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威脅
昏暗寂靜的棄置教舍內(nèi)。 喘息不斷的金發(fā)男生像是一頭困獸,冒火的嗓子眼不斷喘出如火的氣息,汗水像雨一樣打濕了金子般的頭發(fā),身下的器官卻脹痛難忍。 波呂斐大概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學(xué)長捏著衣領(lǐng)的女生剛出聲。 伏在地上的男生猛地抬起眼,野獸般的暗金色瞳孔充滿戾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斷她的喉嚨。 女生被嚇得哆嗦了一下。 但事情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了。 她猶豫著往前邁了一步,解開第一顆紐扣。 從見到眼前這人的第一面起,她就喜歡上了他,喜歡他的傲慢強大,喜歡他的不可一世,比起永遠(yuǎn)像月亮一樣冷冰冰的索倫學(xué)長,眼前這個人就像太陽一樣不由分說地闖入了自己的世界。 女生目帶迷戀地伸出手,似乎是想去觸摸這份灼熱的溫度。 被綁住的波呂斐厭惡地撇開頭,他眼中騰起嗜血的光芒,我會殺了你。 女生伸出的手一僵,因為男人毫不掩飾的殺意。 但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 她只是個從附近城鎮(zhèn)來的男爵之女,本來就是為了結(jié)識大貴族才進(jìn)的圣克魯斯。但眼看著就要畢業(yè),一無所獲的她就要被家里賣給王都的一個伯爵,聽說那個人已經(jīng)五十歲了,還有過三任夫人,與其被皮rou松弛的白胖老男人壓在身下,不如將自己獻(xiàn)給喜歡的人,就算對方會恨她,但她也能在他心里占點地位吧,以后就算是成為情婦也可以。 更何況,女生壓根不信波呂斐真的會殺了自己。 她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容易上鉤。 明明只是撒了一個小謊,就把他騙過來了。 聽說是那個伊利格爾坦找他,他就過來了呢雖然學(xué)院里的人都知道他們勢如水火,但女生眼里卻閃過了一絲不明的情緒。 現(xiàn)在放開我,我還能留你一條命被綁縛在椅子上的男人胸膛起伏不定,為了克制藥性,他咬破了嘴,血色淌過殷紅薄唇,更添艷麗。 波呂斐現(xiàn)在的意識不夠清醒,身體卻足夠難受,這個女人對他用的藥是專門對付獸人的,平時他對這些旁門左道不屑一顧,這次卻是吃夠了苦頭。 腦袋發(fā)脹混沌,喉結(jié)無意義地滾動著,企圖分泌唾液來滋潤快要燎著的嗓子,波呂斐猛地低下頭,濕透的金發(fā)順勢垂下,遮擋住了他已經(jīng)變成豎針的瞳孔。 這個蠢貨! 他緊攥住手。 用藥物強行喚醒獸人的情欲,是很容易讓它們失控的。因為伴隨情欲到來的就是殺戮的欲望,一旦他在這里失控變身,那眼前這個洋洋得意的白癡將會被第一個殺死,他自然不會對這人的血濺當(dāng)場抱有什么悔悟,但自己沖出這教舍后的結(jié)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為了度過成年后極其危險的發(fā)情期,來到艾澤維斯的獸人都會攜帶抑制劑,或者盡快找到固定的伴侶,但向來驕傲的王城幼獅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發(fā)情期竟會來得這么屈辱! 波呂斐一想到父親臉上嚴(yán)厲的失望神色,不禁緊抿住嘴。 正因為獸人發(fā)情期的危險性,此時在窗外看了很久好戲的伊爾終于動了。 就在教舍內(nèi)的女生張開腿坐上波呂斐的身體時,一本天外飛書砸了過來。 她懵了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腦就是一痛。 正沉浸在消極低迷情緒里的波呂斐只聽得一聲巨響,再抬眼,身上已是一輕。 伊爾拖著暈過去的女生,嘟囔道:我覺得這姑娘需要去外面的噴泉池里清醒一下 說罷,她對驚愕的波呂斐露出一排白牙,當(dāng)然,你也需要。 搬運完閑雜人等的伊爾拍了拍手,踏進(jìn)教舍,向綁在角落里的暗影走去。 她半蹲下身,撐著下巴笑瞇瞇道:真是狼狽呢,波呂斐 過了很久,坐在地上的波呂斐都沒有聲息。 伊爾疑惑地眨眨眼,要不是他的喘息越來越粗重,她會以為他也暈了過去。 誰都看不到將臉藏在陰影里的波呂斐攥得拳頭關(guān)節(jié)泛白。 為什么是她? 為什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這個自己最狼狽最不堪的時候,卻被自己最不想見的人看到了! 伊爾歪頭注視低垂著頭的波呂斐,覺得他此刻很奇怪,從小到大他們每次見面都是針尖對麥芒,這人也總是斗志昂揚得可怕,似乎從沒見過他退縮呢。 不過她總算知道今天上午在展板前為什么沒看見他了。 噢,忘了跟你說,今年你又是第二名哦。伊爾突然道。 波呂斐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吼道: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嘛! 伊爾懶懶攤手,總算恢復(fù)勁頭了,我還以為你被藥傻了。 波呂斐一愣。 伊爾方才一進(jìn)來就聞到了烈性藥物的味道,還夾雜著一些甜膩的催情劑,后者她不熟悉,但前者她在索沃克可是見識過的,怪不得一向囂張霸道的波呂斐也會中招。 知道事情嚴(yán)重性的伊爾也不再扯皮,私人恩怨先放一邊。 喂,那你這個要怎么辦? 伊爾湛藍(lán)的眼眸瞄向波呂斐校褲上頂起的一大坨,眼神認(rèn)真的仿佛學(xué)術(shù)探討。 波呂斐從未如此囧過。 他暗咬著牙,偏頭喘氣,松開我。 伊爾噢了聲。 她好歹也是人體生理課及格的人,所以你要做那個事嗎? 波呂斐紅著臉炸毛,煩死了你,快點滾出去! 被宿敵看到勃起就算了,難道還要他親口承認(rèn)自己要擼嘛! 但伊爾卻瞬間不高興了,她微瞇起眼,喂,小獅子,你好像沒搞清楚現(xiàn)在自己的情況啊竟然還敢用命令的口吻和自己說話。 波呂斐愣怔地看著突然變色的伊爾,只聽她悠悠地開口。 我大可以等你變成發(fā)情的獅子出去溜達(dá)一圈然后再讓卡洛斯把你打倒,在眾目睽睽之下扯著你的腿關(guān)進(jìn)籠子,只是這樣的話你大概沒辦法在圣克魯斯待到畢業(yè)了。 波呂斐瞠目結(jié)舌,半晌才道:你是人嗎? 伊爾理所當(dāng)然,不是啊,你第一天知道? 他們打小明爭暗斗了那么多次,自己可沒那么好心幫他。 不過要我?guī)湍阋部梢?。伊爾摸著下巴,終于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她豎起一根手指,白牙差點閃瞎了波呂斐的眼睛。 我要你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畢業(yè)都聽我差遣,幫我?guī)э?,幫我跑腿,代我寫作業(yè),哦,還有考試傳紙條,怎么樣很簡單吧? 你做夢!波呂斐幾乎在伊爾話落的剎那咆哮道,他簡直被氣得下面都不疼了! 伊爾用一根手指堵住耳朵。 這人真是沒一點中藥的意思,還是很威風(fēng)嘛。 當(dāng)然,更威風(fēng)的是 伊爾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已經(jīng)急不可耐的小波呂斐。 波呂斐忽然騰起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你要干什么? 伊爾撐著膝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被反綁住雙手的波呂斐。 不得不說,那個女生綁人的手法很有藝術(shù)特色。身形高大的男生被捆在桌角,白金制服散落在一旁,內(nèi)里的襯衫被扯開了幾顆扣子,露出肌rou結(jié)實的胸膛,紅潮和汗水從他的脖子開始往下蔓延。 男人汗?jié)竦慕鸢l(fā)貼在鬢角,眉形英挺,還淌著血的唇角殷紅艷麗,而那雙明亮危險的暗金色眼眸正警惕地看著她這個不懷好意的人。 這是伊爾第一次仔細(xì)端詳這個宿敵,她發(fā)現(xiàn)其實波呂斐還是蠻英俊的嘛。 這么想著,少女抬起修長的腿,一腳踩在他昂揚的部位上。 波呂斐瞳孔猛地放大,倒抽了口氣。 冰冷堅硬的靴底貼著單薄的校褲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碾了下,驟然加重的力道瞬間迫使他彎腰俯首。 幾聲悶哼從喉嚨里逸出,汗珠不要命地滾滾落下。 一半是痛的,一半是爽的。 你死定了波呂斐痛苦地皺眉。 喔,這可是謀殺王女的言論,被人聽到可不得了。伊爾踩著男人的胯下,傾身上前,我勸你還是好好想一想,機會只有一次哦。 少女銀發(fā)的長發(fā)拂過他汗?jié)竦哪橆a,像是綢緞一樣冰涼。 波呂斐知道自己已經(jīng)支撐到極限了,腹部火燒火燎的,像有一團火在燒似的,伊爾粗暴的動作不僅沒能讓這躁動消停,反而這團火焰變本加厲。 再不釋放恐怕真的會失控變身,那樣事情就鬧大了。 而就像伊爾說的,她之后真的會讓卡洛斯.索倫在眾目睽睽之下暴打自己一頓,那樣的屈辱再來一遍還不如讓他去死。 終于。 權(quán)衡利弊之后的年輕獅子慢慢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我答應(yīng)你 伊爾勾起嘴角,你說什么? 波呂斐險些將一口白牙咬碎,金眸中燃起熊熊火焰,我說我答應(yīng)你! 好的,成交!伊爾瞬間放開腳,波呂斐卻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絲失落。 真是瘋了。 伊爾喜滋滋地蹲下身,給波呂斐解繩索,還不忘叮囑,這可是堵上家族信譽的承諾,你可不準(zhǔn)出爾反爾 堅韌的繩索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怪不得波呂斐竟然掙不開,伊爾搗鼓了陣,最后不得已動用力量將繩索切斷,因為沒掌握好力度,風(fēng)刃在他線條緊實的臂膀上劃出了一線血色。 呃 伊爾裝作無事發(fā)生般幫波呂斐扯開斷繩,我會在外面幫你放風(fēng)的,放心沒人會知道你在干 話音未落。 胳膊突然被一雙汗津津的有力大手緊緊攥住。 低垂著腦袋的男生喉結(jié)倏然一滾,你不會以為這就是幫我了吧? 伊爾:什么?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景象就已天旋地轉(zhuǎn)。 出籠的猛獸露出獠牙,危險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伊爾看著壓在她身上的波呂斐,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