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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寸一寸地彎折,蹲到光線照不到的,黑色的縫隙里。我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地痛,和他一樣,痛得快要直不起腰。那個男人再向這邊走了兩步,我看見我心愛的人在陰影里縮起了身體。正在這時,那男人的太太從車里探出頭來叫他。做丈夫的轉過頭去,又慢慢回過頭來,想了想,最終還是轉身,去了汽車的那一邊。躲起來的人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著那個人的離開的背影,最終垂下頭去。那個不知道前戀人就近在咫尺的人走到車邊,他太太笑著,對他說了句什么,那張明艷端正的臉剛好對著我,映入我的眼中。我一下驚呆了。之前,我也看過他太太的證件照片,只知道長得很漂亮,完全沒有過別的聯(lián)想。一看到這活動起來的,微笑著說話的模樣,我完全明白了。那神態(tài),那眉目之間,和我最喜歡的那個人如出一轍。不過這件事,別的人,即使他和她兩個人站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我想那蹲在角落里,努力隱藏自己的人本身,應該也不能加以分辨。那只是在動靜之間轉瞬即逝的蛛絲馬跡,能看出來的,這世界上大概只有兩個人。一個愛著他,另一個愛著他也被他愛著。我不知道我是哪一個人,我只希望,今天以后,我會是后一個。雖然我知道,那會很難,今天就會是我至今為止遇到的最大的難關的開始,但對于我,那是早在八歲那年就已經(jīng)決定好的事。汽車走了很久,一直躲藏在角落里的人慢慢地站起來,深吸了幾口氣,搖搖晃晃地往回走。我擔心他,跟在他身后幾步之遙的地方,他也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到了可以叫車的地方,我鼓起勇氣,上前為他叫車。他也伸手叫車,我稍微放心。車來了,我去為他開門,誰知道他完全不看人,只對著我的方向說了句:"抱歉,我不舒服,不能讓給你",鉆進計程車,"嘭"地一聲關上門,向司機吩咐了句地址后,縮在后座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我愣了愣,車已經(jīng)開走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白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旦被我靠近十米之內(nèi),就豎起渾身的刺的他,怎么在剛才會是那樣的反應?才兩個多月沒見,他就忘了我嗎?見到他的戀人后,我就那么容易被忘記嗎?比起他討厭我,被他無視,更讓我惶恐不安。如果他眼里完全沒有我這個人,我該怎么辦?直到下一輛計程車停在我面前,我上了車,腦子還是渾渾噩噩。19回到住處,他已經(jīng)進屋了。我站在他的門前猶豫了很久,直到下半夜,我才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去。他已經(jīng)睡著了,抱著被子,睡在床的一側的邊上,我進來他也完全沒有醒。我變成老虎,趴在他睡的那邊的地上,抬頭看他。老虎的時候視力好一些,我看到他睡容平靜,略微放下心來。他的呼吸也平緩而有規(guī)律,我聽著聽著,漸漸聽不到,--我睡著了。我很久沒有這樣接近他,因此睡得很安心,直到我被一個大的動靜嚇醒。很大的"嘭"地一聲,一個東西掉到我身上。是他從床上滾了下來,他睡得太邊上。本來在他快碰到我時我可以閃開,但我認出是他掉下來,所以完全沒躲,還攤開四肢向床腳靠過去,趴平,好讓他整個人可以落到我身上。這里的地板是水泥地,我不敢讓他摔到地上。不過,即使是家里的地板,我也會接住他。掉到我背上的他,十分地重。我一直以為他比起我的人形來體型要小上一號,比起我的虎形更不用說,而且他又有些瘦,所以一直覺得他不是很重,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我錯了,他掉到我身上的沖擊力,直砸得我想"嗷"地叫上一聲。怕嚇到他,我住了口。不過我痛得眼睛都有些花,可能也是因為我最近作息不規(guī)律,身體狀況不太好的緣故。腦袋還"嗡嗡"叫,等著痛覺快些過去時,我的身體動不了,只能把頭偏過去看他。他從我身上探起身來,有些迷惑地打量周圍,看了看我的脖子和耳朵后,最后把眼睛定在我的臉上。被他的眼睛看住,我覺得身上的疼痛在瞬間都沒有了,我專注地看著他。他眨眨眼睛,伸手抓了幾把我身上的毛之后,疑惑地叫了聲我的名字。聽到那個名字從他嘴里吐出來,我呆了呆。旋即,一陣狂喜涌過我的全身。他肯叫我的名字,說明他沒有討厭我。我還有機會。剛才叫計程車時他那樣對我,大概是他受了很大的打擊,根本沒有看人的關系,他應該也想不到那個人是我。既然這樣,就不用和他提,如果被他知道我跟蹤他,他一定會厭惡我。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我在現(xiàn)在的姿勢下困難地點頭,回答他:"嗯。是我。"他又問:"是你接住我的?"雖然答案一目了然,我還是點點頭,又補充了句:"我愛你。"他看著我,竟然微笑了下,把手探向我的額頭,摸了摸我。我受寵若驚,報答地移動頭部,舔了舔他的手。好象是我剛才用身體接住他的舉動,為自己加了分,今天真是幸運,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他醒來猛然看到我趴在他床邊,對我的態(tài)度一定會又冷又兇。他沒有拒絕我從他的手指舔到手心,我覺得他現(xiàn)在的腦袋有些迷迷糊糊,不大清醒。不過在打量了下我和他現(xiàn)在的位置后,他的眼睛一下清亮起來,從我身上翻身下去。坐在一旁的地板上,他面對著我:"對不起,剛才一定砸到你了,沒有受傷吧?"我暗暗向他的方向調整了下自己的身體,把臉也朝向他:"沒有,你沒摔在地上就好。"他看看我,眼里透著一點擔心。有他的這一眼,我即使真受了傷,也不要緊,我對他說:"真的沒有事。"他躲開我看他的目光:"那就好。"又問我:"你怎么來這里的?又是怎么進來的?"我早已經(jīng)準備好說辭,于是告訴他:"我猜你會來這里,到了這里后,跟著氣味找來的,剛好你今天大門沒有關,我直接進來了,以后要小心些。"我說的話,只有猜到他在這個城市那一句是真的,但我當然不可能把我做過的事全部告訴他,單是如果被他知道我手里有他這屋子的鑰匙,他就一定不肯再理我。他失魂落魄地進屋來,肯定不記得自己是不是關好了門,我賭的就是這一點。果然,他想了想,記不起自己是否關門,于是沒說什么。我高興地用爪子碰碰他。他不理我,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