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之犬 二
人形之犬 二
01 B國。 花妍在生日那天收到了一份足夠讓她驚恐的禮物:她的同級生被鎖鏈捆住,扭送到她的面前。 她的心情很糟糕,因為她真的覺得自己國家這種習俗實在是太下流了,盡管這件事的科學性已經(jīng)被B國的科學家證明了很多遍。 花妍不喜歡這種把同齡的異性當成狗的奇怪習俗,尤其是面前這個被捆得緊緊的男生,還是她同班的同學蔣霧。 大概他也是那種對這個習俗感到難以置信的那類人吧? 花妍猜測蔣霧是不是激烈地反抗過了,因為比起教科書的例圖中那些只用手銬往身后反剪拷住的男性,她眼前的蔣霧真的被綁得很夸張: 他不僅僅雙手被特制的手銬反剪在身后,手臂還被細細的銀鏈纏繞著鎖緊,那張比起漂亮更應該用帥氣來形容的臉上密布著汗水并且大半張臉都被一個看起來明顯是特制的、有著奇怪美感的狗籠嘴遮蓋。 這樣的蔣霧完完全全就像是什么禁止接觸的惡犬。 這也太侮辱人了??! 她知道雖然蔣霧那副看起來有點難以接近的外表下,其實是個心腸蠻好的男生。 這個看起來像是會在后校舍把人圍起來揍的人其實傳卷子的時候會跟她說謝謝,而且有一次在放學后,花妍看到他蹲在陰暗的小巷子里喂流浪貓。 說實話即使做出這種愛心爆棚舉動的蔣霧,當時的表情也算不上溫柔,但是花妍就是莫名地感到了一種心悸。 她有些埋怨政府強行執(zhí)行人員的粗魯:說什么也不能真的把人給當成狗來對待。 02 此時此刻蔣霧的心情比花妍還糟糕,沒有什么比成為班上同學的狗更令人絕望的了。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都比現(xiàn)在的情況要好。 自己這樣子被當成貨真價實的狗對待的屈辱姿態(tài)被同班的女生盡收眼底,蔣霧有些痛苦地咬了咬牙,想要勉強自己站起來:花妍猜的沒錯,他確實在分配的時候做出了反抗的行為,而且由于過于激烈,最后被有點粗魯?shù)貙嵭辛藦娭茍?zhí)行。 不然他也不會被捆成這個樣子。 蔣霧抬了抬眼,對上花妍的眼睛,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他此時此刻并不想獲得的目光,類似于憐憫和同情在一起的眼神。 那一瞬間的刺激讓他很想遷怒花妍,但同時又可恥地為這種溫柔感到慰藉。 蔣霧心底里也明白這也不是花妍的錯,只是他該死地作為這個國家的男性出生罷了。 他看了一眼花妍,想要讓她拿出鑰匙解開這些束縛他的破狗繩。但是大概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的問題,花妍反而被他兇神惡煞的眼神嚇到,原本試圖靠近的腳步反而退后了一步,猶豫著沒敢接近他。 該死 于是這股火氣蔣霧只好憋屈地壓著。他不太想開口求花妍解開,也不想命令式地威脅花妍搞得像是在欺負女生一樣。 可是身體好焦躁不安。這種該死的特性和見鬼的初期反應像是刻進了血液和他的基因里,看著眼前的花妍,蔣霧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感到口渴?;蛘哒f,開始渴求一個異性的撫摸和觸碰。 不對。 也不是什么異性都可以他可能只是想花妍碰碰他。當他看到花妍欲言又止的眼神和猶豫著要不要給自己松綁的神情以后。 開什么玩笑???? 蔣霧地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已經(jīng)在冒汗了,他不想繼續(xù)這個僵局。 于是他深呼吸一口氣,想要盡量維持自己的理智,他朝花妍示意了一下自己被手銬扣住的雙手:喂。 想辦法解開一下吧,這樣很讓人不爽啊。蔣霧沒有叫花妍的名字,他覺得自己的心情還沒有調(diào)整好。 好、好的聽到他的話的花妍漲紅了臉跟他道歉,手忙腳亂地從另外一個附帶的小盒子里取出鑰匙,蹲在暫時沒有力氣站起來的蔣霧的面前,抖著手先解開了那個看起來太過侮辱人的狗籠嘴。 她一邊取一邊看起來內(nèi)疚得快要哭了:對不起蔣霧同學。 花妍這種乖乖牌的樣子讓蔣霧有點莫名的罪惡感:這件事橫豎也不是她的錯,剛才他的態(tài)度確實也挺差勁的 接下來是手銬和鎖鏈,因為蔣霧動不了的緣故,花妍只得繞到蔣霧背后幫他解開禁錮。 大概是初期反應已經(jīng)生效的緣故,蔣霧感覺自己總能聞到花妍身上那種女孩子特有的味道。 他不由得思緒也有點渙散了,在感覺對方專心致志地幫自己解開纏繞手臂的鎖鏈的同時,莫名其妙地開始思考花妍用的是什么沐浴露。 ?? 思維遲鈍了一秒,伴隨著鎖鏈脫落的輕松感,蔣霧回過神來后狠狠在腦海里給了自己一巴掌。 輸給這種低劣的本能不就和狗沒有區(qū)別了嗎? 緊接著手銬也應聲脫落,蔣霧沉默地活動了一下被拷久了有點疼的手腕,終于能夠正式還蹲在自己面前的花妍。 蔣霧猜花妍是為了和自己平視才選擇蹲下的吧,他確實一時半會還不能從被強制執(zhí)行的疼痛中緩過來。 他不說話,而面對他的沉默的花妍顯然也是有點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對話的話題,畢竟現(xiàn)在的狀況對兩個人來說都過于沖擊了。 而且雙手繞過膝蓋抱在腿彎處的花妍有點心不在焉,她的裙角順著重力下垂,蔣霧總覺得自己要看到花妍的裙子里面了。 白色那個到底是內(nèi)褲還是安全褲不對在想什么 蔣霧有點想給自己一記重拳了。 03 經(jīng)驗不足的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這樣子貿(mào)然解開鐐銬的舉動有什么不妥。 直到蔣霧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解開了手銬以后開始一點點渙散。 說是渙散好像也有點不妥,那種感覺更像是眼睜睜地看著清醒的理性被催眠,一點點陷入沉睡。而所謂的自制力在生理反應之下被輕而易舉地抽離,整個過程像是去醫(yī)院抽血一樣,在清晰地感覺到剝離的同時又有種不真實的麻痹感。 離我遠點! 好痛苦,而更讓蔣霧痛苦的是看到花妍眼里的自己:那樣子忍不住流露出那種如同在茍延殘喘的狼狽表情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無處安放的自尊心在搖搖欲墜地崩塌,見花妍一臉擔心地想要靠過來,蔣霧想都沒想就揮開了花妍伸過來的手,不讓她靠近自己。 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失控的自己會做出什么。 而被他無法克制的力道推了個踉蹌的花妍則是再次靠近他,然后緊緊地抱住了他。 不容拒絕地緊緊抱住了他。 下一秒,光是身體的接觸就能讓心里涌起巨大的滿足感,又安心又讓人流淚的感情充斥著腦海。 蔣霧呆住了。 一時沖動做出這個舉動的花妍也呆住了,其實那個瞬間她還以為自己要被侵犯了。 她感覺到蔣霧先是僵硬了身體,隨后一點點,一點點地放軟。 但是他的呼吸還是很急促。 花妍有些緊張,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接著做點什么,但當她發(fā)現(xiàn)蔣霧只是乖乖地把腦袋枕在地她的頸窩以后,她突然明白過來了什么。 有點涼意的濡濕感傳來。 花妍感到有一點點揪心。 蔣霧同學 花妍側(cè)過臉去看蔣霧,他的頭發(fā)意外的柔順,并且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地拱起毛絨絨的弧度。 她下意識揉了揉,又被自己鬼迷心竅嚇了一跳。 慌慌張張地想要低下頭,結(jié)果蔣霧大概是被她的動作驚訝到,轉(zhuǎn)過臉看她的時候,和她一樣都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花妍面紅耳赤地看著他,訕訕地不知道該怎么安放自己尷尬的雙手:對不起擅自摸了你的頭發(fā)。 但蔣霧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他好像是有點認命了,也可能是本能催得他太過于難受。 從來不愿意示弱的蔣霧反而小幅度地蹭了蹭花妍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示意花妍可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