了一腳。她覺得心口很疼,像被生生挖空一般。有一個聲音勸她放手,瑤娘難受到大哭,哭到迷迷糊糊醒來,聽見有人在說話。瑤娘稍微一動,渾身如被馬車碾過,痛如刀割,她輕輕掀開眼皮,光芒滲進眼里,陸演坐在床沿,半邊臉龐陷在陰影里,眉毛低垂,眼睛有些陰鷙。“你不醒來還是在生我氣?”陸演用臉摩挲她的手背,嗓子也有些沙啞,像是被刀割裂開口子,“你醒來了,我很想問問你,你追出去時,可有一瞬間想起我?想過回頭?”忽然的,陸演輕輕的笑了。到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這么卑微。她不是他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他的。這九年來,他給自己精心編造出一個故事,這個故事里,他是主角,擁有她,與她兩情相悅,水到渠成成親、洞房,舉案齊眉,不曾料想世事艱難,她墜樓而亡,他心死如灰,打開城門放敵軍入城,接著被囚禁四年,又奇跡般登上頂峰,擁有權(quán)勢富貴的同時,她也回來了。這個故事里,她徹徹底底是他的。她心里眼里只會是他。他有足夠的耐心,將她的心一點點填補圓滿,死灰復燃,眼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旁人,只有他。男人手伸到她臉頰上,瑤娘閉著眼,好奇他的語氣為何酸澀如此,弄得她心口也脹脹的,好像被酸水泡過一般。“唔……”瑤娘發(fā)出沙啞的呻吟。陸演猛然抬頭,見瑤娘睜開了眼,露出茫然而困惑的神情,有著孩子般的清澈,他忽然紅了眼睛,垂眉瞬間,目光已恢復冷靜。“醒了就好,”他手撫上瑤娘蒼白的面容,輕輕說道,“醒了就好。”瑤娘微仰著頭看他,昏黃燈火下,目光澄澈如水,陸演這幾日不眠不休守著她,自身滿是狼狽和疲倦氣息,他立即抬臂以袖遮臉,將臉轉(zhuǎn)過去,低聲道:“我現(xiàn)在不好看,你別看?!?/br>瑤娘趴他懷里仰頭說,“我想你。”陸演不說話。“我想你?!爆幠镉终f好幾遍,“我想你?!?/br>“你……說什么?”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想你。”瑤娘在他胸膛上蹭蹭,感覺到一股熱氣的濕意流到耳后,用袖子擦拭他的眼睛,陸演卻忽然咬住她手腕,狠狠的仿佛要撕咬下一塊rou,情緒竟激烈到難以壓制的地步“疼?!爆幠锶滩蛔〕闅?。陸演的牙齒慢慢松開,撈起她帶血的手腕,血口傷痕模糊。他是真發(fā)狠了咬,他不敢抱她,她渾身都是傷,一碰就出血令人心疼。“討厭我嗎?”他問。瑤娘搖頭,“不討厭?!?/br>陸演舔舐她的傷口,癡癡的笑了。瑤娘垂眸默默看他,目光竟是平靜而冷漠。東明拎著一壺酒進來,王秋庭趴在床上,大喊道:“誰???”“是我?!睎|明將酒放在桌上,王秋庭把臉轉(zhuǎn)過來,嗤道:“誰來探病送酒的,你是巴不得我早死超生吧?!?/br>二人相識許久,早摸清楚對方的脾氣,私下開對方玩笑是常有的事,閑來無趣,避開大人,竊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