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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有多久沒看到林圖,他便也有多久沒看到林圖。憑什么在別人表達自己不滿的時候林圖都會笑瞇瞇的縱容她們撒嬌,到他,就只剩下排斥和拒絕?“林圖?!?/br>他反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開口叫她。林圖耳尖,在逐漸忙碌起來的嘈雜聲中聽見了自家小祖宗的聲音。“嗯?”她走過去,半躬下身子,認真的看著他等待他開口說召喚她的意圖。凌初惡作劇的露出一個笑容,“沒什么,就是想叫叫你?!?/br>“……”場景搭建完畢,所有人員到位已經是一小時后的事。化妝師在耐心的幫凌初做最后的形象調整,其他演員也在各自的經紀人帶領下做著最后的準備。于斯人混跡在群演之中,吊兒郎當?shù)哪抗鈺r不時探究的落到正在劇組里忙碌的林圖身上。陸心遠的劇本在調整后已經完全刪除了原本設置的女二的戲份,將整體故事構架都整合到了一個相對固定的場景之中來敘說。畸形的家庭、殘忍至極的施暴者,還有在拼命反抗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逃命人。林圖在拿到劇本的第一眼就知道,凌初很適合這個角色——他那種得天獨厚的自我、目中無人還有看別人掙扎時所表露出的殘忍的快慰,只消經由藝術加工,就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施虐者。幾場室內戲份都拍得很快。原本定好的男二因為檔期的關系,已經同陸心遠那邊打好招呼,缺席頭三天的拍攝。松口氣的林圖終于得空重新坐下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挑剔的欣賞凌初在工作時的姿態(tài)。陸心遠的確是一個鬼才導演。他對鏡頭的細膩捕捉和對故事整體敘述的把控已經將整個劇情可以壓榨出來的情緒都毫無保留的融進了每一幀畫面之中。凌初站在那兒,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荷爾蒙。但,這荷爾蒙又該死的致命。因為他嘴角擒著的冷笑,眼中閃爍著的瘋狂的光,都足以令被這荷爾蒙吸引過來的人在望進他心底的真實之后,膽戰(zhàn)心驚。林圖記得今天的最后一場拍攝是室外場景,被凌初逼至絕路的男二絕望的在逃跑過程中縱身躍入水中。路過的好心人也跟著入水實施救援,原本只是站在高處冷眼看著這一切的施虐者在被認定屬于自己的物品被其他人觸碰后表情劇變,也跟著跳了下去。她看一眼外邊已經寒冷到起了霜花的天氣,嘆一口氣,認命的將拍攝結束后可能會用到的驅寒物品都提前準備齊了。場務過目了一遍今天到場的群演,最后挑了看起來最機靈的于斯人,選定他成為那個沒有臺詞,只需要身子靈活且抗凍的路人。結束了室內的拍攝,一群人又拎著道具風風火火的趕往下一個拍攝場地。林圖讓凌初先吃了點兒暖胃的東西墊底。“爭取一次過,別NG太多次,嗯?”凌初想捏她的臉,手伸到半空中,轉為撐著自己的下巴看她。“我什么時候NG過?你還是求別人別給我惹事比較好?!?/br>“……”她的擔心果然都是多余的。林圖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施舍自己的同情心。凌初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長達五分鐘的鏡頭,他的表演都天衣無縫到找不出一丁點兒的破綻。林圖的視線不自覺的被鏡頭前的凌初給吸引,那種蘊藏在身體間讓人戰(zhàn)栗的破壞力在過了臨界點后被陸心遠巧妙的引導成了致命的誘惑力。在凌初臉上的表情劇變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他慘白著一張臉,眼神執(zhí)拗的跟著縱身跳入冰涼的水里時,林圖覺得自己也像是跟著一起溺了水。屬于這個角色的掙扎,微妙的心理聚變,還有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劇情轉折,像是沖擊性的貫穿了她的思維。她完全感同身受了劇中所有人的感情,哪怕沒有一句完整的臺詞,沒有互動,更沒有旁白解說。“OK!”陸心遠的聲音將林圖從這樣的窒息中解救出來。工作人員已經圍了上去,各司其職,確保每一個演員都能得到相應的照顧。于斯人甩了甩自己濕漉漉的發(fā)梢,習慣了各種極限運動的體魄絲毫不覺得小小的一次冬泳會有什么大問題。凌初被林圖塞回保姆車上換衣服,驅寒的姜茶已經交給小王,讓她盯著凌初出來的時候喝下去。同樣的驅寒物品也送了一份給盡職盡責的替身,林圖轉身打算幫結束了今天拍攝計劃的劇組收拾道具,剛巧,瞧見依舊濕漉漉的于斯人正一個人站在原地。哦……對了,他似乎就是剛才那個入水救人的群演。看起來好像還是一個外國人。不知怎么的,林圖在看到他明顯不像是國人的外表時,腦補了一個身世悲慘為了混口飯吃才被迫出來當群演的凄涼故事。她拿了個一次性紙杯,把壺里最后的姜茶倒進去,又找了一套凌初沒能用上的備用干爽的衣服,走過去,一起遞給了明顯處于被擱置狀態(tài)的于斯人。“給你?!?/br>于斯人愣住了,目標忽然靠近,完全不在他預期。還聽不懂中文嗎?林圖耐著性子,又試了好幾種語言。當她試到第四種小語種的時候,于斯人忽然咧開嘴唇,笑著接過了她手中的東西。“謝謝?!?/br>他使用了跟林圖的同種語言,仰頭將手中辣味十足的姜茶一飲而盡。林圖指了指不遠處的公共衛(wèi)生間,緩慢但是吐詞清晰的用生疏的外語告訴他。“可以去那邊換衣服?!?/br>“嗯?!?/br>于斯人與生俱來野獸般的直覺讓他在一瞬間毫無保留的接納了來自于林圖的善意。他感覺到了她的溫暖。深邃的眼睛在與她視線交匯的時候望進她眼里,像是能一眼看穿她心中燃著的那個小小火炬。于斯人忽然有些懂了,為什么方所會心甘情愿頭腦發(fā)熱的從一個“覆滅者”變成一個“保護者”。他也很喜歡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甚至,如果方所真把她當“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時,他想要她。“你什么意思?”被下達了戰(zhàn)書的方所冷漠的抬眼,對于自己的殺毒器第一次忤逆主機的意愿而私自行事而感到不解及困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br>脫離了劇組又重新生龍活虎起來的于斯人笑嘻嘻的給方所展示了自己手腕新紋上去的圖騰標記。“我對她有性沖動,比起體驗極限欲動的驚險刺激,更想聽她在床上被我壓在身下時發(fā)出來的聲音。”“……”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