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征
納征
霍星流,你不會讓我久等的吧。 梁鳶伏在霍星流的懷里,小貓似的拱著他的頸窩,手指勾著他的一綹頭發(fā),我總不能一直是什么李貍兒。在所有人都對這個奇怪的名字有意見之前,你會讓他們都閉嘴吧? 其實她估算過,即便霍星流現(xiàn)在起兵,至多打得久一點,因為占盡天時地利,也勝算極大。千里之堤亦潰于蟻xue,秦國強盛,而霍家正是供給的血液,若是謀逆,只會事半功倍。何況還有一年的準(zhǔn)備,怎么想也足夠了。 怎么突然說起這個?霍星流擱下書卷,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刮了刮。 梁鳶爬起來,滾了半圈,落在他的臂彎里,揚起臉盯著他:你沒答應(yīng)我。 你想的這件事不是一件衣裳,一個鐲子那么簡單,即便我立刻就點頭了,你會相信嗎?他對她總是耐心又溫柔,想了想,又換了個語氣道,還是說,如今在你眼里,我已經(jīng)是個出師必捷,百戰(zhàn)不殆的英雄人物了? 英雄未必就是常勝將軍。梁鳶說。 是啊。不是打了勝仗就是英雄。略頓一頓,也不是打了勝仗,就能坐上那個位置?;粜橇髡f,我雖占盡天時地利,可差最重要的一樣:人和。 他從來對她有求必應(yīng),即便是大逆不道的論題,也可以像在說早上吃了些什么一樣坦然地解釋起來,我愛你,是因為普天之下只有你懂我的失意不忿??墒沁@世上的大多數(shù)都不是你我,他們往往需要一個無暇的圣者以供瞻仰、追隨。如果有足夠的實力功績,倒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去扮演,可是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我還是太年輕,遠遠不夠。所以要等,等一個時機。 這并不是梁鳶滿意的答案,可這就是正確的答案。無比坦誠也無比清醒的答案。 心卻不如意料中的未能如愿時般失落,恰恰相反,竟有種說不出的安定: 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對自己說謊,這個人永遠都可靠真誠,這個人會永遠和自己在一起。 已經(jīng)是晚秋了,接近黃昏,窗外的光線從明亮轉(zhuǎn)而如霧般的淺金色。少女姿態(tài)慵懶地臨窗坐著,曲著腿,裙擺像花苞一樣,手筆直地撐在膝前,長發(fā)攏至一側(cè)垂在胸前,視線無意義地落在霍星流腰間的玉佩上,似乎是猶豫了很久,眉頭才展平了,發(fā)出淡淡的一聲:好吧。不著急。 霍星流起身靠近她,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摟進懷里: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堅持想要辦婚禮,你就不會這樣為我委曲求全。不過總會有的,不光是姓名權(quán)利,疆土還有那片晚霞。 哼,大抵男人天生就會說甜言蜜語吧。 不過,就算是不能相信的話,聽起來也還不錯。梁鳶不置可否,甚至擺出評價功課般的公允又淡薄的神情:還好你沒有說什么封我做王后,那樣我會覺得自己瞎了眼。 霍星流淡淡的笑:怎么會?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王后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么?即便再不知要怎么討你歡心,也該封個將軍犒勞犒勞。 呸!你想得美!梁鳶啐他一口,作勢要掙開與他的懷抱,少來了,甚么將軍不將軍?難道夜里犒勞你,白天還想為你打江山?驢也不見得有那么累! 哎呀,封做將軍,也不一定是真將軍。再說了,夜里究竟是誰犒勞誰?旁得也就罷了,這件事他可有足夠的底氣和她辯駁,手掌壓著她的腿,一面說話一面從裙擺隙探進去,順勢往上,捏住了她的腿根,是誰每次都撒嬌要親要摸,是誰每次都掀起裙子要我舔,一定要自己盡興到累了才肯罷休,之后又躺著不動繼續(xù)享受,是誰唔 梁鳶死死捂住他的嘴,臉色酡紅,聲音卻很大,即便只是因為本性的蠻不講理使然:怎,怎么了!不行嗎!她瞪著他,理直氣壯,甚至還惡劣地笑起來,是啊,你千辛萬苦追哄到的我你未來的夫人就是這樣的人。有意見嗎? 她放松了手上的力度,確保他可以及時反駁,可霍星流只是配合地露出乖覺的表情,搖搖頭表達了無怨無悔的態(tài)度。 唔。沒意見梁鳶瞇起眼,既是勾引又是挑釁,用另一只手撩起裙擺,大膽又放蕩地敞開雙腿,按著他的臉的那只手同時往下,嗎? 倒不是覺得真正交合哪里不好,也不是對霍星流在床上的技術(shù)服務(wù)有什么意見,但如果要選的話,果然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正在做的事情既能有喜歡的人匍在自己裙間的征服感,又能享受著rou體上的強烈歡愉。 梁鳶身體一向敏感,何況還是女人最柔軟的地方被反復(fù)挑逗撥弄,很快就被強烈的快感沖擊得發(fā)抖,難耐地、無可適從的雙腿胡亂蹬踩,手又貪得無厭地按著裙下的人的頭,盡可能地索取著。 正沉浸在這種下流的快樂中,突然地被匆匆趕來的腳步聲打斷了。 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梁鳶,低低驚呼了一聲,慌忙把霍星流從腿間推了出去。多么英正俊朗的一張臉,唇上卻閃著亮晶晶的曖昧體液的光澤,他像是做壞事得逞了的孩子,毫無廉恥地舔了舔嘴角,再從容地擺正姿勢坐好。她不敢再看第二眼,撿起一開始霍星流看得那本書裝模作樣。 小侯爺,七公子方才派了人來說他府上來了兩位新廚子,有請您和夫人賞臉,在黃昏后赴宴。 你去吧?;粜橇髡f著按下了梁鳶手中的書,清了清嗓子,低聲提醒道,拿反了。 梁鳶無視了后半句話,我去?我一個人去? 嗯。從前七公子在瀛城時就格外注重在飲食,廚子從來都是最好的。他做派磊落,絕不與人私交過深,起碼表面上是,所以肯定不止請了我們。只是普通宴席,你去吃去玩,心情也好一點。 但萬一有事呢? 那不是更好嗎?你看著辦?;粜橇鞑[起眼笑,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連他唇角彎起的弧度都很色情,說出的話倒是很正經(jīng),為了能和你訂婚,我欠下了世子一筆大人情。如今正是他要連本帶利收回的時候,需要用十二分心力,所以其他的事情,你既然有能力,便為我分擔(dān)一些吧。 不等梁鳶做出決定,他又湊近她,低聲又說:不白干,夜里我rou償。 她以同樣小的音量罵他了下流,不過又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