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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錦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我是怎么都不會因為你幾句話,丟下你,獨自離開的?!?/br>
我心頭大震,徐天磊從來不會喊我年年,這么叫我的,除了謝清瑯,基本都是比我大的……

讓我詫異的還沒結(jié)束,徐天磊的手摸上了我的臉頰,輕輕摩挲,聲音溫柔得都快掐出水來,“年年,不,如果你現(xiàn)在還是醒著的話,你肯定不希望我這么喊你,那就,哥哥。”徐天磊又低下了頭,我?guī)缀醵寄芨杏X到他的鼻尖擦過我的鼻尖,他的呼吸就像潮水一般,跟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徐天磊輕輕笑了聲。

我心里一片兵荒馬亂,徐天磊的意思昭然若揭,我……誰能料到自己在剛醒來的這一刻,會遇到自己的表弟的……

慌亂之后,心里隱隱升起一陣苦澀,我想起了自己是因何住院。兩個是表弟,一個恨我入骨,一個卻……真是同樣的……讓人難受。

上帝待我真是不公,我想要的從來不給,不想要的一直硬塞給我。

徐天磊哪里知道我現(xiàn)在的悲憤,我聽見他在我耳邊繼續(xù)說道:“宋年哥哥,你不知道,每次過年你回老家,就是我最快活的時間。我對你陰陽怪氣,其實是因為你對徐楊徐柳太好,我總是覺得你的眼里看不到我?!毙焯炖诘穆曇衾锶旧狭艘唤z痛苦,讓我更為緊張,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縮捏緊。

也因為他在說話,總是有一股微小的氣流打在我的臉上,讓我感到一陣□□感。

在我的祈禱中,徐天磊終于直起身子,他道:“宋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br>
雖然猜到徐天磊的意思,但是聽他親口說出,我還是忍不住震驚了一下。原本還抱著有可能是我自戀的想法,現(xiàn)在是不可能了……

我還在思緒紛飛,兩片干燥的嘴唇就落在我的額頭上,非常輕,像是蝴蝶的翅膀。饒是如此,還是讓我整個人呆若木雞。我直覺自己快裝不下去了,就將要跳起來——

我卻感覺到了徐天磊的氣息慢慢遠(yuǎn)離我,他站了起來,目光依然絞在我身上。

“宋年,我從來沒把你當(dāng)成我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不管你用什么話來刺激我,我都再也不會離開你,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要護(hù)著你?!?/br>
我身子一下軟在病床上。我太明白徐天磊的感受了,我曾經(jīng)也喜歡過宋希,我知道喜歡上自己哥哥jiejie的感受,那種生在陰暗里永遠(yuǎn)不能見到陽光的痛苦,徐天磊比當(dāng)初的我更甚,他喜歡的還是一個同性。

我忽然想到了他曾經(jīng)陰陽怪氣在我面前說的那些話;曾經(jīng)諷刺我,跟我爭執(zhí);不慎把我推下河里,然后在滴水成冰的季節(jié)里跪在外婆家門口……

門又一次開合。

我睜開雙眼,看著慘白的天花板發(fā)呆。額頭上的觸感未消,而徐天磊已經(jīng)不在病房中了。

我一偏頭,看見徐天磊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一大束鮮艷欲滴的花和一袋子的水果。

真是世事難料。

除了這句話,真的再也想不到別的話了。

我偏過頭,感到一股清涼順著眼角流下,心里一片空曠曠的失落。

舟子

其后的時間變得格外匆忙,時間真的就如流水一般,轉(zhuǎn)瞬即逝。因為我傷的不是很嚴(yán)重,很快就出院了。其間徐天磊也來看過我?guī)状危恢焙艹聊?,就坐在我的床尾,他慣穿一身漆黑,跟慘白的病房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在那個角落不說話,可是我的眼角總是忍不住掃到他,那一段時間,在我眼里,他就像是一株開在暗夜里的鮮花,即使秾麗無雙,也只能把一個春天的繁華獻(xiàn)與黑夜。

出院以后我拿著謝清瑯給我的錢找了我爹。

厚厚一沓錢遞到我爹手中的時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我爸的手在抖。這一刻才意識到他是真的老了。

我在心底深深嘆息一聲,有千言萬語想說,在喉頭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還是全都咽了回去。

我才意識到前段時間自己有多愚蠢。

所幸的是,還有機會補救。

我休學(xué)了一年,以前是為了mama的醫(yī)藥費到處打工籌錢,現(xiàn)在終于可以長吁一口氣。我跪在mama的病床前。這時候的mama已經(jīng)接受了化療,頭發(fā)都剃光了,戴著個帽子,眼神很平靜,不復(fù)當(dāng)初的激烈。

她看見我的時候,眼里沒有起一點波瀾,像是早就知道我回來這件事一樣。

——也是,我是mama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我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所謂母子連心,當(dāng)如是也。

mama沒怪我瞞著她,她摸著我的頭,只是微笑。我的眼淚卻忍不住流了滿臉。

謝清瑯在我出院沒幾天就出國了。就像他當(dāng)初跟我說的那樣,他接受的一直都是精英教育,這么些日子里,他游手好閑早就引起他父親的不滿,踢他去國外接受教育,這是早晚的事。

他出國那天的清晨,我起的格外早,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已經(jīng)很久沒有鍛煉身體的我,出去繞著小區(qū)跑了三圈。大汗淋漓的回來,發(fā)現(xiàn)手機上多了個未接電話。

是謝清瑯的。

我拿著手機,也不管有多臟,躺在地板上,愣愣發(fā)呆。

是真沒有想什么,腦子里就是一片空白——若真要有什么,那便是一望無際蔚藍(lán)的天空,一架紙飛機在顫顫悠悠地順著風(fēng)飛翔。它不知道要飛到哪里去,它飛翔的目的,也許只是因為擲它的那只手——決定它命運的那只手將它丟到空中。

那架紙飛機,多像我和述冬小時候一起疊的那架啊……

恍恍惚惚間,我偏過頭,臉觸到前幾天出院的時候從醫(yī)院里帶出的一大束鮮花?;ò暌讶豢菸?,耷拉打到我的鼻子,猶帶一絲殘香,讓我整個人如墜夢中。

夢中我和述冬還未長大,他剛剛從省城回來,眼里帶著不可說的驕傲,他跟我說,“宋年,我們老師教了我一種疊飛機的方法哦,我的飛機可以飛得很高,飛出中國!”

是啊,要飛出中國……

終于,他飛出了中國。

我后來聽人說,謝清瑯當(dāng)天在機場的候機室坐了很久。他本來坐的是頭等艙,卻一直不愿意進(jìn)VIP專享的候機室,就坐在大廳那兒,看著機場里的人來人往,眼神甚是寂寥。

在廣播提醒了多次以后,謝清瑯終于站起身,長長嘆口氣,身影消失在人海里。

我是聽姚淼說這件事的。姚淼是我大二寒假打工做兼職時認(rèn)識的一個男孩子,當(dāng)時處了一個禮拜,我們對彼此當(dāng)朋友都很滿意。沒想到我后來遇到了他。那個時候我和嚴(yán)元正在合伙做生意,開了一家規(guī)格很小的酒吧,某一天晚上就遇到了喝得醉醺醺的姚淼。

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姚淼也是同性戀,他也有喜歡的人,只不過他把他喜歡的人埋的太深,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