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重重
誤會重重
秦傾經(jīng)驗也不少,一眼就懂了個大概。他看了看蔣慕執(zhí),又看了看程芯。程芯素凈的臉上還泛著尚未褪去的欲色。他突然有些鼻酸。往日的那些事情像海浪一樣拍進他的記憶中。不到五歲的程芯,笑起來眉眼彎彎,沒心沒肺,每次被他欺負(fù)都會哭著找程仝。初中的程芯喜歡看書,抱著一本書就能坐很久不跟別人講話。高中的程芯話最少,大學(xué)的程芯現(xiàn)在的程芯他一直默默喜歡卻不曾為之付出的,程芯。 原來他夢里的程芯成為別人的現(xiàn)實,會這么的心酸又無可奈何。為什么要愛面子呢?為什么要慫呢?為什么要學(xué)別人交很多女朋友呢?到頭來空惹一些桃花債,真正在乎的,卻只能成遺憾。秦傾想象過很多次程芯和別人在一起,想象的場景并非不可接受。但現(xiàn)實,好像其實是會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也許他其實從來沒有真正想過程芯屬于別人的可能性吧。 但秦傾表面上并沒有什么表情。他對程芯招招手說:過來。 程芯沒有動,她也不敢動。 蔣慕執(zhí)錯身擋在程芯前面,蹙著眉頭:秦傾,有什么事在這里說不行嗎? 秦傾對蔣慕執(zhí)笑笑,并沒有回話。眼睛還是盯著程芯:過來。 正巧吳遐出來看到了秦傾的那個皮笑rou不笑。修羅場。她心想。見蔣慕執(zhí)還是不肯讓,程芯想跑又跑不掉,又尷尬又害怕的樣子,吳遐深深嘆了一口氣,只好走過去輕推蔣慕執(zhí): 哎呀,秦傾這地位跟程仝似的,肯定要管教管教的。啊!程仝你不認(rèn)識,程芯親哥嘛。來來來,我們下去看看準(zhǔn)備吃點啥,外賣估計也是沒有的。 一通輸出后,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程芯和面無表情的秦傾。 他側(cè)身示意程芯進他房間,程芯還是不動。秦傾直接走過去拉著她就往房里塞。 關(guān)好門后,秦傾讓程芯坐下。半晌沒有說話。他想了很多問題,想問她為什么,想問她喜歡不喜歡蔣慕執(zhí),甚至想不顧一切地跟表白。但他最終只問道:他戴套了嗎? 程芯呆若木雞:昨晚有,今天沒有。說完才發(fā)現(xiàn)很不對勁,只好偷偷抬頭看他臉色。 混蛋秦傾罵了一句,他感覺周身血管像有無數(shù)支針在扎。分不清是生氣還是難過。但理智告訴他,作為朋友,他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zé)她。 千言萬語,化作輕飄飄的一句:我出去買藥,你等著吧。 可是外面雨很大程芯雖慫但勇。 秦傾沒有理她,直接往外面走。程芯怯生生喚他名字:秦傾 他回頭看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只好走到她跟前蹲下,深吸了一口氣說:什么都不重要,保護好自己才最重要。 氣氛似乎還是有些詭異,秦傾只好強笑著跟她開玩笑,試圖給自己的在乎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畢竟程仝能打10個我。 看著秦傾似乎并沒有很在意她和蔣慕執(zhí)關(guān)系的樣子,程芯大大松了口氣。原先的懼怕也隨之散去。畢竟現(xiàn)在年紀(jì)也不小了,程家父母和程仝都開始催程芯找男朋友,秦傾再管她,未免有些沒人性。 吳遐一直以為程芯愛瞞著秦傾是因為對他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秦傾愛同程芯冷戰(zhàn)。甚至在他交了女朋友之后,也一如既往。但凡他發(fā)現(xiàn)程芯和哪個男生走得近,總要從中作梗。先是跟程芯說那個人如何如何不好,若是程芯不聽,或者為旁人辯護,他準(zhǔn)是要立刻臭臉的。更甚還會直接開始不同她講話。這種事情在程芯年少無知還喜歡他的時候就發(fā)生過好幾次,導(dǎo)致她有些PTSD,就算后來不再喜歡他了,也本能地想要隱瞞。 這一次,程芯想,也許因為蔣慕執(zhí)是秦傾知根知底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她甚至聯(lián)想到這一次出行或許秦傾就是想把蔣慕執(zhí)介紹給吳遐或自己。思及此處,程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秦傾目睹她眼睛骨碌轉(zhuǎn)了兩圈,伸手戳她腦袋問道:想什么呢? 放下心里負(fù)擔(dān)的程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她抬手打掉秦傾的手說:還以為你又要多管閑事呢。 我?多管閑事?秦傾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噌一下又被燎起。但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真是在問她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程芯換上了笑臉,不打算再添柴。于是她湊近他,笑著說:哎喲,不管怎么說,都要謝謝秦傾哥哥。秦傾哥哥最好啦! 看著她突然湊近地臉,秦傾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身子往后躲了躲。他擺出不耐煩的表情,站起來舉步往外走,語氣慌亂地說:反正反正你自己注意一點。 樓下吳遐和蔣慕執(zhí)正坐在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多半是吳遐問,蔣慕執(zhí)答。他們只見秦傾快步走下樓,取了車鑰匙就要出門。吳遐見電視上標(biāo)記著紅色暴雨警告,連忙問他:干嘛去?紅暴還出門? 秦傾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食指搖著車鑰匙,搖頭晃腦地回:買東西,早上看冰箱里沒啥吃的,難道讓我們餓死在這兒不成? 說完他就開門出去了,沒有給吳遐任何追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