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算命

    那位胡總，便是向晗審計的廣鉆科技公司的董事長，購買切割鉆石的機(jī)床一直認(rèn)準(zhǔn)興安。

    當(dāng)天下午，他帶著浩浩蕩蕩的團(tuán)隊殺到展館。季紹明和銷售員一齊演示新刀具，胡總卻意興闌珊，盛贊興安的展位好，坐南朝北面對人工湖，水聚財帛，財運滾滾。經(jīng)過三回合價格談判，季紹明叫人預(yù)備訂單合同，可胡總拍拍屁股離座，說再看看。

    銷售員問季紹明怎么辦，他為廣鉆制定過加工方案，和胡總是老相識。他也摸不著頭腦，興安已經(jīng)給足誠意，價格一降再降，不可能為挽留廣鉆，做虧本買賣。胡總和興安生意往來多年，心里應(yīng)該清楚，況且錙銖必較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展館在市中心，季紹明下班后順路去附近商場逛逛。他那些衣服幾乎全是離婚前買的，離婚后他一個人照顧希希，忙得暈頭轉(zhuǎn)向，衣服湊合穿穿就行了。做完切除骨腫瘤的手術(shù)，他更沒有意愿打扮自己，恨不能淹沒在人群中。在廠里穿工服，唯一一條牛仔褲洗得發(fā)白。

    突然穿一次正裝，他才意識到衣服有多不合身。他新買兩套西裝，導(dǎo)購?fù)扑]的領(lǐng)帶他都要了。出門路過休閑男裝店，櫥窗里擺著當(dāng)季新款。季紹明進(jìn)去買了一打的T恤和休閑褲，他不想和向晗在一起時，穿得太過老氣。

    深夜胡總在微信上說請季紹明出去玩，只請他，不帶興安的其他人。開始約的夜總會，季紹明大嚇，連連推脫。胡總便改口說去洗腳城，他預(yù)約相熟的技師，給二人做全身推拿。

    胡老板九十年代下海經(jīng)商，受過時代的紅利，太清楚機(jī)緣對成事的重要性，以至于迷信玄學(xué)。大師算得胡老板今年是好運年，貴人運極佳。這位貴人的八字喜用神是金水，會饋贈他寶貴的建議。胡老板測算一圈，發(fā)覺季紹明的八字用神金水。這次買新機(jī)器，胡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門心思挖他來廣鉆，直接給總工程師的職位。

    包房內(nèi)燈光曖昧，點著安神的檀香，季紹明臉朝下趴著，技師用手肘按他的背，沉重的困意襲來。他生在集體制大工廠，父母都是黨員，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自然不信胡老板的話。要不是為簽訂單，他斷不會陪胡老板花天酒地。

    人挪活，樹挪死。你來廣鉆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啊。胡老板看他一動不動，退一步說：這樣吧紹明，我和你拜把子認(rèn)干兄弟。

    他埋頭嗤笑，胡老板開瓶干紅，兩人喝酒聊著天，在洗腳城睡了一宿。另一頭向晗在廣鉆的大廈，經(jīng)受資本主義剝削，苦大仇深地通宵加班。

    大清早，季紹明送佛送到西，充當(dāng)司機(jī)開車送胡老板回公司。胡老板經(jīng)過一夜修養(yǎng)生息，紅光滿面。他一口廣東普通話，喊他老弟，不放他走，說季紹明是貴人，領(lǐng)他去鉆石切割產(chǎn)線看看。出車間門，迎面碰上陳敏領(lǐng)著審計組。胡老板一看雙方認(rèn)識，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訂只一百公斤的巨石斑，請客吃飯，一來款待他新認(rèn)的弟弟，二來犒勞審計組工作辛苦。

    選的海鮮飯店在廣鉆門口，審計組和胡老板先去，季紹明開車取胡老板預(yù)訂的果籃。向晗和梓玥買飲料耽誤些時間，她們和季紹明前后腳進(jìn)飯店大廳。

    向晗一路上顧著聊微信，頭都不抬，梓玥知道內(nèi)情，調(diào)笑道：送錯包裹的快遞小哥？

    向晗嘚一聲，彈下舌頭，他是大學(xué)生，勤工儉學(xué)。

    梓玥意味深長地哦一下，說：該不會學(xué)的是體育吧？

    那倒不是，他是學(xué)校跳高隊的。向晗摟梓玥的肩膀，掩飾不住的笑容，腰力應(yīng)該不錯。

    老實招來！

    他還說他以前沒談過戀愛。

    真的嗎？我不信。

    她刮下梓玥的鼻子，認(rèn)真就沒意思了。

    季紹明站在她們背后，清清嗓子，向晗回頭見是他，立刻摁熄屏幕。

    他戴著眼鏡，對話框內(nèi)的新信息一覽無余，看看腿。

    看看腿。

    他眼皮一跳，指甲摳著籃子把手的竹節(jié)，默不作聲地跟她們進(jìn)電梯，去往三樓的包廂。

    胡總正在點菜，請季紹明和他一起坐上座，向晗和梓玥在桌上算年紀(jì)小的，便坐在他們對面的下座。向晗缺一副餐具，見季紹明的位置上有多余的，張口便說：季紹明你把餐具遞給我。

    聊天的同事們都停下來看著她，話一出口，向晗就意識到失言了，結(jié)巴道：我我

    陳敏正好在掛衣服，去餐邊柜拿套新餐具，打她的肩膀說：怎么跟季工說話呢？沒大沒小的。別以為不在安州，說話就能放肆。季工代表興安，始終是我們的客戶！

    她鵪鶉似地點頭，接過餐具。季紹明偷笑，一物降一物，她不怕他，卻打怵陳敏。

    季紹明說：沒關(guān)系，陳經(jīng)理。大家認(rèn)識的時間長了，說話不用那么拘束。

    胡老板替他打抱不平，插嘴說：哎，小向，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扁平化管理。但是再怎么說，紹明的年紀(jì)在那里擺著，你也應(yīng)該拿出最起碼的尊重。

    她被陳敏提溜著起立，眼皮不抬，低看桌面，一字一頓地說：季工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對您說話不禮貌。

    好好的話到她嘴里，聽著像罵人。他隔著圓桌，擺擺手讓她坐下。

    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向晗化丟臉為食欲，悶聲吃飯。胡老板熱衷命理，自己也會看盤，在席上大聊特聊季紹明的命盤，老弟你看看我起的卦，你廉貞入主官祿宮，這輩子官運亨通吶。上個十年的大運，你高開低走，犯小人。今年你一定要把握好，是你新的大運之年，年中遇轉(zhuǎn)折，年底撥云見日。

    季紹明聽得食不下咽，為做成一單生意，他的生辰八字都被扒干凈了。他主動請纓，切水果給大家吃，遠(yuǎn)離戰(zhàn)場。陳敏一聽就喊向晗去幫他。

    她嘴里還嚼著筋道的魚丸，便走到餐邊柜，戴一次性手套。手套的包裝做成避孕套的樣式，兩人心知肚明，面子上裝不知道。他戴手套和戴套子一樣，沒有吹氣的習(xí)慣，搓開邊緣便戴上。向晗洗水果，胡老板遠(yuǎn)程遙控，說木瓜是南美進(jìn)口的，先切木瓜。

    季紹明找出柜子里的砧板和西式廚刀，低聲說：我來吧。

    她站在一邊捧著盤子看著，他利落地削木瓜皮，將木瓜一剖為二。汁水瀝瀝拉拉地淌下，粉橙色的果rou鮮艷，兩瓣rou間夾著密密實實的小黑子，一兩顆滾落在砧板上。

    過來掏。

    她耳尖發(fā)燙，放下盤子，學(xué)他的動作去木瓜籽。他掏一把，便甩甩手，把黑子扔到垃圾桶里，襯衫袖口被汁水洇濕一小塊。有幾粒籽嵌在果rou壁上，他彎曲指節(jié)，刮它們。向晗抬頭，原來他一直看著她的臉進(jìn)行手下動作，季紹明舔舔唇，扯嘴角笑。

    她悶頭將木瓜切成小塊裝盤，端上桌。大家轉(zhuǎn)動轉(zhuǎn)盤，舀著嘗甜木瓜，胡總問季紹明木瓜味道如何。他點頭，目光灼灼地看對面的向晗說道：有牛奶就好了。

    流氓。

    向晗不甘示弱，仰下巴瞪回去。陳敏倒想著向晗吃蝦過敏，桌上有清蒸九節(jié)蝦，她不能吃，掀眼皮欲提醒她，恰好看見這一幕。向晗和季紹明眉來眼去，這個認(rèn)知令陳敏心底閃過一絲異樣。

    審計組的同事們見胡老板有算命的真功夫，便纏著要他算命。向晗大快朵頤地喝生滾魚片粥，梓玥以為她為方才的事生氣，問道：小晗，你就沒有事情想算？

    我媽找人給我算過，說我是城頭土命，好像不太好。

    胡老板拍手道：好啊，怎么不好。城頭土女命旺夫，不過情感坎坷。

    向晗起身又盛一碗粥，她討厭這個說法，情愿旺自己，為什么要旺男人。

    蟹餅鮮甜，季紹明夾了兩個吃，胡老板捂嘴靠近他耳邊說：老弟你今年大運有桃花。

    季紹明差點噎死，想到向晗，嘴上亂說：胡總，我都離婚多少年了

    就是因為你離婚，我才告訴你有桃花，要不然破壞別人夫妻感情。胡老板滿上自己杯子里的酒，事在人為，如果你能化合成功，桃花進(jìn)入夫妻宮，那么這段婚姻還是很美滿的

    越說越邪乎，季紹明不再信胡老板后面的話，只想著公文包里有合同，待會兒趁酒勁哄胡老板簽了，不枉他陪吃陪玩。

    最后胡老板被灌醉，審計組找他算命的人一人敬他一杯酒，陳敏和季紹明又有意灌他。他喝高再聽些好話，覺得飄飄然，自己真的萬事神通，不僅簽下新機(jī)器的購買合同，而且承諾審計組今天放假，當(dāng)是通宵加班的補(bǔ)償。

    車送審計組回酒店，梓玥的男朋友來廣州陪她，向晗在房間落單，便去了季紹明那里，他給她的有一張房卡。一進(jìn)門季紹明在和同事開電話會議，跟進(jìn)廣鉆的合同，見她來很是驚喜，伸手就要抱要親。他渾身酒氣，向晗推開他，挑件他新買的白T恤當(dāng)睡衣，進(jìn)浴室洗澡。

    季紹明也嫌棄自己身上煙酒味重，等她洗完，他也去浴室沖沖。出來時只圍條浴巾，內(nèi)褲都沒穿，反正等會兒要脫。

    酒店的窗簾大同小異，一層紗簾一層遮光簾，向晗睡覺前拉上紗簾，遮光簾只掩一半的窗戶。房內(nèi)沒有開燈，光線略微黯淡，但讓人感覺清靜。

    他一上床便扯了浴巾，踹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以自己的身體覆著她的身體。她側(cè)臥著睡，壓著心臟才睡得踏實，白T恤下擺卷起，她今天穿黑色蕾絲的內(nèi)褲，他拽著兩邊脫下。床上的人兒依然沉睡著，通宵后的疲憊必須用睡眠消除，但這場清夢注定被他攪亂。

    他的欲望在浴室里就高翹著，這會兒他握著它戳她的股縫，頂?shù)盟龂聡撘宦?。他們沒有真正的親密無間過，都是隔著套子，他只能這般讓她真切地感受他。他欠身從背后掐她的乳珠，手指攪動花瓣，兩處都是濕潤的，他洗澡前和她膩了一會兒，沒有抽紙巾擦。他想要她的身子時刻保持疼愛的痕跡。

    向晗醒來時，他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邊，衣服被撩起，伏在她胸口吃奶，牙齒磨rutou，手指刺著她最嬌嫩的地方。

    醒了。他不是詢問，而是確認(rèn)一樁事實。

    他扶她起身說：我們zuoai。

    她光腳下床，扯下堆疊在乳兒上方的T恤，兜住屁股，到茶幾邊喝口水。季紹明取行李箱里的套子戴好，在背后提著她的腿彎，令她蜷著身子，抱她去沙發(fā)上做。她一米七的個子，在他懷里卻顯得嬌小。

    他坐靠沙發(fā)，揩一把她腿心的黏液，涂在柱身，又揩一把，抹在陰毛上，豎立的硬毛登時軟塌塌。

    她被他摸得都快站不穩(wěn)，扶著他肩膀，嗔道：你干嘛呀！

    她又不是人形潤滑液。

    要不然你疼。他拍拍她的屁股，你自己動。

    她面對面騎跨他的硬物，其實只是握著根部，入進(jìn)一個頂端。她便含著頂端，上下擺腰，想象騎馬的感覺，頭朝天叫著：嗯呀嗯呀嗯呀

    他一手揪起T恤下擺，堆積在他們交合處礙事，而且他還要看她是怎么吃入排出的。她沒多久便沒力氣動，他拿回主動權(quán)，兩手掰著屁股瓣，縮腰頂胯撞。

    呃呃呃啊啊啊她xiele身子，軟趴在他身上，粗長的一根頂?shù)綄m口，酸酸麻麻的，可是她覺得不夠，還不夠，她沒有被他填滿，她有一處仍然空虛著。她抱著他嘆：好深啊

    她不知道的是，宮口已經(jīng)開了小口，正在吮他的guitou，只有他能體會到。他往深了頂頂，蹭她的臉說：我進(jìn)去親親你里面好嗎？小晗想讓我親親嗎？

    啊

    讓不讓我進(jìn)去？嗯？讓不讓？

    他的身體好燙好燙，他那物什暖著她zigong好舒服，深一點，再深一點就好了！對，鉆進(jìn)她的心里，占據(jù)每一寸空隙，她不想再一個人了。

    她抵著他的額頭，點點頭，季紹明響亮地親她一口說：怎么這么乖？小晗寶貝。乖小晗。

    她大腿緊夾他的腰身，胳膊抱緊他的脖子，整個人依附他，準(zhǔn)備迎接狂風(fēng)暴雨。只要跟著他，就不用害怕。他進(jìn)入zigong的剎那，他們同時大喊啊！。zigong箍得他精關(guān)大開，向晗第一次宮交，又疼又爽，兩人一同高潮。

    從背后看，白桃中心插著rou塞子。白桃向后撅抽搐，男人的手便扣著白桃不許它動，趁機(jī)推擠得更深，直至囊袋摩擦xue口。

    她抱著他，T恤的后背已汗?jié)?，沙發(fā)后的窗戶沒關(guān)嚴(yán)，能聽見外面的汽車鳴笛聲、行人嬉笑聲和商家叫賣聲。他們方才zuoai的聲音太大，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聽見。管他呢。房間就是他們的避難所，世界的紛紛擾擾都被關(guān)在房門外，任這刻天塌地陷，他們有彼此便足夠了。

    她全身癱軟，唯有小腹里的他是硬著的。她直起身，按按肚子，描摹硬物的輪廓，對他說：你在這里。

    他笑著，拭她額頭的汗，問：喜歡嗎？

    她又趴下，像只撒嬌的小貓咪，說：嗯。

    喜歡我嗎？

    他多想無限拉長這刻。

    她親他的嘴角，還想要。

    我換個套子。

    她像只尾巴粘在他身后，環(huán)他的腰，跟著他去換。戴好了，便讓他轉(zhuǎn)過來，她從后往前擼動他的囊袋、頂端。他咬她的臉說：都不知道害羞。

    她哼一聲，挺胸用rufang懟他。

    他只教過她一次擼管，她上手這種事特別快，季紹明真不知道是好是壞。他包住她的嘴巴吻，手指攪動花xue，他們互相愛撫對方下體，就像第一次時那樣。

    他從身后兩手抓她的手腕，弄成投降的姿勢，在床邊站著插。乳波蕩漾，他便掀T恤，卡在她的胸以上，看那一雙兔子、紅喙鴿子是如何被他撞得亂飛。她的腰塌著，沒有安全感，可憐巴巴地回頭看他。

    他搞死她的心都有！

    她今天格外順從，耐受力也見長，玩了宮交都沒喊累，還能站著再做一次。她頻頻回頭看，求助他，季紹明沒辦法，一條胳膊托她的奶，讓她后背挺著貼他的胸膛，一只手向外扳她的大腿，花戶打開方便他插。

    終于做完，她倒在床上，季紹明才肯脫掉她身上的T恤。胸前的兩點和下擺都濕了，他把T恤卷成一條，擦流到她膝蓋的水，臀rou上的水，最后擦兩把他自己的下體。他故意臊她，拿著沾滿他們體液的T恤給她看，問：新衣服弄成這樣怎么辦？

    她大大方方地說：我給你洗干凈。

    他把衣服擲到床頭柜，躺下來。她又側(cè)臥著睡，他們回歸最初的姿勢，他擰她的rutou，越身含一含，把唾液均勻地涂滿乳暈。

    她哼唧著：累呀，別弄了。

    他在床上的偏好奇怪，zuoai的時候要看著交合處插，做完了要揉捏她的身體，恨不能那些柔嫩處更腫才好。

    他把空調(diào)溫度設(shè)得低，被子又被他蹬遠(yuǎn)了，故意等她抱他取暖，前幾次他們都是各睡各的。向晗抱著胳膊，他挪近點，她就挪遠(yuǎn)點，他撈她入懷，不悅地問：躲什么？

    喝酒、洗熱水澡加上方才的性事，他的體溫變得灼人，散發(fā)強(qiáng)烈的男性氣息。她擔(dān)心一靠近他，自己便會化成一灘水。她做著的時候出了很多汗，現(xiàn)在又手腳冰涼，以前冬天游完泳，她的手像火爐一樣熱，體質(zhì)的確變差了，她入睡前想著。

    小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她枕著他的頸窩，光滑的小腿被他毛茸茸的腿毛蟄得癢癢的，他的聲音像飄在夢里，可胸腔的共振又那么真實。

    不要跟別人做。

    他就是玩不起。他不想裝豁達(dá)了。

    他怕她拒絕，隨即開出更多優(yōu)惠條件，你想做了，隨時可以找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找過去

    向晗即便意識渙散，也知道這話有多么不切實際，但她還是仰頭吻吻他的下巴，當(dāng)作應(yīng)下。她太需要睡一場好覺，太久沒有一個人能如此踏實地暖著她了。她倦了。

    睡到下午四點，向晗鯉魚打挺似地坐起，搖醒他說有人在砸門，怎么辦，她倒吸氣的聲音像在抽泣。季紹明迷迷蒙蒙地醒來，細(xì)聽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見，他拍她的背說他去看看。她抱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搖頭重復(fù)說門口有人，門在響，有人要進(jìn)來。他才意識到她被夢魘住了，一脖子粘汗。

    他拉起被子，拍著她安撫，她聽他堅實有力的心跳，要他抱著睡，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