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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還在說,莫逆看她是被騙了,囑咐興綿好好安撫她,送下山去。扭頭找元鱈。 元鱈走得慢,很快被他追上。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牽住她的手,把她領(lǐng)回了院里。 * 晚課結(jié)束后,元鱈到道場走了一趟,又出宮門溜達了溜達,回來時碰到興惟。 興惟還是怕她,低著腦袋,也不說話。 元鱈看他跟莫逆一樣,說:“我又不會吃了你?!?/br> “師祖說過,女人是會吃人的?!迸d惟越發(fā)小聲小氣起來了?!坝绕涫瞧恋呐??!?/br> 元鱈:“那說明你師祖嘗過?!?/br> 興惟抬起頭來。 元鱈就跟他說了:“他要沒沾過女人,怎么知道女人吃人?” 興惟困惑了。 元鱈又跟他說:“你師父肯定就沒跟你說過這話?!?/br> 真是神了。興惟很驚訝:“你怎么知道?” 元鱈:“你師父在遇到我之前,又沒沾過女人,肯定說不出來這種話?!?/br> 是這么個道理。跟她說了兩句話,興惟也沒那么怕她了。 元鱈切主題了:“所以你要不要告訴我,有沒有女人喜歡你師父?” 興惟想了半天,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但總有女信徒偷看師父?!?/br> 呵。元鱈又問:“怎么偷看的?” 興惟說:“就是在法事活動上啊,元訣宮的活動從來是熱鬧的,來的信徒可多了,都盯著我?guī)煾缚?。我?guī)煾缚蓞柡α?,他們看也是正常的?!?/br> 正常個屁。 元鱈太清楚這些個半老徐娘心里那點事兒了,被霍保川‘培養(yǎng)’的那些年,他們當中漂亮的男孩都被這幫老娘們給弄走了。 她們看莫逆,能有什么高尚思想? 還不是惦記著他的俏模樣和強健的體魄? 不知不覺,興惟就跟元鱈說了太多元訣宮里的瑣事。 元鱈多聰明,從中抽絲剝繭地攫取了很多有營養(yǎng)的信息,比如,莫逆成天被這幫心里想著怎么能吃到他幾把的女人視jian。 興惟不知道自己犯了錯誤,說得正歡。 元鱈哄騙夠了,也沒白讓他說,跟他聊了兩句山下的事。他們掛單的道士很少下山,下山也是有什么事辦什么事,不敢在別的閑事上耽擱,所以沒看過多少紅塵。 興惟聽得入迷,還跑回齋堂拿了兩串葡萄,給她吃。 元鱈也沒見過什么奇聞軼事,主要靠胡說八道,反正元訣宮的道士都挺實誠,好騙。 興惟對山下的人情世故并不好奇,可能聽到也覺得新鮮:“山下的太陽會比山上的大嗎?我以前下山都沒注意過?!?/br> 元鱈也沒見過幾回太陽,霍保川囚禁她的地方常年不見陽光。 想到這,她突然不想講了,逗這小道士的心思也沒了,神情又變得冷漠:“不知道。” 興惟沒見過一個人變臉能有這么快,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元鱈:“太陽,春天,這東西都是別人的。” 興惟沒過腦子,下意識說:“師父不是你的?” 說到莫逆,元鱈心情好了點,回憶起初識,他那個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你師父最討厭我了?!?/br> 興惟可沒看出來:“明明是師父對你最好了?!?/br> 元鱈:“那是現(xiàn)在。以前他老躲著我,不讓我跟他睡覺,也不讓我看他洗澡?!?/br> 興惟臉紅透了:“你,你怎么能干這種事呢?” 元鱈瞥他:“存在即合理。我干了,就是說可以干。” 興惟覺得這不是個道理:“犯法的事也有人干,可這事卻是不允許的。師父說過,國法大于一切,在國法之下,我們的道都不值一提。國法禁止的事,就是不能存在的事。” 元鱈不會誤導他:“你師父說的沒錯?!?/br> 興惟疑惑了,元鱈不是前后矛盾嗎?她覺得她什么都能干,可又覺得他師父關(guān)于國法的說法對。 元鱈在跟莫逆的感情上矛盾,但在興惟說的這事上并不。對他們來說,國法最大,對元鱈一個在犯罪的道路上從不回頭的人來說,自己最大。 聊差不多了,元鱈也吃了不少葡萄了,準備回房了。 興惟把剩下的也給她:“這個都給你吃?!?/br> 這段時間跟元鱈接觸,他和其他道士都不敢靠太近,不光是她的身份尷尬,更因為師祖確實有祖訓說,離太漂亮的女人遠一點。 只是架不住莫逆喜歡。 即便是這樣,他們跟她說的話也屈指可數(shù)。 可她上午面對上門潑臟水那女人,實在太酷了,他們不由得把她歸到自己人之列。 這會她給他講了半天故事,有板有眼的,除了說話太直接,不講男女之防,好像也就是個更灑脫一點的性情中人。出于本能,他接受了她作為他師娘,這個身份。 全真教的道士都是出家人,可他們是被莫逆收進門的,所以除了是全真教傳人,他們也是莫逆的人,既然是莫逆的人,那在教義和莫逆之間,縱使他們掙扎,也終將選擇莫逆。 莫逆喜歡她,那他們,也總會喜歡她。 沒有例外。 * 元鱈回到房里,莫逆在看書,聽到動靜頭都沒抬:“聊了不少?!?/br> 她走過去,把他書拿走,坐到他腿上,趴在他肩膀:“你徒弟太可愛了,我說什么都信?!?/br> 莫逆猜也能猜到她又欺負興惟了。 元鱈又說:“比你還好騙?!?/br> 莫逆:“那你為什么不能坦誠一點?一定要騙人?” 元鱈:“我信過人,把自己坑得很慘。” 后來我就不信了。 莫逆輕輕摟著她腰,這行為背后是一句話:我會保護你。 元鱈感覺到了,唇瓣翕動,卻沒接著說,拐到另一個話題:“你徒弟說,老有女人偷看你?!?/br> 莫逆:“是你又哄騙他了吧?” 元鱈:“反正他說了?!?/br> 莫逆:“他原話一定不是這樣的?!?/br> 元鱈:“不管,我現(xiàn)在有點生氣?!?/br> 她在撒嬌,她竟然在撒嬌,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莫逆更覺不出來了。不管她騙她多少回,只要她說,他當下都是相信的:“那我以后盡量少到殿前,行不行?” 行。可元鱈不說。 莫逆以為是力度不夠:“要是法事不大,就都交給他們,我不去了?!?/br> 可以。元鱈還是不說。 莫逆有點急:“那你要怎么辦?” 元鱈坐直了身子,看著他,他真好騙,被她騙到的樣子,也真迷人。她把嘴唇貼上去:“莫逆,對不起?!?/br> 38 陳念白死了,死在半山腰歇腳亭子邊上,靠懸崖那頭,是昨天來那女人下山發(fā)現(xiàn)的。 現(xiàn)場很混亂,有游客,有警察,警戒線拉了很長一條,不相干的人都被擋在外頭,相干的楊麗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