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
萌芽
鄧兮不愿回想起那個在生物學角度被稱作她父親的男人,有關他的回憶沉悶又窒息,連帶著摧毀她對愛情和家庭剛燃起來的一切幻想。 貼在耳旁的手機響起孟茜夏火辣勁爆的語音鈴聲,卷著躁意的風鋪面而來,吹起隨意散落著的柔亮長發(fā)。 寬大的白色短袖套在身上,隨著熱風一鼓一鼓地脹起。 沒人接啊。 小陽臺的護欄裝得高,樓下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縮成白色的小點,正忙碌著。 剛剛沒控制好情緒,這會冷靜下來倒是有些愧疚。 先去把床單換了再說吧。 轉身進了房間,遮光簾把外面刺目的陽光遮得嚴嚴實實,原本深色的床單已經(jīng)換成了奶?;y的,疊得整齊的暗灰色薄被壓在同色調(diào)的枕頭上看起來格格不入。 他動作也太快了點。 鄧兮拔腿就往衛(wèi)生間跑,剛到門口就撞上正進來的孟涼。 嘶。鼻子好痛。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怎么不等我一下? 后天是中秋節(jié)。 她愣了下,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揉著透紅的鼻頭,而后去接他的話。 又是異口同聲。 中秋節(jié)好啊。 順手就做了。 鄧兮仰著頭失笑,你先說。 他卻忽然靠近,綴在暗調(diào)皮膚上的小痣放大,帶著薄荷清香的涼氣落在挺翹的鼻頭。 撞得疼不疼? 像是雨滴落進沉寂許久的湖泊,細微卻讓平靜的湖面泛起波瀾。 哪兒還顧得上疼呢,鄧兮耳朵比鼻頭紅得還明顯,忍著心中微動接話:不疼了,你胸肌是軟的,不算太疼。 她在胡言亂語什么???!明明只說前三個字就好了啊!鄧兮瞬間岔開話題,語速像是點了快進:對了,你說后天是中秋?時間過得還真快,你們什么時候開學?還軍訓嗎? 孟涼臉上還有些水珠,此時正順著鋒利的下頜線流下,面前人的慌亂盡數(shù)落在他眸中,笑意直達眼底,對,后天是中秋,時間確實挺快的,我們開學時間還沒通知,軍訓也改了時間另行通知。 噢,噢,這樣啊,現(xiàn)在形勢確實嚴峻。 你先去廁所清理一下,我在下面客廳等你,轉身前還揉了把她蓬松的發(fā)頂,新內(nèi)褲我放在洗漱臺上了。 真該感謝孟涼居然有這么多買了但沒穿過的新內(nèi)褲,不然她現(xiàn)在可能就得光著屁股躲在房間里。 鄧兮下去的時候,孟涼穿著短袖短褲坐在沙發(fā)上,長腿隨意地搭在地上,他膚色偏深,腿毛因此就不算明顯,此時正專注地看手機,但她剛靠近,就見他抬頭看過來。 四點半了,餓不餓? 折騰一會竟然都快五點了,她走過去坐在他斜對面,不餓,你餓嗎? 感覺孟涼有點像鄧英蘭女士,總在擔心她餓不餓。 帶入這奇怪的形象,鄧兮越看他越覺得好玩兒,心里卻想起另一件事兒來,后天就是中秋節(jié),那鄧英蘭女士今年只能一個人過團圓節(jié)了,那后天晚上一定得跟她打個視頻才行。 刺啦塑封被撕開的聲音把她的注意力拉回,長指捏著透明盒子裝著的哭之郎果凍遞到她面前。 吃果凍嗎? 那荒唐的春夢回憶被勾起,鄧兮接過這果凍,淡淡的橙汁香在空氣中彌漫,清甜的果汁浮在表面,Q彈光滑的果凍像是在提醒她上次春夢結尾的。 謝謝啊。 鄧兮,別瞎想!它就是個果凍! 給,勺子。 噢,行。 他好像打開了電視,但嘈雜的聲音此時完全入不了鄧兮的耳朵,她挖了勺果凍送入口中,軟甜又有彈性的果凍被舌尖卷入齒間。 有的時候,鄧兮討厭極了自己太能聯(lián)想的能力。 在她的腦海中,這果凍進的不是她的嘴,而是 ps:明天一定長(TT)昨天晚上居然沒發(fā)出去。。今天下午剛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