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心相許
兩心相許
情事休了,少女面色潮紅,依偎在霍星流的懷中。床邊就開著窗,不需要調整位置,只一抬頭,便能看見一輪皎皎的明月從水平面升起。這地方僻遠,因而也僻靜,入夜了之后愈發(fā)沒有動靜,只風拍打河水,有一浪接著一浪的水聲。 這里只能看一會兒,等月亮在升高一些,便看不見了。要不要去甲板上看? 不要,我覺得這兒好。梁鳶在他懷里一轉,不再看窗外,而是枕著他的臂,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有點像那個時候。 霍星流會意,有點。不過那個船艙很小,你暈船暈得厲害,吐完了就睡,也這樣睡在我身邊。嗯像條小狗。 呸!梁鳶罵還不夠,正好枕著他的胳膊,于是拿起來狠狠咬了一口。 霍星流繃緊了肌rou,她用力也咬得不打疼,反而順勢將她掖進了懷中,再過幾個月,便又是你生辰了。 要送我什么?她感覺到他赤著的身體緊緊貼著自己,這種肌膚相親帶來的感受尤其實在、溫暖,于是露出小獸般狡黠明亮的眼神,不如讓我自己來選。 喔?可以?;粜橇鞔饝聛?,那明年我生辰,也讓我自己挑? 你想要什么? 霍星流有點想笑,捋了下她頰邊的發(fā)絲,沒有和她說笑:想要你。大抵是覺得不太正式,又鄭重地重復一遍,想娶你。 梁鳶破天荒的,沒有躲閃他的眼神,而是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問道:若是嫁給你,是不是可以天天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雖然我并不想用這種法子哄你,可一定要這樣問的話。當然。 梁鳶這才移開視線,哦~聲調尾音顫了顫,忽然背過身去,似是要睡了。 她一直都這樣,無端端勾起人的希望,隨后不了了之?;粜橇髟缍剂晳T,甚至沒把她的話當回事。見她不提,也不再說話。 也不是不可以。 霍星流有一瞬覺得自己是幻聽,不過嘴巴更快,脫口而出:當真? 嗯。這聲比上一聲更輕。 可他聽得真真切切,一時竟不知說什么了。他以為她性子古怪,需得是個良辰吉時,聲勢浩大的同她許諾才是。居然這么就答應了? 當真?你當真?! 霍星流忍不住起身,想把她也晃起來,可怕她清醒,又怕她不清醒。倒是梁鳶有些不悅,轉過身嗔怪他一眼,把被子拽到身上,冷。 見他激動得如此失控,到底沒忍住,在轉回去之前噗嗤笑出了聲。索性也不裝高傲了,開口道:至于么?我和你不光睡過,連生死也經歷過,何況我也在你府上住了好久。成婚不成婚,也沒什么改變。 當然!或許你不看重名分,可我在乎。霍星流怕她冷,很快鉆會被窩,牢牢把她箍在懷里,從背后喜極地吻她,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頸,我想讓天下都知道,你與我最登對。 他的手順著她的臂往下,抓到了手指與她緊緊扣住,今天都沒喝酒,我可是當真了。明日若是反悔,我我真的會生氣! 梁鳶被弄得渾身癢癢,咯咯笑個不停,雖說我是一時沖動,不過這份心情很長,絕不是一夜就會過去的。她忽然扭過臉來,尋著他的唇親一口,只是今天的月亮好漂亮,要是能一直和你這樣,也很不錯。 她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滿足地靠著他的懷,好啦。睡吧。 梁鳶對婚姻從未有過什么美好的期許,只不過因為是霍星流,她并不介意而已,絲毫不影響她在縱情之后的香甜夢境。船艙外的浪聲拍了一夜,她睡得格外沉。 后來天亮,船只往來,漁夫的吆喝聲,漸漸喧嚷,她被吵醒,有點不舒服地咕噥兩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往被子里,往身邊人的懷里用力鉆。因為清晨風大,涼風順著被子的空隙鉆進來,她便知道赤身裸體的壞處了,又叨念說冷。 應聲便有只手幫她掖緊了被角,調整了個姿勢,好讓她可以一整個蜷縮到自己懷里,動作很輕很柔。也很清醒。 梁鳶莫名其妙就醒了,迷迷蒙蒙從窩里探出臉,為難地把眼皮扯開一條縫瞧他:什么時候了?你醒得好早。 只見霍星流俊朗的臉上愁云陰郁,低低掃過來,道:這個婚,不好成。 嗯?梁鳶反應不過來。 他也不管她,自顧自的說:主要也是怪我,以為還有是時間,便沒有預先打點。你想,我娶你,自然是做我的妻子,可是你化用的身份不好,樂伎就罷了,偏還是楚國,即便無人做文章,王上也不一定準許。再說,即便排除萬難,將你風風光光娶回來了,我母親那兒又是一樁難題她這人貪得無厭,成家叫她如意了,緊接著就是要孩子,連親生兒子她也下得去手,莫說是你我們兩個現(xiàn)在也不合適要孩子。唉我想得也不那么周全,不知 等等等等一下 梁鳶捂住了他的嘴,止住了他的長篇大論,你該不會一夜沒睡吧。 他比她還訝異,并且理直氣壯,我怎么睡得著! 梁鳶被他弄得啼笑皆非,如今一夜過去,我也沒有反悔,你便安心吧。你想,這婚成與不成皆在我。只要我想,即便不能成也成了。若我不想,即便成了也不算成。不是么? 霍星流漸漸展開眉頭,無奈又溫柔的笑:是。都在你。我這心與魂,也全都在你。 梁鳶爬到他身上,像某種水里的寄生生物似的,頭發(fā)垂到他的肩,發(fā)絲撓得有些癢。她撐著胳膊打量他俊朗的五官,再用手摸。從眉眼到嘴唇,終于說道:霍星流,我也是真心喜歡你。 希望點進來的大家新年快樂哦!沒有棄坑啦,新年的第一個愿望就是把這本早日完結。之后也會盡量穩(wěn)定地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