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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定為最直接的路,從西北直線往東南走,過焉支山,抵隴西,順渭水到達長安。一路上當真沒有遇到突襲,軍隊順利抵達隴西。明珠覺得一定是哲爾索的暗中幫助。她小看了背部的傷痛,騎馬的顛簸讓有些結(jié)痂的地方,又一次破開。在霍去病的威逼之下她還是坐了馬車。越來越濃郁的香樟樹的味道,明珠瞬時間熱淚盈眶。府邸額匾上肆意張狂的字體,灰白的拴馬柱上拴了兩輛漂亮的馬車,挺拔的香樟樹列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幽幽的散發(fā)它醇洌的香味。這是她種的,幾個月不見都長得很高了。霍武巔巔的從正堂里跑出來給明珠叩首行禮。很久沒有人這么客氣的對待自己了,明珠微笑。“夫人,皇后和平陽公主在廳里等您呢!”“什么?”明珠受傷后就換下了戎裝,為了照顧受傷的背,她的衣衫都是松脫掛在身上的。為此,霍去病還專門從小月氏國弄了兩件肥大的袍子給她穿。進入漢疆,氣候已經(jīng)變暖。現(xiàn)在她的身上穿了一件漢人的中衣,中衣的后背是豁開的,披了一件西域袍子遮住。這副樣子怎么能去見皇后和公主。“我去更衣,霍武替我跟皇后和公主請罪。我去去就來?!彼掖蚁蚝笤号埽蟊车膫驗榕軇与[隱作痛。“夫人!天哪,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這是穿得什么呀!”燕青從西樓跑出來,趕忙扶住明珠。明珠的頭上已經(jīng)滲出細汗,“拿件干凈衣裳來?!?/br>燕青看明珠蠟黃的臉色,嚇得的不敢說話,正要回頭取衣裳,西樓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衛(wèi)子夫和平陽公主推門而進。明珠正要下解的衣裳呼的收回來。沒有男仆,只有她們倆人和貼身的丁竹、得茜等幾個宮女。“明珠見過皇后和公主?!泵髦檎┥?,平陽公主一把扶了?!吧笛绢^,快躺下吧,沒有這么多禮節(jié)?!?/br>平陽還是一如既往的紅光滿面,只是在富態(tài)的臉頰上多了幾條細紋。衛(wèi)子夫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望著明珠,靜靜的望,眼里似乎含著淚。她的靜比起平陽的熱情更讓明珠感動。平陽和衛(wèi)子夫執(zhí)意要看明珠的傷勢,明珠只好乖乖的爬回床上,撩起袍子。——外翻的rou,猙獰的血痂,像是最狠毒的蟲子爬滿了她如玉的背。屋里靜的可怕,明珠聽到了一滴淚掉落的聲音。是衛(wèi)子夫的淚。這個世界上最嫻熟溫婉的女人……“這么好的身子,就這樣被糟蹋了?!逼疥栆欢迥_,拿袍子給明珠蓋好,“去病這個小畜牲呢,看我不教訓(xùn)他!帶著老婆去打仗,哪有這樣的!老婆是呆在家里好好養(yǎng)的。明珠,你可是受苦了!得茜,去拿我給夫人準備的膏藥和新衣來?!?/br>屋里一陣嘈雜,忙里忙外,把明珠當成玻璃水晶來看護省的硼著磕著的。衛(wèi)子夫上前挽了明珠的手:“這些日子身體可有什么不適嗎?”明珠搖搖頭,“只有背疼?!?/br>“明天我簽個醫(yī)生再來給你看看?!?/br>“不用了,都是皮rou傷,那個大夫看了都一樣?!?/br>“不一樣,不一樣!”衛(wèi)子夫拍拍明珠的手,“傻孩子。”連夜回長安,早晨才到家,又經(jīng)過平陽的這么一鬧騰。等到她們?nèi)俗吡?,也已?jīng)是晌午了。燕青給明珠準備洗澡水,明珠身體乏,歪頭靠在蒲團上睡過去了。睡的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睜開眼是霍去病。他穿著嶄新的戎裝,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臉上雖然曬黑了,但還是干干凈凈的。與在戰(zhàn)場上那個混著血腥和馬sao味的將軍簡直是天壤之別。“怎么在地上睡覺?當心著涼!”明珠揉揉眼睛:“長安城的夏天了!能著什么涼?”她往往窗外,天已經(jīng)黑了,“見過皇上了?還洗了澡換了衣裳?”他扶她到床上趴好,自己退了鎧甲:“見皇上嘛,自然是要干干凈凈的,要有儀態(tài)。”他輕輕把她臟乎乎的袍子褪下來。“干什么?”明珠拽住褲子。“給你擦身?。克紵昧?。你都臟了好幾個月了,就算你愿意跟我睡在一起,我還不愿意呢。”他很認真的給明珠脫掉褲子。明珠羞紅了臉,雖然不是沒被他看過,可是也沒有這樣脫的一絲不掛,赤裸裸的擺在他的面前叫他打量過啊。“又紅臉了?”他嘩啦啦的擰干布子,朝她臉上擦了一把。本來就紅的臉被熱氣一蒸更是紅的不可開交。隔著一層布巾,他的大手在她的脖頸,肩胛,游走。胸前身后無所不至,明明就是挑逗!明珠悄悄的伸出手,抓住他的領(lǐng)口。“怎么?”“你,勾引我!”明珠氣呼呼的。“脫光衣服的人可是你?!彼麎男Α?/br>明珠呼的坐起來,憋著笑意,伸手脫了他上面的中衣,里面露出他肌rou糾結(jié)的胸膛。左肩胛有一個猙獰的疤。是一道箭傷,她曾親眼看見那支箭穿過。他是為了保護她。明珠湊上去,輕輕的吻那里,起伏的傷痕透著腥甜的味道。她沿著肩到他的頸,耳后,唇……熟悉的唇,薄而豐潤,她在里面甚至嘗到了倔強,腦海里是他時常抿嘴沉默的樣子。他停住了呼吸,繃緊了身體,明珠聽到身后那雙大手里的濕布巾被他攥的淅淅瀝瀝滴水的聲音。他哼哼了一聲。“什么?”他把毛巾一扔:“臭成這樣還敢來調(diào)戲我?你這個臟女人!”呼嚕一聲,床榻猛地一震,明珠被惡狼一樣的他反撲倒下。她趴在他的身上,頭靠在他的胸前。霍去病撈起她的頭發(fā)放在鼻前嗅,接著做出難以忍受的表情。“臭你還聞!”明珠拍他。他無辜的閉了眼,很后悔似的:“我也沒想到這么臭。”明珠從他身上爬起來,就要下床。他的手卻悄悄的環(huán)住了她的腰,坐在她的身后。“哼,自己還不是剛剛才干凈,臭美什么?”明珠掰他的大手。他在她背后嗤嗤笑。笑著笑著,把頭貼上了她的后背,一動不動。明珠的背,斑駁猙獰,那里有尚未痊愈的鞭傷?;羧ゲ∫恢焙茉诤?,即使是剛剛親熱地時候,他也不能放開了。他小心翼翼,執(zhí)意讓她在上面……“不要看了,丑死了!”明珠回過頭去推他。他抓住她的兩只手,放在胸前。瞳孔明亮黝黑,“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東西……這些傷是你的花紋。”“跟誰學(xué)的油嘴滑舌?”她低下頭。“不是騙人的。明珠,不要難過,不要怪我,我會補償你,會替你報仇,會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