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合歡 03
枕合歡 03
鹿眠想著被堵在唐街牌樓前,應(yīng)該是艾琳預(yù)料中的事吧。 大概 如果她沒有執(zhí)意拖著他又去買糖葫蘆的話 伊甸南騎士團團長魯卡斯·霍文是個勞模,盡管那都是被城南混亂的治安逼出來的。 原本他是已經(jīng)打算搜遍城南區(qū)的,結(jié)果沒想到帶隊還沒出唐街,老遠就看見了一對醒目的鹿角。 下令一整個小隊的騎兵堵住了牌樓出口。 為首的魯卡斯下了馬,走到艾琳面前,翻起鐵甲頭盔面罩,露出一張中年男人滿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還有他那無奈里帶著焦慮的表情。 回憶起來,他每次遇見艾琳這個女人,都沒什么好事 好久不見,艾琳大人。男人恭敬地行了禮,欲言又止的語調(diào)里滿是糾結(jié)。 魯克吱,好狗不見。艾琳含著一顆酸甜的糖山楂,口齒不清地打著招呼。 我們正在搜捕一名鹿靈族的少年,以及他的同伙。 魯卡斯那雙不大的棕色眼睛一直朝著艾琳身邊為她撐傘的少年瞟。 這都不能算是暗示了,簡直就是明示她快點把嫌犯交出來。 鹿? 艾琳歪了歪頭,像是聽不懂魯卡斯在說什么。 嗯是就是您身邊 魯卡斯憋得快氣胸了,抿住唇克制著脾氣。 艾琳咽下山楂,轉(zhuǎn)頭望了一眼鹿眠,他握著她的手指緊了一下,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其他的情緒。 魯卡斯,在唐街居住的鹿靈族可不少。你要抓的是誰我不清楚,但我身邊的這個是我遠房的弟弟。 遠房的弟弟是什么鬼啊! 您這土生土長的伊甸人,哪來的靈族弟弟?。?/br> 而且誰會和自己這么大的弟弟手牽手?。?/br> 再說您弟弟衣領(lǐng)上的口紅印也是您親自干的吧! 原本都打算編個情人的身份來糊弄騎士團的搜查了,現(xiàn)在看到是我?guī)ш牰履?,就故意睜著眼說瞎話想讓我當(dāng)街被氣吐血身亡,您就高興了是吧?。“∥梗。?! 看到艾琳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魯卡斯快抓狂了,但他除了內(nèi)心瘋狂吐槽之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法蒂娜子爵在云雨閣撒潑,她帶來的鬣狗女人說是諾森一位大公爵的侄女,那女人挨了打,受了點輕傷,現(xiàn)在兩個瘋女人逼著他出來抓人 人是找到了,可這誰敢硬抓??? 僵持了一會,艾琳朝著憋屈的騎士團團長勾了勾手指。 男人嘆了口氣,湊過去,就聽到她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讓他更吐血的話。 你可以直接告訴亞歷克斯,我跟法蒂娜在云雨閣搶男人。讓他自己想辦法安撫好他那位沒教養(yǎng)的表親。要是他下不了手,我不介意替他代勞。哦,對了,那條鬣狗也是我打的,缺醫(yī)藥費可以寄賬單給我,不用客氣。 艾琳拍了拍魯卡斯的肩膀,鐵制板甲因此發(fā)出了鏗鏘的哀鳴。 魯卡斯團長,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帶我弟弟回去了,逛了這么久,腿都酸了。下次有空我再找你喝酒啊。來,跟團長大人說再見。 團長大人,再見。 鹿眠乖巧地頷首致禮。 把魯卡斯一口老血提到了嗓子眼。 淺白的鹿角從眼皮底下飄然而過,魯卡斯卻是連抬手揪住他胳膊摁到地上的勇氣都沒有。 他身后的騎士團在團長大人頹然的手勢中讓開了一條道,放了艾琳和鹿眠翩然離去。 魯卡斯大人,怎么就這么放人了? 等兩人走遠了,副官才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不然呢?你敢當(dāng)街對著騎士團長叫大帝的小名嗎? 魯卡斯四十五度角仰望著無星的夜空,秋夜細雨在他眼角留下了晶瑩濕潤。 誒? 可是那個女人敢啊??! 出了唐街叫了馬車回了城東的別墅。 一路上鹿眠都任由艾琳牽著他的手,她似乎很喜歡他的手指,總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握著收緊放松。 艾琳的家不算特別大,就是普通的兩層獨棟帶個迷你的花園和馬廄。 這棟房子的位置甚至都不在貴族區(qū)內(nèi),只是在城東地勢較高,風(fēng)景較好的區(qū)域。 這與她的身份似乎不太匹配。 原本鹿眠猜想她可能是伊甸的哪一位大貴族家的小姐,并不相信她就是艾琳·艾爾蒙德,只當(dāng)她是開玩笑戲弄他的,但看過南騎士團長的表情和態(tài)度之后,他不信也必須得信了。 只不過勇者騎士本人還是和那些傳奇故事里的不太一樣。 至少他沒有想象過她家的客廳能有那么的 亂 且接地氣。 抱歉,我沒有想過要帶人回家。傘丟在門口就行。外套可以掛在那邊的柜子里,換下來的衣服,明天叫人來拿去干洗??头吭谝粯悄线?,待會我給你找一床被子,你自己鋪一下就能睡了。浴室在那,替換衣物你要么穿我的,不想穿,裸著也沒事,我不介意。家里沒有男裝,長款的T恤是有的。你只比我高一點,抱著感覺挺瘦,骨架也不大,我的襯衣你應(yīng)該也能穿 鹿眠按她的指示放了傘,掛好了衣服,走進客廳,看著彎腰收拾沙發(fā)上雜志和亂七八糟衣服的女人,嘴角克制不住揚起一個弧度。 他確實不應(yīng)該隨意想象別人的生活。 單手又解開內(nèi)襯的兩顆扣子,衣襟內(nèi)的鎖骨和胸肌在室內(nèi)暗黃的光線下影影綽綽,勾勒出色氣性感的輪廓。 幾步走過去,從背后摟住了艾琳的腰,把人拉起來攏在懷里。 艾琳咽喉發(fā)出的輕喚聲含了暗啞,薄唇擦過發(fā)絲,輕輕抿住她的耳尖。 怎么了?艾琳拍了拍他的手背,少年不但沒放松,反而更圈緊了她的腰。 你不是說要我rou償么?還讓我睡客房。他軟著嗓音,在她耳畔磨著她的理智,那話里還帶上一點小小的幽怨。 那不過是句玩笑話 但艾琳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翻過身體,以自身的體重將她推壓在了沙發(fā)上。 鹿眠抽走她手里舉著的皺巴巴的T恤,扔到旁邊的玻璃茶幾,俯身與她四目相對。 那么,說我是你弟弟呢?也是玩笑話。艾琳說出來的話可有哪句是真的嗎? 你希望哪一句是真的?用你的身體來報答我,還是想做我弟弟? 她望見他故意裸露的鎖骨與春色。 衣領(lǐng)上原本只是用來偽裝的緋紅唇印,此刻倒是把他襯得越發(fā)誘人了。 你會和弟弟交歡嗎?艾琳。 他學(xué)著她在巷子里的樣子,貼近她的唇瓣,呼吸糾纏著,欲吻還休。 如果是像鹿眠這樣漂亮的弟弟,我想我不介意和他做到天亮。 但是我介意。他壓得更低了,銀色的眼瞳里只剩她含笑的黑眸,我怕我叫了jiejie你受不住 話音與吻一同落下去,少年嘗到了淡淡的山楂味,也不知道她再之前是吃了多少串冰糖葫蘆,能把那酸酸甜甜一直留到了跟他接吻的現(xiàn)下。 軟嫩的唇瓣讓鹿眠吮吻得忘我,主動回吻的舌尖也教著他如何探索彼此口中敏感又舒服的點。 輕哼出的喘息挑逗著情欲,將他身上的冰霜層層化去,有了少年人該有的沖動和青澀。 他環(huán)抱住她的身體,一條腿擠進她腿間,手掌從腰側(cè)探下去,卻在甜膩的親吻之中,摸到了一根細細的帶子。 自艾琳腰下抽出來的那片布料很小,掛在撥弄琴弦的蔥白指尖顯得那么的 微妙 黑色的蕾絲胸衣被舉在眼前,女人的笑容里只有為自己亂丟衣物的尷尬,倒是沒有太多羞澀。 看起來是我喜歡的大小。 鹿眠把性感的內(nèi)衣掛到了沙發(fā)椅背上,讓那件小東西始終保持在艾琳的視線范圍里。 這也讓艾琳體會到了他那份淡漠氣質(zhì)下埋藏著的壞心眼。 其實我本以為你不怎么喜歡女人。 她捏了捏他的臉頰,避開話題,故意損他。 我不是斷袖。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取向,他挺了一下腰,撞在她腿根,一邊低下頭去咬她襯衣的扣子。 那為什么不做更賺錢的?你的話,在云雨閣拿到頭牌應(yīng)該非常容易,也不用拋頭露面被客人sao擾。 艾琳的視野里一對長著短茸的鹿角一動一動,勾得她多少有些手癢,想摸摸看。 不過她的獨角獸坐騎就不讓她碰他的角,修伊帕斯說那樣會遭來厄運,雖然她覺得那是修糊弄她的說辭,畢竟她趁他睡著的時候摸過幾下,并沒有遭到什么厄運,只是手感太硬,還帶著螺旋紋,她摸了一次就不想摸第二次。 我不喜歡任人挑選。雖說當(dāng)上頭牌就有挑客人的權(quán)利,但遇上權(quán)勢,也只能妥協(xié)。 珍珠紐扣很快就被咬開,他吻著她的鎖骨,一點點侵犯她白皙的皮膚,將潮熱灑上去。 如果我今天不出手呢?只要在那樣的地方工作,鹿眠遲早要學(xué)會妥協(xié)。 艾琳真的覺得我無法憑自己的能力脫身嗎? 扣子又解開了兩顆,裹著姣好的繁復(fù)蕾絲團花躍入眼中,與他先前抽出來的那件花色不同,但紫藤色的胸衣也很適合她的張揚。 你是故意的? 艾琳感覺到胸口的涼意,她推起鹿眠的肩膀,逼視著他。 哪一份故意?是這樣嗎? 欲色退潮,鹿眠變臉的速度比他撥弦的速度還要快上數(shù)倍。 艾琳眼前的清雅少年眼含冷然,卻又在其中夾雜了一份想要讓人征服他,弄臟他的孤傲。他熟知那些齷齪的貴族骨子里的脾性,只是這樣一個眼神就足以使懷揣著貪欲的女人們上鉤。 如果他就只是面無表情地像條死魚一樣彈他的琵琶,無論是法蒂娜還是那個叫蘇卡的鬣狗,都不會鬧出那么大的動靜非要把他帶回去。 倒是自己小看他了。 為了什么? 為了你。 鹿眠扯起嘴角,輕狂的笑容與他的氣質(zhì)一點也不搭。 艾琳在云雨閣不會待久,你只是來聽曲打發(fā)時間的。要吸引你的注意,又不讓你正面惹上那兩個女人,只有把事情鬧大。不然艾琳又怎么會想了辦法,帶我回家來呢。 要繞開那兩個貴族吸引艾琳的注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鹿眠故意撩撥蘇卡,然后裝出一副寒門清冷佳公子不堪受辱,即將被惡毒貴族強搶蹂躪的樣子,再對著艾琳服軟哀求,逼著她暗中出手。 我要是真走了呢? 你不會的,艾琳。你喜歡我。 小混蛋,或許我是不該救你。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