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去哄哄她
5.我去哄哄她
車剛停穩(wěn),徐晚意便偏過頭望向徐姣,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只見著徐姣拉開安全帶,推門下車,泠然離去的背影。 徐姣的背影纖細挺拔,像一顆小小的松柏,影子被橙紅的夕陽拉得長長的,可她卻招呼也不打一聲,頭也不回地,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短短幾米的路程,卻像一道巨大的鴻溝,無情地阻隔著她們兩人。 徐晚意眼睜睜地看著徐姣越走越遠,櫻色的柔軟嘴唇顫抖著,那兩個字含在嘴里,卻死活發(fā)不出音來。 小區(qū)熟悉的景象變得陌生,零零散散走過的老人小孩的臉都變得扭曲了,像是戴了一幅幅猙獰的鬼面具。 咚咚咚 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耳畔夸張地響起,徐晚意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膜要被這聲響震碎。 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住了似的,每一秒的流逝都是漫長而痛苦的,從身體到精神,都正在遭受著刑罰。 心臟劇烈疼痛,像被大鐵錘用力砸下,呼吸牽扯著胸膛肌rou,讓這疼痛成為愈發(fā)鮮明的存在。 徐晚意面目猙獰,姣好的面容與優(yōu)雅恬靜的氣質(zhì)不復(fù)。 她死死地盯著那抹夕陽下越來越淡的身影,紅血絲爬上她的眼球,太陽xue、脖頸的青筋暴起,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她一邊的臉現(xiàn)于凄艷的夕陽,另一邊臉隱于幽森的昏暗中,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鬼,詭譎而驚悚。 直到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五十米遠的拐角處,徐晚意終于閉上了那雙酸脹不堪的眼,狠狠地往方向盤上砸了幾拳后,伏在方向盤上發(fā)出野獸嘶吼般的聲音。 胸膛劇烈起伏著,但卻只見氣出不見氣進,大腦一片暈眩,混沌不堪,臉上全是冷汗,她的呼吸聲像破了口的鼓風(fēng)機,凄厲而古怪。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死... 徐晚意摸索著從小包里拿出藥瓶,手哆嗦得厲害,差點把藥瓶打翻,費勁地吞下兩粒白色的要完后,那股瀕臨死亡的窒息感才漸漸退散。 良久,平復(fù)好自己洶涌失控的情緒后,徐晚意才胡亂地揉了兩把臉,將后視鏡拉下,深呼吸,整理好自己凌亂的頭發(fā),才下車。 一進門,圍著圍裙的徐母便從廚房一溜煙的小跑了過來,拉著她最喜愛的大女兒的手,滿心滿眼都是疼愛。 哎呀,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呀,mama燉了你最喜歡的乳鴿湯,待會兒好好喝兩碗好嗎?你看你在京城都瘦成什么樣了,剛下高鐵,就拿了你爸的鑰匙要去接姣姣,真是,你這孩子一點不消停... 徐母說話一向啰嗦,徐晚意焦急想見徐姣,于是聽著格外煩躁。 但她面上依舊是溫婉得體的笑,大氣包容,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讓人看了很是舒心,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這是她在人前一貫的偽裝。 剛才接了個電話,就沒和姣姣一起上來了,讓mama擔(dān)心了。 她媽說的話徐晚意只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心里最掛念的是徐姣,她環(huán)視了一圈,沒在視線范圍內(nèi)見到徐姣。 姣姣呢? 一聽到徐晚意要找徐姣,徐母的臉色一下便垮了下來,她往徐姣房間揚了揚下巴,在房間呢。 我去看看她。 徐晚意拍了拍她母親的手臂,側(cè)著身子繞過她母親,準備到徐姣房間里去。 她母親卻拉住她的手,眉頭顰蹙道。 姣姣最近脾氣怪得很,你別理她,免得又惹你生氣,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舒心過個中秋吧,待會兒跟mama好好說說話,你爸除了工作就知道釣魚... 聽到母親這樣說徐姣,徐晚意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以及洶涌的毀滅欲,拉下她母親的手,安撫似的輕拍了兩下。 是我把姣姣惹著了,我去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