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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 呼吸有點累。祁一安試圖翻身,卻發(fā)現(xiàn)肩膀疼得無法動彈,疼痛使意識慢慢清醒。 醒了?李飛煙在床邊百無聊賴地玩著個注射器。你睡了三天了。 ...唔祁一安微微睜開眼,長舒一口氣,好像做了一個漫長而驚怖的夢。啊,都是夢啊,太好了,只是做噩夢了。 發(fā)生了什么? 你在爆炸的時候卷進氣流里,受傷,然后昏迷了。李飛煙輕描淡寫,先吃點東西吧。 手機中有鄒易北電話進來,祁一安接起來。 喂?。∑钜话材憬K于醒了!鄒易北在那頭激動地仿佛要熱淚盈眶了。 呃..好吵,你輕點聲我怎么了? 你忘了?你暈倒之后,有一位是你私人醫(yī)生的李醫(yī)生很快趕來將你接到私人醫(yī)院去接受治療了。我陪著你們過去的,之后看你沒什么大礙就先回來了。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還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下班過來看看你。 鄒易北推門進入病房的時候,見祁一安正在神色如常地喝湯,略微有些吃驚。她這就好了嗎? 你來啦,坐。祁一安看到她,微笑地招招手。吃了嗎?陪我一起吃點兒? 鄒易北猶豫地在床邊坐下,暗自疑惑。你現(xiàn)在感..感覺,怎么樣? 祁一安似乎心情還不錯,啊,還好。眼見鄒易北的神色隱約凝愁,咋啦? 這三天..,鄒易北張了張口原想提秦若水的事,又怕她承受不住,頓了頓改口道,你昏迷了三天,大家都很擔心你。 別擔心,我挺好的,就是有些餓。祁一安輕松地笑了笑,要不要嘗嘗這個?很好吃的。 鄒易北望著眼前的人,不禁泛起愁容。她不明白祁一安現(xiàn)在是因為超脫到可以鼓盆而歌的境界了,還是因為受到的刺激過大,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綜合征PTSD,或者是失憶了?無論是哪種情況,祁一安都反常得令人心酸,三天前祁一安的樣子使她不敢相信她會一覺醒來瞬間悟道超脫。那么..失憶或許是保護她自己的最好選擇也不一定。 李醫(yī)生,謝謝你。鄒易北眼神復雜地看向站在一邊的李飛煙,李飛煙心領(lǐng)神會地朝門邊走去。 應(yīng)該的。我先去其他病人那里看看,你們聊。李飛煙不愧好演技,從鄒易北進門的那一刻就一秒從玩世不恭轉(zhuǎn)換到干練溫和的醫(yī)者模樣。 鄒易北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李醫(yī)生知道在哪兒嗎? 嗯,我?guī)闳ゾ秃昧恕?/br> 走到另一個樓層的安靜處,鄒易北才開口,李醫(yī)生知道祁一安現(xiàn)在情況具體怎么樣嗎? 小鄒,是吧?你也看到了,她現(xiàn)在情況挺穩(wěn)定的,不需要太擔心。李飛煙從口袋里掏出眼鏡戴上。 可她看樣子,難道是完全不記得三天前的事情了嗎?三天前墜樓的,是她很重要的人,她當時受了那么大的刺激,現(xiàn)在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件事了,這很反常。 是有PTSD的可能性,別擔心,我會做后續(xù)檢查。 那您看..可以和她提起創(chuàng)傷相關(guān)的事嗎? 建議不要刺激病人了,穩(wěn)定的精神狀態(tài)對身體恢復很重要。 可鄒易北猶豫了,她會甘心忘了一切不再見她最后一面嗎? 那個墜樓死亡的女人,是祁一安的什么人? 李醫(yī)生的眼鏡反射著蒼白的日光燈,鄒易北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 說實話是她的多年愛人。她見到愛人慘死在自己面前鄒易北不忍心說下去。 素白的日光燈下的白墻走廊安靜得令人心虛。 ----- 嘟..嘟..嘟..那個夢醒之后,祁一安就一直嘗試聯(lián)系秦若水,但手機一直沒人接。 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李飛煙雙手插兜走進房間。 祁一安掛上電話,嗯。那天爆炸,目標人物確定死亡了嗎? 嗯,你這兩天刷手機應(yīng)該也能看到一些報道吧。李飛煙拿出手機投影給她看近期新聞。 G市西區(qū)酒店發(fā)生爆炸死亡人數(shù)受傷人數(shù)目前具體原因尚在調(diào)查中,酒店預(yù)估損失 有幾個還挺命大,只是受了點傷,不過我讓人及時補掉了。 哎,李老板這一波虧得不少啊,這么多錢就被你給炸沒了,好心疼呀。祁一安揶揄著笑看她。李飛煙翻了個白眼接著沒心沒肺地笑了幾聲,是呀,不過還挺爽的,不是嗎? 問你個事。祁一安笑得人畜無害。 說。 林研的..妻子,在爆炸中怎么樣了。祁一安回想當時自己已經(jīng)將她推到樓下露臺的泳池里,那片區(qū)域周圍都是植被和水,剛才新聞畫面里那片區(qū)域沒怎么受損,所以大概率秦若水不會死,倒是可能會受點傷。 而那個夢..夢都是相反。 林研的那個妻子?李飛煙的神色在鏡片下晦暗不明。果然祁一安還是在想著那個女人。不過話說回來,秦若水也的確是很令人著迷,可惜了。李飛煙就算是在親手忍痛割愛之后也依然是覺得可惜。我沒怎么注意到這個人。怎么了? 我得去找她。祁一安說著就有條不紊地開始換衣服整理東西。這個人總是這么溫溫吞吞的。 她是你什么人?李飛煙隨意地撫摸祁一安頭發(fā),臉頰,再到脖子。你是看上人妻了么?不怕我吃醋?雖然她也看上了。 祁一安抬頭迎上李飛煙的目光,原以為會是凌厲的,誰知那目光卻戲謔中閃過一絲蒼涼。 你還會吃醋?。?/br> 哎,那我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還幫你干掉了林研,你是不是得謝謝我。李飛煙輕輕在祁一安的唇上啄了一下,笑了。 難道不是我?guī)湍愀傻羲膯??祁一安也笑了,湊過去輕輕咬了咬李飛煙的下唇。 去吧,找到了和我說一聲。李飛煙笑著送她出門去。 她找不到的。這一點李飛煙比任何人都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