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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想怎么做?”“也沒什么吧,我想帶著這些上門,直接給唐誠看,讓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最好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不然我就要訴諸公堂!”宋希瞪圓了眼。我忽然感到一陣?yán)郏敖?,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簡單,畢竟唐誠在這個社會摸滾打爬這么多年……”“年年,你不要告訴我你害怕。是的,唐誠是比我們大很多,而且還很有錢有權(quán),但是我相信這個社會還是有很多富有正義感的人的。”宋希整了整衣衫,說道?!拔乙仓滥悻F(xiàn)在很煩,你mama……但是我也不要求你陪我做別的事啊,你就陪我去唐誠跟那個小三的家里就行了?!?/br>我總有種隱隱的不安感,“你為什么不找述冬呢?”宋希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惑色,她喝口咖啡,聲音渺遠(yuǎn):“怎么說呢,我覺得述冬最近有些不對勁,我這幾天都在他家里,他常常半夜起來在客廳里喝酒,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了。我是一個女生,也不好意思問太多,但是……”我想到了這段時間謝清瑯也常常到酒吧喝酒,也許是感情出現(xiàn)了什么危機?我苦笑了下。“年年?!彼蜗U?,表情嚴(yán)肅:“我現(xiàn)在只能相信你了,你會陪我去,對嗎?”宋希都這般說了,我自然再不好反駁,只能應(yīng)下。交易應(yīng)下這件事以后我心里總是發(fā)虛,也不知緣由從何而來。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咖啡店就打電話過來了,讓我快點過去。我沖宋希滿是歉意地笑了笑,解釋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臨出門的時候我還回頭看了一眼宋希,宋希身形單薄,陷在深紅色的沙發(fā)里,眉眼處帶著一點戾氣,有種深秋的凋零感。我想到了那些年我暗戀她的歲月,我曾把她當(dāng)成我心頭最美的一道月光,然而卻不知道在哪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這道白月光弄丟了,等我再回頭尋覓的時候,它早已碎成千萬片。我出了咖啡店,往拐角走去,準(zhǔn)備去拿我的自行車。剛繞過拐角,就看見謝清瑯坐在我的自行車后座上,穿著白色學(xué)生裝,背脊挺得筆直,兩條腿很隨意地搭在一邊,眼窩里汪著兩汪水。這時候烈日炎炎,他卻把自己裹得這么嚴(yán)實,也不知道怎么忍受這酷暑的。不過這個也跟我沒關(guān)系了,看到他我的確很詫異,但是我也只是略略一怔,隨后便準(zhǔn)備繞開他,抄他身后的小路去搭公交。將將走到他身邊,謝清瑯橫出一條腿,把我攔了下來。“讓開,讓我過去?!蔽艺f。“宋年,我覺得我們需要談?wù)??!敝x清瑯轉(zhuǎn)頭看我,眼神堅毅。謝清瑯永遠(yuǎn)都有本事在一秒鐘之內(nèi)激起我的怒火,我側(cè)頭,盡量讓自己的眼神保持平靜,看著他。謝清瑯很坦然,也許是有點熱,鬢角有些汗?jié)?,?xì)細(xì)的汗順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滑了下來。謝清瑯微微抬頭,喉結(jié)滾了滾,道:“宋年,我馬上要去英國了,沒過幾天就要走了,你要跟我談?wù)?。?/br>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我瞬間就被氣樂了,索性雙手抱著胳膊,看看他冷笑不語。自從謝清瑯對我說出想要我也想要述冬的話來,我再也不對他人品抱有任何希望。在我眼里,他這個行為跟我姑父沒有任何差別。謝清瑯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里一片平靜,這種平靜與其說是看透一切的平靜,不如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謝清瑯的聲音也變得很平:“宋年,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死盯著我,整張臉面無表情,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場,把我壓倒,駭?shù)梦矣采雇税氩健?/br>我穩(wěn)住身形,再不敢跟他對視,扭過頭,道:“我不想跟你繼續(xù)這種沒營養(yǎng)的話題,你要么把自行車還我,要么讓開,我要去做兼職了,大少爺,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清閑???”謝清瑯一雙眼里生生瞪出一片血紅。他從自行車后座跳下來,薅了薅頭發(fā),聲音有點啞澀:“宋年,你別討厭我,我真的蠻喜歡你的?!?/br>我抿著嘴沒說話,謝清瑯繼續(xù)說。“宋年,你聽聽我說心里話吧。這么長時間了,沒有一個人愿意好好聽我說說心里話……我也很痛苦?!?/br>“我知道我上次提出的那件事很無恥,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謝清瑯蹲了下來,把自己腦袋埋進(jìn)了膝蓋間,聲音有點無助,“我一直覺得自己應(yīng)該很喜歡唐述冬,他回國了,同意跟我在一起了,我本來應(yīng)該很開心,但是現(xiàn)在完全沒有這種感覺?!?/br>“我每天都活在一種痛苦之中,一方面,我覺得自己深愛他,應(yīng)該要對他很好,可是另一方面……”謝清瑯抬頭看我,這是第一次,他處下方,我在上方,他仰視我,眼里有點點淚光。“宋年,我真的很痛苦。我馬上就要走了,我這一身就是我在英國的校服。你陪我?guī)滋彀?,你陪我?guī)滋?,我給你錢。”謝清瑯這話真是無恥之極,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給他一拳,拳頭都快揮出來了,謝清瑯那一臉的摻合著絕望的平靜讓我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我覺得自己再看到他都會惡心得吐出來,既然他不把我自行車還給我,那我退而求其次,自己走好了。我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謝清瑯的聲音又在我身后響起:“宋年,我沒那個意思,我沒想讓你……陪我睡覺。”他的聲音里有點傷心,“我就是想要你陪我?guī)滋欤裁词露疾蛔?,就是一起聊聊天也好?!?/br>我的腳一頓,謝清瑯的聲音緊追而來:“宋年,你想明白點,你家里本來就捉襟見肘,現(xiàn)在你mama又出了事兒,單憑你爸爸賣菜的那點錢和你每天拼命打工做兼職的錢,根本沒辦法給你mama一個很好的醫(yī)療環(huán)境,充其量也就是提供一個月的住院費罷了?!?/br>他的聲音本該悅耳動聽,這話說出來卻格外刺耳,我回頭怒視:“所以呢?”“年年,你不要跟我置氣,據(jù)我所知,你認(rèn)識的人中,目前我是唯一能幫助你的了。”謝清瑯這話說得非常平靜,這種平靜是拋卻一切的平靜,有著破罐破摔的決絕的姿態(tài)。你還是人嗎?我在心里默默說著,利用別人最大的痛處要挾別人,來滿足自己的欲|||望,謝清瑯你還是人嗎?可笑的是,我明知道他這是要挾,我沒辦法拒絕。我咬了咬下唇,很多事走馬觀花從我眼前掠過,最后凝聚在我腦海里的,是那天我和謝清瑯一起躺在我外婆家后面的雪地上,他很認(rèn)真地問著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他會給我很多我想要的東西。那時候有冷風(fēng)過,滿世界的枯萎的稻草味和冷冽的冰雪味。遠(yuǎn)處有公雞的打鳴聲和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