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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鱈:“我沒手機(jī)?!?/br> 師傅打量她兩眼,也不像個沒手機(jī)的,輕哼一聲。他以為,越是這樣的小姑娘,越是一肚子壞心眼:“那怎么辦?” 元鱈:“不用找了?!?/br> 師傅一愣,為剛在心里寒磣人家的行為感到臉紅。 看起來純粹的女人,會被兩類目光下定義,一類覺得她們是真純,一類覺得他們是裝純。 而不管哪一類,都是以貌取人,不值一提。 她兩條細(xì)胳膊提著兩箱行李,要是平坦路上也還成,這崎嶇山路,實在是為難她。 不過她下了車就沒著急走,一直等著樹下,不知道等誰。 直到又一輛車停在她不遠(yuǎn)處。 她才從樹后頭探出腦袋去,看到了莫逆。 他換了一身道袍,跟前一件并沒有不同,可元鱈就能知道,他換了。 她走出來,白裙子在光照下出離晃眼。 莫逆知道,她在等他過去,可他沒有,就站在坡下,甚至不看她。他在收到那短信時,就知道不是霍起發(fā)的?!罢掌校阊蟿e著的東西,是我的。” 元鱈笑,很不走心:“又沒寫你名?!?/br> “那你怎么會發(fā)給我?”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讓你看看我?!?/br> 莫逆不語。他知道這趟不會很容易。 他一直惱火,可他不會發(fā)作。元鱈可喜歡極了他那個克制自己的模樣。 她從坡上走下來,就朝他走。 莫逆不退。 元鱈走到他跟前,仰頭看他的臉,眼睛,嘴唇,當(dāng)著人的時候她都不管影響,何況沒人:“道長真好看,聞著也香?!?/br> 莫逆退開一步,跟她保持距離。 元鱈去扯他袖子:“我告訴你,那東西我是這樣掛在腰上的。知道掛哪嗎?你要不要摸摸?” 莫逆拉住袖子,想抻回來,可她也拉得緊,他就用了點力道。 元鱈手還在他袖子上,他這樣一拽,她就順勢進(jìn)了他懷里,手抓住他前襟,用伏在耳畔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長想抱我啊?” 莫逆隔著寬袖,胳膊抵了她一把:“自重。” 元鱈被他猛地動作,還差點摔倒。 莫逆的好生之德是分情況的,可畢竟修道多年,有些習(xí)慣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看她險些摔倒,下意識伸手去撈,手心就貼在了她的腰,待她穩(wěn)住重心,他一秒都沒停留,把手收回。 元鱈站住了,摸摸他剛手心貼過的地方:“道長手心跟著火了一樣,是熱嗎?” 莫逆不愿跟她多糾纏,只是東西他必須拿回來,于是端正身姿,雙手作揖對她行禮:“福生無量。懇請女士,把東西歸還給我?!?/br> 元鱈不愿意,走近兩步,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手背上劃拉:“我把東西還你,你是開心了,那我不開心,怎么辦?” 莫逆不答,他知道這也沒法答。 元鱈把手伸進(jìn)他袖子里,摸他手腕,男子手腕總是新奇的,她摸不夠,手還往上伸:“那你親我一口,我考慮一下?!?/br> 簡直是荒唐! 莫逆抬手將她隔開:“我是出家人!” 元鱈知道啊?!澳闶浅黾胰?,也是男人,我就不信,出了家就真能斷了欲?!?/br> 莫逆不與她辯長短,說不通了,便不說了。 世間萬物終有主,是歸于天,是屬于地,皆有它命數(shù)。莫逆不是執(zhí)念深的人,可那東西實在是他承諾所系,修道之人,自是要踐諾。 可要是對方冥頑不靈,他也是沒招。他從來只走自己的道,也只會逼迫自己。 元鱈小時候最喜歡放風(fēng)箏,她知道怎么掌線才能讓風(fēng)箏飛得更遠(yuǎn)。 她沒再為難莫逆,回到她行李停放的地方,看看兩件行李,扭頭說:“麻煩道長幫下忙?!?/br> 寫女人,水、柔弱、慈、儉。 這女人,一樣沒沾。 莫逆生平跟女人相處,她們多是知書達(dá)理,對道士身份的他從來尊重,從不逾矩,可眼前這個不是。他沒有泛濫的慈悲,也不會自以為是地拯救誰。 凡塵俗世,誰都有誰要過的關(guān),渡的劫,他對一眼能看到并非善類的人,都順從天意。 可也不會對他們敬而遠(yuǎn)之。 要是他們需要幫助,他總會伸出手來,沒有例外。畢竟是善緣。 元鱈看著他扶住行李箱的手,好看。 她想知道:“道教教規(guī)里,有沒有禁止與女人肢體接觸的?要不小心碰了,是不是要砍手砍腳?” 她要是有心問,莫逆會答:“戒規(guī)是約束戒子用的,可無心問道的約束不了,一心向道的又不用約束。三壇大戒千余條戒規(guī),是祖師爺授予道教后代的,事實上,修道之路上的萬萬劫難,又何止是這千余條可以概述的。不以戒規(guī)脅迫自己,或他人,方是正道?!?/br> 莫逆不愧是高道,話說的真有水平,看似答了,好像也沒有。 元鱈聽出來了,這意思就是,他雖受過天仙大戒,可也不是每條戒規(guī)都守住了,但他不能說他沒守,這又有違他們修道之人的道義。 也所以,說不好什么時候,他就繃不住那根弦,伏在她兩腿間的風(fēng)景里了。 元鱈想著,笑得很隨意。 莫逆聽到她的笑,正好一陣風(fēng)來,吹動了他的眼睫毛。 三壇大戒的中級大戒有三百條,取其中連著三條,不得向北小便、不得便溺蟲蟻上、不得便溺生草上。這要怎么去判斷遵守與否? 這些教規(guī)與jianyin擄掠同罪,也就是說,哪怕向北小便,也得逐出山門,免去道籍。 莫逆修道多年,從不由著本意犯戒,卻總有些戒條不可避免地觸及,只是戒規(guī)誕生之久,在過去,有支持它存在的道理,可過去跟現(xiàn)在不能同日而語,在現(xiàn)在,總要以法規(guī)為先。 道士犯法,也得由法治,不會讓他所在教派去處置的。 于是這諸多戒條,就排在了法律后頭,再來執(zhí)著于守戒,未免不是形式主義。所以,戒規(guī),要守,可也不要照本宣科,才是如今的修道者該有的領(lǐng)悟。 * 越往山上走,越曬得慌。 日頭大,還毒,元鱈一下想起她小時候臉上一年四季都跟過敏了一樣。 上山的路不好走,還總有山頂落石,出租車都不愛來,所以一趟要的錢不少。到了村前,車不上來了,得靠走的,或者村里人誰家有三輪過來接一趟。 汀坊是在山上一塊高臺上,目之所及都是綠,風(fēng)景是真的好,看看村落,也是真的破。 箱子的轱轆都被石頭給磕斷了,拉著更費勁了。 元鱈小胳膊很細(xì),可也沒說再把手里這個也拿給莫逆。 莫逆本想抬眼看路,看到她胳膊因為用力青筋都顯出來,過去把她手上那個也拿過來了。 動作很流暢,半點沒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