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與海
山與海
第二天早上一醒來,葉梓就感覺胸前漲漲的,低頭看過去,睡裙已經(jīng)換好了,要不是狗男人睡覺還抓著胸的手,一切都很和諧。 想到昨天的荒唐,葉梓湊近一口咬了上去,見他夢中眉頭皺起,又軟下力氣,輕輕舔了舔,以作安撫。 男人被她前后一弄,幽幽轉醒,靠著本能捏著胸就是揉兩把。 你!葉梓大清早臉紅,氣鼓鼓地瞪他。 他死皮賴臉貼上來親脖子,討好道:老婆,醒啦?想吃什么,我去做好不好? 短發(fā)刺得葉梓脖子癢癢,手隔著睡裙不停揉胸,膩了一會兒他的體溫又高起來。 葉梓扶額,心道晨勃的男人可真麻煩。 好不容易推開人,一看果然眼尾猩紅,大腿上也橫著個硬東西。 你這人 葉梓嘆了口氣,拿開吃豆腐的手,從大腿根撩起睡裙咬住,張開腿區(qū)起露出陰戶,撇過頭不看他,含羞帶怯地,實在難受的話可以吃奶子 她說一句臉紅一點,以后早上要是難受,也,也可以做,但只能做一次懂嗎? 等全部說完,葉梓早羞得眸光含淚了。 等了好久都沒回應,她轉頭看過去,只見嘉措一臉見了鬼,完了還拉上她睡裙,捧著臉觀察起來,語氣焦急。 老婆,你有沒有事???怎么那么像被下降頭了呢! 滾! 男人畢竟警校畢業(yè),一個敏捷偏頭就躲過了葉梓襲來的巴掌,笑開來,這才對嘛,老婆餓不餓?給你做早餐好不好? 葉梓抽了抽嘴角,毫不客氣擰上他左耳,數(shù)落著:你怎么欠兒欠兒的?對你好還不行了? 嘉措夸張地吸冷氣,那以前,你不都會生氣嗎,我都想好怎么道歉了,哪想你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那是因為 因為什么? 他天真的眼神里,葉梓說到一半的話突然收住了。 因為沒什么。她松開手放過他耳朵,抬起一條玉腿勾住腰,重新拉起睡裙問道:還難受嗎?要做一次嗎? 嘉措揉揉耳朵,俯下身來,嘴唇碰了碰還腫著的奶尖兒,梳著葉梓的烏發(fā),聲音輕輕的,不做了,我去給你做早飯,想吃什么?華夫餅好不好? 葉梓一愣,畢竟腿上的熱意還沒消下去,你不是難受嗎? 昨天玩得有點過分。嘉措親親她臉蛋兒,道著歉說:對不起,以后要是中途想停下的話,我會注意的。 他用手指摸索著她身上紅紅紫紫的痕跡,嘆了口氣,都青了,我還說不會再讓你受傷,結果我自己倒是 那憐惜的,帶光的眼神,突然就像回到曾經(jīng)的某一刻,他也這樣看著她,愛意毫不掩飾地往她身上砸,也是說著,以后,我喜歡你。 即便她忘記過他一次。 是的,她忘記過他,忘記了所有有關他的記憶。 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葉梓是準備在旅途中自殺的游客,他是因母親腦瘤打算放棄高考的學生。 高原的獨自旅行,葉梓雇了他當導游,他那時十七歲,很樂觀地笑著說要把大學留給meimei上,很樂觀地說世界很大,她該繼續(xù)看看,還很樂觀地保證,會幫她找到喜歡的東西。 葉梓那天晚上被他帶著去和朋友開篝火晚會,還喝了他煮的青稞酒,跳了鍋莊舞。 望著高原上特別閃的星星,她突然就不想死了。 她本以為沒人牽掛著她,但那天起,好像多了一個。 他說的是對的,她應該繼續(xù)看看這個很大很大的世界。 他說他生在高山,沒看過海,于是匆匆分別那天,葉梓把紫色的貓珠子送給他,承諾帶他去家鄉(xiāng)看海。 他憨憨地撓頭發(fā)笑,說好,我等你。 可葉梓最后失約了,因為她把他忘了。 在似乎一切都轉好的某一年,她知道了某些真相,然后殺了自己。 死前的虛妄里,葉梓覺得,都是騙子,這個世界根本不大,她怎么都逃不出去。 她恨了所有人。 所以,救活以后,她擅自編造了記憶。 她從不認識一個叫次仁嘉措的藏族男生,也從未做過承諾,這樣她就沒人牽掛了。 葉梓這樣骯臟的人,不值得牽掛的。 可后來他們還是再見了,葉梓還是來到了他的家鄉(xiāng),又雇了他,去了曾經(jīng)去過的雪山,很奇怪吧,她將曾經(jīng)做過的事復刻了一遍,明明她什么都不記得。 再一次見面,葉梓說不認識他,在他失落的眼神里,歉疚自責,也莫名暢快,可后來這個傻子,說什么呢。 居然說,沒關系,我記得你就好了,葉梓還是葉梓,沒有變過。 他還說,我遇見的是葉梓,從不是飄渺的回憶。 直到想起所有,葉梓才明白,為什么不記得了也要去跑去那片山,那片高原 。 重逢時客氣疏離的面具下,大概是她的心在哭著哀求吧。 求求你,救救我。 她知道,只有在他這里,葉梓只是葉梓,純粹的,不帶標簽的,可以為自己而活的葉梓。 向往的人,即便忘了,思念也還是會牽引著找到他。 眼眶驀然熱起來,淚順勢滑下,沒入發(fā)間,嘉措見人哭得認真,突然慌神起來。 怎么了,怎么還哭了?他抹去眼淚,仔細問道:是不是還是不舒服?都怪我 葉梓搖頭,哽咽著笑起來,臭弟弟懂事了,我很欣慰。 他狐疑,真的? 嗯。 葉梓攬過他脖頸,感受他真實的溫度,說:我也不需要你改變自己,無論你怎么樣,我都喜歡。 我喜歡你,因為你是你而已。 還有啊,我可能,從第一次見,就已經(jīng)離不開你了。 耳邊低語消失,嘉措錯愕地看葉梓,老婆 下次放假,我們?nèi)パ┥桨?,你向我走來的那座山?/br>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