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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身上被雨淋濕的地方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滴著水的頭發(fā)也濕漉漉的搭在臉上。直到林圖柔軟又溫暖的手觸碰到他的額頭,他整個人才從一種痛苦又昏沉的自我厭惡中稍稍解脫。“林圖?”他啞著嗓子再一次確認(rèn)了她的名字,洗完澡的林圖已經(jīng)蹲下下來,小鹿一樣的看著他。“你沒事吧?剛才叫你好幾聲都沒有反應(yīng)……要不要先去換一身衣服?有沒有覺得身體哪里不舒服?”她探完林起額頭的溫度,又反手過去探自己的,像是不放心般又把她的手伸了過來。林起已經(jīng)條件反射的握住了她的手,下身因她的靠近而重新恢復(fù)到充血的狀態(tài),甚至將他被雨打濕的褲子都直接撐了起來。“抱歉……”林起很快就感覺到被他完全抓著的林圖身體變得僵硬而又無措。她還完全沒有做好準(zhǔn)備,甚至,還完全沒有想過他跟她的可能性。林起有點兒絕望,她的肢體語言甚至比直接出聲拒絕他還要來得殘忍。”我先去換身干凈的衣服?!?/br>他松開林圖,有些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子。林圖已經(jīng)關(guān)切的跟著他一塊兒站了起來,生怕他跌倒一般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她的身上還散發(fā)著他迷戀的沐浴露的香味,濕漉漉的頭發(fā)搭在干燥的毛巾上頭。林起的喉間翻滾著萬語千言,這些語句又將他的腳步壓得有些沉重。在走到樓梯旁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步子,想扭頭,卻又不敢回頭般開口。“林圖?!?/br>“嗯?”被點名的林圖詫異的看向樓梯所在的方向。“剛才……如果我說我沒喝醉的話……”林起的話卡在那里,一時間兩個人都緊張的快要不能呼吸。“抱歉……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br>林圖第三次說出這兩個字,然后頭也不回的邁開了自己的腳步。林圖呆坐在方才林起發(fā)呆的沙發(fā)上,覺得今天這一小時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比她前半生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要來得刺激。林起說他沒喝醉,是什么意思?閉上眼,在幾步之外的院子里,他抱著她、吻她,把手伸進(jìn)她裙子里的動作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在她腦海中一幀一幀的播放過去。他沒喝醉……林圖忽然有點兒難以置信。他當(dāng)時反復(fù)叫著的名字,是“林圖”。林圖覺得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林起在她心中是值得信賴的存在,是靠譜的上司,是可以依賴的兄長。她為他描畫了無數(shù)個正面又高大的形象,可是卻從未想過,他對她竟然抱有這樣的心思。林圖想跟林起開誠布公的好好談?wù)?,她不想因為這樣的變故而使兩個人陷入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和被動之中。所以她索性把所有顧慮都全部拋開,抱臂守在了林起臥室的門口。——林圖你這個人,有時候真是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佩服的孤勇。許多年后,明成無奈又認(rèn)命的抱著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夸她。此時此刻,林圖卻并不覺得這是她所擁有的力量,只是單純的,想把這件尷尬事情解決罷了。“林起?”聽見屋內(nèi)水聲停止,林圖鼓起勇氣敲了敲林起的房門。大約過了快一個世紀(jì),這一扇門才從里邊打開,林起洗完澡換好了衣服,眼神低沉的過來開了門。“方便我進(jìn)去坐一下嗎?”林圖大大方方的直視著他的眼睛,直到看得林起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拒絕她這個請求。他微微側(cè)身,讓出進(jìn)屋的通道,小巧的林圖已經(jīng)鎮(zhèn)定的自他身邊饒過,走進(jìn)了他的房內(nèi)。林起……真是一個自制力強(qiáng)到近乎節(jié)制的人。這是林圖看到他房間時的第一感受。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序,且整潔的。無論是窗臺、書桌、衣柜、沙發(fā),甚至是每天晚上都要睡的床鋪,全部都收拾的工工整整,就像是有人拿尺子專門校正過線條和角度。她有些拘謹(jǐn)?shù)恼驹谏嘲l(fā)旁邊,回身看他。“要不要也進(jìn)來……我想跟你聊一聊。”“……”林起覺得自己有些窩囊。無論是剛才半途因為顧及她的意愿而抽身也好,還是已經(jīng)決定放棄后又這樣拖泥帶水的不敢面對她也罷。他逃避的態(tài)度似乎真的有些不夠利落。他苦笑著從門神的姿勢重歸自由,然后一步步跟自己的內(nèi)心在做著抗?fàn)?,直至完全的坐在了她對面,在酒醒之后保持跟林圖的一個面對面交流。“你……”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腔,林起紳士的把開場白的位置交給了林圖。林圖的小臉漲得紅紅的,“你剛才說你沒喝醉……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想說……你剛才所作的那些事情,都是頭腦清醒的選擇?”“……嗯?!?/br>林起覺得跟她的對談簡直比直播間女主播的逼問都要來得折磨人。而心底更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吶喊——說出來,像個男人一樣的說出來。林圖有些緊張的撩了撩自己的頭發(fā),頭微微低了下來,手指輕輕交疊著。“那個……其實我是想說……沒關(guān)系的……”她似乎花了很長時間,才積攢夠了勇氣開口。“你不用太在意……其實我……”后邊的話卡殼了一下,再出聲時,林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抱歉……”她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眼睛里如雨點般滾落的淚水,哪怕聲音哽咽到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臉上也依舊是笑著的。“我……我……沒關(guān)系的……”是啊。她沒關(guān)系的。凌初怎么對她也好,林起怎么對她也好。她原本,她一直,就沒有什么是不能放棄的。林起在看到林圖哭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當(dāng)場。他難以置信般聽見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腔中,近乎絕望的說出了那個句子。“她沒關(guān)系的?!?/br>林起真的很想把凌初給直接撕了。他渾身顫抖,不敢去想在她向他發(fā)出求助前,到底經(jīng)歷過怎樣的絕望,才能這么痛苦,又這么輕松的說出這句話。他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再多想,直接站起來身來,坐在了林圖身邊的位置。那個不斷擦著眼淚的身影近在咫尺,他只需稍稍伸手,就可以將她完全的抱在懷里。“沒事了……”林起終于抱住了她。懷里的人明明那么真切又那么努力的在活著,可是,在被信任的人粗暴的對待后,竟然會第一時間走到他面前來,告訴他“她沒關(guān)系的”。林起不僅想撕了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