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
赴京
幾日后,待黎青則與黎青青一同登上甲板之時,對著不遠處的秦氏揮手,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他竟然就要去京城拜師學武了! 他看向身側的黎青青,又將視線轉移到碼頭上的秦氏,手臂大幅度擺動著與秦氏告別,直至船只開動,秦氏的身影漸漸變成一個遙遠的影子。 孟云壑站在黎青青姐弟倆身后不遠處靜靜看著,待她收回手,才走到她身側:進去吧,過一會兒要曬了。 黎青則頭往后一伸,黑亮的瞳仁兒對著孟云壑跟黎青青轉了幾圈,忽然怪笑一聲:我去看看我的房間。姐夫再見! 你回來 他跑得太快,猴似的三兩步就跑遠了,黎青青連個影子也沒抓到,探出去的手反叫孟云壑給牽了起來:青則懂得識趣,你該高興才是。 什么識趣,是你教他?;陌伞_@船上都是他的人,黎青青倒也沒有要與他避嫌將手抽回,任他握著,二人往船艙里走。 我若是教他,首要一則就是不能惹他jiejie生氣。孟云壑拉著她走到窗邊的榻上,捏了一顆在冰碗上涼著的葡萄給她:這樣可否。 黎青青一邊納罕有錢當真是為所欲為,這水上的行船不知從哪里弄的冰,一邊憂慮道:青則沒有壞心思,但我怕他這個年紀到了京城見識那些繁華似錦被迷花了眼。雖說金陵也是錦繡之地,可京城臥虎藏龍,他在金陵闖禍你有辦法,在京城里,我怕他給你惹麻煩。他如今尚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要慣他太狠了。 孟云壑看著她,嘴角含笑,直將黎青青盯得面頰漸紅:你怎么不說話? 他把身子往前一傾,湊到她耳邊,聲音難掩輕快:孟夫人這頭銜適應得不錯,為夫甚是欣慰。 黎青青推了他一把:我跟你說正經的。 男人就勢往后面歪去,連帶著把黎青青也攬到了榻上,黎青青掙了兩下掙不動,索性靠在他臂彎里,聽他道:是跟你說正經的。青則這個年紀的少年人,沖了點,皮了點,都是正常的。他長于市井,又醉心武藝,我與他雖接觸不如你多,倒也不覺得他會被京城繁華所迷。金陵是前朝舊都,論底蘊,并不比京城差。到了京城,我會為他找一個文師傅,不圖他出口成章,但求他多明白些為人處事之道。他是你弟弟,你看重他,便是我看重他,只要不把京城的天捅破,我慣一點又有何妨? 黎青青仰頭看向他,他的食指點了點黎青青的鼻尖:倒是你,我家中雖無直系兄弟姊妹,但也是大族,父親有三個兄弟,如今兩個都在京城。你雖蕙質蘭心,但朱門大院里的許多人事不比市井那樣簡單直接,我會在后面護著你,但你也要學會保護你自己,懂么? 黎青青雖然心中感動,但還是頭一扭:既是龍?zhí)痘ue,那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孟云壑也不惱,俯身親過去:你就折磨我吧。 黎青青側著臉,整個頸子暴露在他的攻擊范圍里,叫他一下便得逞,溫熱的舌頭印在薄薄的皮膚上,一陣癢麻感襲來,黎青青慌忙推他:不可以 就親一會兒他先去含弄黎青青小巧的耳珠子,抵在自己胸前的力道果然變?。哼@幾天沒見,可曾想我? 自那日在黎家與秦氏說明之后,秦氏雖然信了黎青青八成,但仍是對她看顧嚴了一陣子,二人至今天之前,再無什么機會見面親熱,黎青青嘴上說著不行,但一被他揉搓,已是軟了半邊兒身子,說出的話也帶了喘:外面有人,不要在這兒。 畢竟是船,工造再豪華堅固,也跟房屋沒得比,墻體更是薄弱,此處是臨著甲板上的花廳,雖然關著門,但黎青青躺在榻上,都能聽到外面仆人來回走動的聲音。 他們自會走開你還沒說,想我么?他的手撫上黎青青的腰,感受那處柔韌。 自會走開,豈不是聽到他們在做什么? 他不說還好,說罷黎青青更覺羞窘,只是舌尖叫他纏著親吻,呼吸之間全是他的氣息,熱烘烘的暖意拂著她的躁動,不一會兒,就抱上了他寬闊的背。 兩人分開幾日,欲念一起,都有些難舍難分,幽靜的花廳里一時只能聽到水波蕩漾交織的曖昧喘息聲。沒多久,黎青青的衣裳半解,胸前一片凝脂玉肌露了出來,打翻的冰盞落了幾顆碎冰上去,黎青青被凍得一個激靈,才從迷醉中清醒。美眸半張,只見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頭就著她溫軟的粉嫩肌膚,把碎冰含進嘴里。本就因著唇舌纏綿而泛紅的唇瓣,沾了冰話掉的水汽,愈發(fā)潤澤,一抬頭,黝黑的雙眼如鷹隼般帶著不可逼視的熱切和濃重的欲望。 黎青青腹下一酸,兩條腿不由自主地繃緊,嘴上喃喃:不要 他將余下一點冰塊捏在手里,緩緩在她輕薄的紗衣上游走,一層一層被剝開了,終究沒能親一會兒就了事。 船上行了近月的時間,終于到了京城外的通運河碼頭。 在船上待了這么久,腳一挨著地面兒,黎青青便覺得雙腿輕飄飄地站不住,孟云壑見她歪了一下,便上手攬住了她的腰。船上這些日子,一開始,黎青青還會顧及黎青則也在,沒有與他在人前有什么親密之舉,但時日一長,黎青則天天叫姐夫,孟云壑言行又對他的脾氣,他們二人早已是一個鼻孔出氣,倒叫黎青青顯得像外人。孟云壑喜歡對她摟摟抱抱,無事也要牽著手,二人的親昵姿態(tài)早不知叫黎青則撞到幾回,她再避忌,反而有些小家子氣了,好歹她才是現代人,總不好比他一個古人還古板。于是,心態(tài)放寬,只要孟云壑沒做什么過分的,要親要摟,也就由著他來。這一習慣,如今大庭廣眾被他半抱著,黎青青也沒覺得什么不對,直至察覺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幾道視線,探了回去,才發(fā)現有不少人正看著他們兩個,其中還有幾位穿著皇城巡察司的軍服。 尤其那幾個巡察司的人,似是認出了孟云壑,見黎青青張望,立刻將頭轉了過去,目光卻是時不時的掃過來。 孟云壑少年承爵,又是皇帝跟前紅人,在這天子腳下即便不是無人不知,也算得上街頭巷尾的名人了。通運河碼頭是京城外最大的碼頭,此間往來登船下岸的勛貴人家不少,他們此行乘坐的船舶又非尋常百姓租用得起的,剛到地方,就有人注意了,待孟云壑下了船,更是惹眼。 有認出他的心道這永平侯幾月不見,原來是外出辦差去了。哪知還沒腹誹幾句,船上又下來一個身姿婀娜的小娘子,再去瞧她的長相,姿色在這京中臥虎藏龍之地并不算得十分出眾,但勝在氣質頗佳,如山間一汪清泉,凈透柔亮,那皮膚,在陽光之下白得耀目。 孟云壑沒有妻妾,后宅干凈又不入風月之所,一時也沒人將他身邊出現的小娘子往那方面想,直至看到他伸手把人帶進懷中,似是毫不在意這是大庭廣眾,才紛紛驚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