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權貴，她輕而易舉的嫁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她可以隨心而行。如今大漢聲威，公主又不必擔心會有和親的事件出現，只管一心一意挑選夫婿便是。公主能說這權貴不是幸福嗎？”

衛(wèi)長的眼睛一亮，自顧自的笑，“我能得到我想要得夫婿？我可以用權貴得到。可是明jiejie，天下的人中之龍只有寥寥的數，我父皇自然是一個，另外的只有表哥了。我可以用權貴得到表哥，對不對？”

明珠倒抽一口涼氣，眉眼輕蹙：“不是他。公主的夫婿另有其人?！?/br>
“jiejie何以這么肯定？”

“公主聽我的話吧，放下霍去病你才會生活的快樂。你們是無緣結合的。”

“那jiejie就有緣是不是？”

“我不知道?！?/br>
“你連自己都不知道，又何以斷定我的緣與無緣？”衛(wèi)長輕哼一聲，甩袖前行。

明珠無言以對，她該如何說，她該指名點姓的告訴她她的丈夫是曹襄嗎？“明珠有這么一點本事，明珠可以拿向上人頭像公主保證我不是在說謊：公主的姻緣象與平陽公主有八成的像。公主的夫婿是大漢開國元勛之后，是將相世家。而不是新崛起的衛(wèi)氏?！泵髦榱嗥痿闷ご笠鲁c衛(wèi)長相反的方向走去。

“明jiejie也是信命的人？”

明珠回頭，白衣索索，與衛(wèi)長稚氣卻堅定眼睛對視。她答道：“是?！?/br>
“衛(wèi)家的人是最不信命的，衛(wèi)氏從從前的婢奴草根到今天的權傾一朝靠的都是舅舅的才干，而不是上天的恩惠。命？舅舅不信，表哥不信，我也不會信。表哥向來都只說：人定勝天。明珠，你這樣的一個人這么會得到了表哥的心？”

隔的遠，明珠看不清她的淚水流了多少，可是她聲音里的哭腔叫她聽得確切。她的愛并不比自己少，十幾年的芳心暗許到頭來只都是一場空。如果她是明珠如果她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紀，也許會好一些，也許她只會把這些當成一個夢；可是她卻偏偏與霍去病生在同一個時代，處在同等的高度，他明明近在咫尺，她卻永不可得?！懊髦椴慌?。明珠自己也在誠惶誠恐，我怎么會得到他的錯愛。其實能到今天我已經很滿足，即使他不再要我了，我也會笑著離開?！?/br>
“滿足？”衛(wèi)長迷眼朝遠處的天空望去，“明jiejie和我打個賭吧?！?/br>
“我能拿得出的賭注有限的很。”

“是明jiejie說過的。你的人頭。你說你以你的向上人頭作擔保，衛(wèi)長今生與他無緣，衛(wèi)長終做不了他的妻子。那么，我就賭這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嫁給了表哥還得請明jiejie說到做到，送上你的……”衛(wèi)長慢慢的朝明珠走過來，眼神飄移，話語卻堅定。

誰與明珠賭霍去病她都不會干，誰叫她提前離開霍去病她也不會干，只是，這是歷史，是永不改變的歷史，她有全勝的把握。她笑：“如果公主輸了，公主會保證永遠忘記他嗎？”

衛(wèi)長點頭：“明jiejie敢起誓嗎？說：如果有一天衛(wèi)長嫁給了表哥，明珠就會永遠的離開，不再存在這個世界上！”

“我發(fā)誓，如果有一天衛(wèi)長公主嫁給了……”明珠一頓，續(xù)而說道：“如果有一天大漢朝衛(wèi)長公主嫁給了冠軍侯霍去病，明珠愿意奉上向上人頭，以此為賀?！?/br>
衛(wèi)長的眼睛從天空回到明珠身上，明珠會意的一笑，她竟不知這衛(wèi)長公主也有這般心計。“公主該起誓了?！?/br>
衛(wèi)長猶豫的咬牙：“如果，衛(wèi)長嫁不了表哥，衛(wèi)長愿意就此遺忘，永遠忘記表哥?！?/br>
“不要說表哥，說霍去病?！?/br>
“都一樣?！?/br>
“不一樣，平陽府曹氏也是公主的表親家?！?/br>
衛(wèi)長她的眼淚掉下來：“……永遠忘記霍去病。”

她的肩膀輕微的抽搐，荷葉藍的蟬衣上錦繡繁華的圖案隨她的氣息一動一動，仿佛是事已成定局般的悲哀。這白雪棕土之間，這高墻宮闈之間一片蒼涼肅靜，衛(wèi)長的淺藍的背影更襯出幾點無助。

明珠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殘酷?？墒牵瑢Σ黄?，她的愛人是稍縱即逝的奇跡，她的愛情無法與你分享，她不能出讓。衛(wèi)長，原諒她的自私。

藍色的影子跪匐于地上久久不動，白色的裘皮大衣底下的人卻決然離去，走進了天與地的雪白中，漸行漸遠。

第13章

春暖花開，明珠開始想念海的氣息。然后她就可以真正吟誦：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句子。

杜鵑花開的郁郁正盛，兩雙纖細的手撫過花叢。一只手的肌膚微顯松弛，指甲圓潤涂滿丹蔻；另一只手白皙水潤，指甲修的短俏平整。衛(wèi)少兒攥了明珠的手輕輕的把一只玉鐲子套了進去。

“夫人，您這是……”

“明珠，這是我的心意。我不能好好的疼去病，就只好把這份心疼寄托在你的身上了。這些天我與你相處，也覺得你是個好孩子?！毙l(wèi)少兒輕輕磨擦明珠年輕的手背，“請你，代我好好愛他。”

霎時間，一股暖流與無奈涌上明珠的心頭。

明珠與衛(wèi)少兒手挽著手，閑步在怒盛的杜鵑叢中。遠處霍去病的身影突然出現，他與一個女子并行朝未央宮的方向走去。衛(wèi)少兒的步子慣性停住，轉頭就要跑。明珠哭笑不得，使勁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掉，兩人牽扯間隱隱的竟聽到衣服咝咝脫線的聲音。霍去病這時已經向同行的女子行了告辭禮，朝這邊過來。衛(wèi)少兒看見了就松了勁，趕忙的整好衣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立在明珠前面，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霍去病朝衛(wèi)少兒俯首作輯，道聲安好，她也就點點頭，眼睛卻一直不敢直視他。

“母親近些天常常入宮？”

“嗯”

“姨母孤單，母親多來探探是好的，也不要過于繁常，累了姨母清靜?！?/br>
“是。”

“我有話要對明珠說，外面天涼，母親先回吧。”

“好?！?/br>
衛(wèi)少兒順從的回身，頭也不敢抬一下，明珠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等到衛(wèi)少兒走得遠了，霍去病才緩緩的拉起明珠的手，明珠不高興的甩開：“哪有這樣對待母親的？你們不像是兒子和母親，反倒像是父親和女兒?！?/br>
“怎么這么大的火？許多事情你不清楚就不能妄下結論。我母親性子過于任意妄為，給她點約束是必需的?！?/br>
“任意妄為？那是不是應該找人來管一管最任意妄為的你才是正道。詹士夫人那么心疼你，你這么對她她該有多么心涼？”他的手伸過來又被她甩掉。

他背起手，濃眉緊皺：“許久不見，你就只會對我說這些嗎？”

不是的，剛才突見他，她的心都要高興成一朵杜鵑花了。

他頓了頓，臉上緩下來：“不幾天我就要起程去南方，你……照顧好自己。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