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2)
霸凌(2)
顧言澤如今就住在唐時蕪對門,回房前,他纏著吻她,也順勢進(jìn)了她的房間。 顧言澤,你就這么喜歡接吻? 唐時蕪一邊捂住被吻得紅腫的唇,一邊憤憤地質(zhì)問著他,臉頰耳垂都還帶著未退的紅暈,可憐又可愛。 嗯,我喜歡和你接吻。 顧言澤摟住她腰肢的手臂又緊了緊,笑道:不只喜歡吻你,還喜歡抱你。 他的聲音清澈干凈,大方說出了這種令人害羞的話,還不以為意地湊上來含住了她的耳垂,惹得她又是一陣輕顫。 被羞惱的唐時蕪趕回了房間,顧言澤臉上的笑容也減淡了幾分。 聽杜若琳說完那番話后,他就試著搜索了唐時蕪的名字,結(jié)果沒有顯示出任何相關(guān)信息,更別提初中時期的事情。 想起那張照片上女孩哭紅的眼睛,他舍不得直接去問唐時蕪,就只好采用迂回的辦法自己尋求真相。 借著剛剛待在她的房間的契機,他也在她的畢業(yè)照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唐時蕪初中畢業(yè)于留芳中學(xué),班主任是一位名為陸兆的老師。 再次搜索這位陸兆老師的信息,求職招聘網(wǎng)上的一份簡歷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顧先生,您找我有事?陸兆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銀框眼鏡后是一雙疲憊而無神的混濁雙眼,他始終低著頭,即便抬起,也不敢與人對視。 顧言澤只是笑了笑,陸老師,您放心,會有報酬。 只要您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他長相清雋俊秀,笑容溫和陽光,總是能夠自然的拉低人的防線。陸兆沒再多說,只是干笑著點了點頭。 您還記得唐時蕪這個學(xué)生嗎? 這個問題一出,陸兆原本就低著的腦袋驟然壓得更低,他清了清嗓子才答道:記得 那,她是否參與過霸凌事件? 陸兆的眼睛左右轉(zhuǎn)動,像是一對壞掉的指示燈,在鏡片的反射光下不斷游移,顧先生您為什么要問這個事情? 顧言澤收起笑容,望著他躲閃的模樣平靜道: 我得知了一些關(guān)于她霸凌同學(xué)的流言,今天不過是想來問問陸老師洗清她的冤屈而已。 他從一開始就堅信唐時蕪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通過簡歷上的電話找到陸兆,也不過是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幫她除掉身邊一些可惡的臭蟲而已。 如今陸兆猶猶豫豫的態(tài)度,更是說明了在這背后另有隱情。 她的冤屈,不是早就洗清了嗎?陸兆忽然抬起頭,堆著細(xì)紋的雙眼發(fā)出憤恨的精光,杜若琳轉(zhuǎn)學(xué)了,我也因此一次次丟了工作 這么多年了,你們還不放過我?!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直接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惹得飯店里其他顧客都忍不住看向他們。 顧言澤始終冷淡地望著他,見狀也只是微微抬眼道:所以當(dāng)年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你最好如實告訴我我的手段不比那些人仁慈。他唇角依舊揚起,笑意卻不達(dá)眼底,平靜無波的湖面下,是洶涌的暗潮。 陸兆聽完只是苦笑著,如同脫力一般坐在了椅子上。 這件事最開始是在初三剛開學(xué)時,唐時蕪?fù)蝗粊碚椅?,說杜若琳欺負(fù)她。 我不知道這是哪種程度的欺負(fù),也不知道該不該管畢竟杜若琳家有權(quán)有勢,我不敢得罪。 陸兆似乎一直在等著這樣一個機會,一個在陌生人面前剖開自己丑惡面目的機會,他非但沒有低落,語速反而越來越快。 我沒有管,直到后來,我看見唐時蕪把杜若琳壓在地上打流了不少血 我不敢惹事,把唐時蕪送回了家,讓她的父母好好管教她。 沒過兩天,就有了電視臺來采訪,杜若琳說唐時蕪拉幫結(jié)派霸凌她,讓我出面作證 她的父母給了我一筆錢,話里話外又威脅我 所以你就指認(rèn)唐時蕪霸凌。 顧言澤眼中是濃重到化不開的墨,即便是溫和的眉眼,此時仍然渲染開一片怒意。 陸兆聽了,直接抱住了頭哭道:是啊,我當(dāng)年才多年輕?我怕啊,頌城這種地方,我作為一個普通人,我能怎么辦 但是我也受到懲罰了?。≈锌紕偨Y(jié)束,我就被學(xué)校開除了。就連杜若琳也離開了頌城從那之后,我每換一所學(xué)校,總是過不了多久就會丟掉工作 至于杜若琳和唐時蕪之間具體的事情,陸兆也不清楚,他只是悄聲道: 這件事的所有痕跡,都已經(jīng)被人抹去了。 小顧去哪里了?。刻茣r蕪正整理著房間,就聽見姚青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他說頌城這邊有認(rèn)識的人,打算一起吃一頓飯。 她剛說完,姚青就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后,手里還拿著鍋鏟,神色凝重:他那個認(rèn)識的人是男的女的?是單身嗎? 哎,媽,你想什么呢,顧言澤見個朋友而已,我問那么多干嘛?她心覺好笑,疊著衣服的手也沒停,姚青卻是面色復(fù)雜。 十五,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沒那么喜歡小顧? 唐時蕪?fù)O铝耸?,忽然不知如何回答?/br> 顧言澤找到靳凌霄時,他正在修剪陽臺那盆梔子花的枝葉,見到顧言澤上樓來,只是挑了挑眉,似乎也沒太驚訝。 凌霄,小顧是十五男朋友,他好像有點事要找你問一下,我就把他帶 好了,我知道了。 靳媛心中疑惑,卻還是默默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了他們二人相對。 怎么了?你不纏著十五,來找我干嘛?靳凌霄雙手撐在陽臺圍欄上,語氣懶散,只是微微撇過頭望著顧言澤,眉眼間滿是不屑。 當(dāng)年阿蕪被霸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顧言澤也不繞彎子,冷眼望著面前這個輕浮肆意的男人。從杜若琳和陸兆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很可能是靳凌霄處理的。 而靳凌霄只是轉(zhuǎn)過了身,神色嚴(yán)肅。 你憑什么叫她阿蕪? 這句話下意識的出現(xiàn)在腦海,他握在圍欄上的手臂青筋暴起,卻終究沒有多說,只是坐到了床邊,歪過頭望著顧言澤: 關(guān)你什么事。 杜若琳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她和我說,是阿蕪霸凌她。 幾乎是一瞬間,靳凌霄走到了顧言澤的身前,瞇起眼,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你不信十五? 果然,靳凌霄是知道這件事的。 我沒有不信,而且我知道,真正被霸凌的人是阿蕪可我需要證據(jù)。 霸凌還抹黑她的人,應(yīng)該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