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就很靈性。渾渾噩噩的腦子讓季嘉言當頭悶棍,敲得到處都是發(fā)瘋尖叫的小鳥。她整個人凍住,嘴巴像被針縫起來。 無法說話的小美人魚,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說到底,也不是什么感情都能用語言表達。 女孩手緊了緊,幾乎把他衣服擰破。 這時手機響了。 林稚震了震,抓起來一看,咬著嘴唇悶頭跑出去。 季嘉言在那,一直看她跑走。 很無聊地站一會兒,悻悻回屋。 他不該回屋的。 當聽到她車禍住院時,男生頭一個想法,便是殺了當時的自己。 陶玉齡沒把講課推掉,這是恩師托付的事。她應(yīng)付完忽然蠻橫的林稚,跟著表演結(jié)束的車易同乘一輛車,去往隔壁城市。 林稚看到對方發(fā)來的信息。 一連發(fā)瘋似的回了好幾個“不要去”。 最后偷開家里的車,一路超速,趕在陶玉齡和車易上高速前趕到。沒有人知道一個十三歲的女孩為什么會駕車,更沒有人知道,她為什么要在收費站口攔人。 油罐車司機睡著了。 從收費站那頭滑過來,將來不及躲閃的私家車撞個正著。 連鎖反應(yīng)來得太快。 林稚在車里還沒出來,就被波及。 倒是陶玉齡和車易躲過一劫。 少年坐在醫(yī)院過道,聯(lián)網(wǎng)查看車上裝的監(jiān)控——畫面里,女孩瘋狂比著手勢,不許人過。還沒來得及解安全帶,車里的安全氣囊就爆出。 接下來的畫面天旋地轉(zhuǎn)。 視野里,只能看到披散的黑發(fā)還有殷紅濺射的血。 陶玉齡抱著趕來的何娟在過道上哭。 車易滿手的血,呆呆站在走廊。 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和恐懼中無法自拔,他卻滿腦子都是她蹭在他懷里哭的蠢樣——小小年紀就會為男人打扮了,還沒到被豬拱的年紀,就已經(jīng)讓學(xué)校的蠢豬盯上。 她這么蠢。 蠢得要死。 連最簡單的功課都搞不定。 他怎么能放她一個人在大街上亂跑。 季嘉言仰著下巴,靠墻。 眸光有些暗。 他應(yīng)該把她鎖起來。 手術(shù)很成功。 傷口縫合之后,人就清醒。為了方便治療,頭發(fā)剪很短,小姑娘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喊疼也不是喊餓,而是抱著自己腦袋要假發(fā)。 很悲傷的氛圍,大家沒繃住,差點笑了。 “嘉言哥哥……” 她捂在被子里,偷偷覷他,“你出去啦。” 季嘉言冷著臉不說話,剛要提腳走,就看車易坐到床上摸她頭,“短頭發(fā)也很可愛,我們妞妞超級美。” 很沮喪的小姑娘眸子亮起來。 可愛得讓人不適。 憑什么,他就要走。 憑什么,別人夸她,她就敢高興。 季嘉言折身回去,眾目睽睽之下推開車易。 揪她臉皮,“剔成光頭更好看?!?/br> 大人正要說他,都什么時候了還欺負meimei。只見林稚忽然臉紅,抬起頭來癡癡看他,扭捏道,“你原來喜歡尼姑的么?” 少年一噎。 好不容易繃住的眾人,終于小聲笑起來。 “林稚,你想死么?” 一片笑聲中,他低頭湊近,假裝去夠柜子上的水果,唇幾乎挨到她臉。 女孩舒口氣。 “想的。” 許久笑起來,圓眼有些不可捉摸的光,真誠而坦蕩,“嘉言哥哥,每天我都想死在你手里?!?/br>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結(jié)局。 如果大火那夜,她從家中下來,請他一把火連她這個目擊證人也燒死。 那么或許之后,也不會有那么多生不如死的夜。 有些人。 就是活著但是死了。 靈魂都磨碎了。 再也拼不回去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他的臉,但是季嘉言卻感覺,她在看另一個人。 林稚炙熱飽滿的情感,從來不遮掩。 所有人都說,林家姑娘對他迷得不行。 但只有季嘉言知道。 她有時洶涌絕望的淚,不是為他。 6、你給我下了什么藥?<擁抱魔鬼少年(重生h,1v1)(消滅糖果)|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wǎng)址: 6、你給我下了什么藥? 林稚住院治療一星期,完美避開期中考。 老師同學(xué)過來看望,送的東西放滿了整個病房。她其實有點意外,以前自己生病在家,后來去學(xué)校才知道那天集體活動,整個班的人都去了科技館聽講座。 沒有人跟她講。 就連老師都沒發(fā)通知。 何娟收拾東西,看著那些水果和花犯了愁,打算讓林爸爸分兩次帶走。女孩看看半開的香水百合,淡淡道,“扔了吧,反正都會枯萎的?!?/br> “那怎么行,都是大家的心意?!?/br> 以為女兒是怕他們勞累,何娟忙收拾了,叫她乖乖下去等著。 進入五月后,天漸漸熱起來。 醫(yī)院臨河,據(jù)說戰(zhàn)時曾經(jīng)收治過大量傷員,那時河水就沒一天干凈過。她站在岸邊望,漫天的柳絮飛啊飛的,落地后便成團打滾聚成一堆。 行人頭上沾了些。 她想起一首老歌,發(fā)如雪。 哼著哼著,遠處走來個人。 男生戴著口罩,深灰色連帽衫很寬,帽子嚴嚴實實包著臉。就算是這種打扮,她還是一眼認出,面前的人是季嘉言無疑。 他對柳絮過敏。 ……眼睛都有些充血。 看著就像剛剛來到人間,水土不服的惡魔。 男生站到她面前,神情懨懨的,“好了?” “好了點。” 季嘉言抓抓眼周,蒼白的肌膚很快紅了。 眼里全是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