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安好
吾妻安好
晨鐘暮鼓聲聲,細雨綿綿聲聲,如絲如縷般飄落這人間。 裳幺卯時便醒了,天色還早,窗外飄著的雨已經(jīng)停了,見身側(cè)的男人酣然入夢的樣子便未吵醒他。 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塌,為他掩了掩被褥,走向屏風間裹了胸換了身白衣,將青絲用支木簪固定,帶上面具。 透過掛滿紅綢的菩提樹,就看見方丈帶著隊剛出寺門口。 她往前走突然一陣風將樹上紅綢吹起,像是有莫種引力吸引般在眾多紅綢中吾妻安好這四個字沖擊著她的視覺,心驟然飛快的跳起,嘴角微微上揚。 吾妻安好。裳幺輕笑了,細聲講了句,孟浪! 裳施主!原以為你生病不來了呢!爾靜小和尚背著藥箱不經(jīng)意的一個回頭看到緩緩走近的裳幺。 已經(jīng)好多了。她夾著嗓子低沉渾厚的男子聲脫口而出。 方丈回過頭看了眼裳幺嘆著氣搖了搖頭。 跟著隊伍下山,一路上爾靜問東問西的纏著裳幺間草藥,她也沒嫌煩,一一為他解了疑惑。 裳施主,昨日你房里的人是誰,為何都未曾見過?蕭邑這張臉實在太打眼了,爾靜一見便未忘。 裳幺覺得有些臉熱,好在被面具遮著,不然肯定緋紅一片,前幾日來尋我的好友罷。 爾靜頓悟,沒多久便到了山下。眼前景象只能用民不聊生來形容。 柳巷口處混雜著各色各樣的人,奄奄一息與面黃肌瘦的人都靠在路邊墻角,一看到他們支著施粥的攤子便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眾人推擠著,他們眼里布滿紅色血絲,胸膛不斷起伏咳嗽。像是閻羅殿的惡鬼般讓人毛骨悚然。 方丈帶著眾人也是手足無措,只能看著他們圍著木桶搶粥。過路的百姓看了都避而遠之。 一位身著玄青祥云暗紋錦袍的男子,腰間別著劍,看著就氣宇不凡,他定了定身,看著爭搶的難民,神色復雜眉頭緊鎖。正打算走的時候撇見一襲白衣面遮具的裳幺。 裳幺退在巷口看著爭搶的人群手足無措,忽而間脖頸被重重一擊,雙腿發(fā)軟倒在了個懷里。 男人將她扛起向巷子里走。 蕭邑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巳時了。 窗開著,雨后的空氣夾雜著生機勃勃的氣息,月季清新淡雅的味道飄然而入。 娘子早。他伸手往旁邊攬,只摸到一片冰冷。 他神色有些慌張,心前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似的喘不過氣。 找過整個邰靜寺后,都未曾找到裳幺,他坐在石階上,鮮紅的綢緞在上方飄蕩,心里越發(fā)空落落,眼眸微濕。 柳巷口這邊難民壓根不聽指揮哄搶一片,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裳幺不見了。 她躺在一個小倉房內(nèi),身下壓著的像是稻米,裳幺揉了揉發(fā)酸的脖頸,嚶嚀身脫口而出,引得站在門口發(fā)呆的男人進來。 你是怎么有的這塊玉?男人手里正拿著她別在腰間的玉佩。 玉佩是昨晚蕭邑硬給她的,她本不想要,他便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她實在計無可施也就手下了。 還給我。她縮在被堆疊的稻米間,手薇薇發(fā)抖的捏住掉落在旁的面具。 你若不告訴我這玉佩的出處。他玩味般抽出腰間的佩劍抵上她的脖子,哼!那就別怪我劍下無情了。 砭人肌骨的長劍貼著她的脖頸,裳幺半分都不敢動彈。 這是是我的。裳幺想起初見蕭邑時被刺傷的腰,就以為他招惹了什么人,現(xiàn)在此人的一舉一動都像是來抓他的。 不男人眼神憤然。 門外的呼喊聲越來越大,男人只好作罷。將她從地上抓起,劍依舊抵在頸上,不許她出聲。裳幺撐著發(fā)軟的身子靠在門邊。 娘子! 娘子! 裳幺聽著聲音心跳的飛快。 他透過門前的洞向外看,只覺得聲音越發(fā)熟悉。直到看到那人熟悉的臉,他收了劍放開了裳幺,推門而出。 蕭邑。男人沖上前將他抱住,高興道。你怎么在這。 季洵啟你怎么在這?蕭邑反問道。 蕭邑神色一頓,還未等他說完便一把將他推開,向倉房口跑。 娘子!裳幺整個人軟綿綿的癱靠在門口。 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她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 蕭邑當機沖過去一把將半軟著的裳幺摟入懷里,將她眼角的淚珠輕輕吻去。裳幺環(huán)住他的勁腰靠在他胸膛前,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才感到些許安穩(wěn)。 她是你娘子?此事說來話長,蕭邑你聽我解釋??吹靡慌缘募句瓎⒋鬄檎鸷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