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
修羅場
百姓驚叫著四散而逃,靈雨和明巖被慌亂的人群沖散,街上頓時亂做一團。燕飛拼命逆著人流向她奔去。蕭垣被眾人圍攻,一邊防守一邊分神看向她。 嘿!從來都是英雄救美,今兒倒是長見識了。 蠻夷真是卑鄙,圍攻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唔,原來會用扇。 荀逸雙手托腮,胳膊肘拄著窗沿。他語氣輕松,仿佛樓下的殊死搏斗只是一場兒戲。 江復將歷經一道道工序后泡好的茶倒入茶盞,舉杯品茗。 荀逸見他晏然自若的樣子,忍不住道:好歹是你學生,難道你一點也不緊張? 江復端著茶盞,垂眸聞香觀色,不疾不徐道:他未必是輸的那個。他輕輕放下茶盞,一抬眼,銳利盡顯,唯有聲音依舊沒有情緒:若輸了,也不是我的學生了。 荀逸正色,他少有安靜的時候,此刻就靜靜的看著江復。荀逸無疑是佩服他的,佩服他殺伐果決,運籌帷幄;也佩服他胸襟寬廣,竟毫無保留的栽培仇人的后代。 街道上,蕭垣手持白玉骨扇,只守不攻。幾招之后便觀察到其中一人身手大開大合,偶有漏洞。 一擊一擋,蕭垣假裝不敵,引他近身。 此人力大如牛,但行動遲緩,再次向他劈來時,蕭垣借勢踩在他的刀尖利落翻身。眨眼間,扇子一開一合,只見那厚實的身軀緩緩脫力,最后跪倒,脖子上一道又細又深的血痕,正不斷溢出成串的血珠。 燕飛自人群中掙脫,就見蕭垣漸漸寡不敵眾,殺一人便又來一人,始終被包圍在中間。 喬幽在打斗的旋渦后,燕飛想去她身邊就不得不突出重圍。他一咬牙,對著蕭垣道:腳下的刀給我! 蕭垣會意,與眾人周旋之際,長腿一勾,將剛才殞命之人的刀踢給了燕飛。 少年手握橫刀,衣決烈烈,怒目寒瞳,背倚驕陽。他揮刀而出,大喝一聲,周身不是殺氣,卻比殺氣更令人膽怯,猶如化身人間的修羅,天地肅殺。 趕回來的清風從屋頂一躍而下,劍氣襲人,見血封喉。一時間,局面扭轉,頓時占了上風。 喬幽捂著手臂,鮮血從指縫間溢出。系統(tǒng)早已開啟痛覺屏蔽,她悄無聲息的一點點后退,誰知為首的高大男人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拖到身前,大喊道: 還不速速就擒! 蕭垣衣衫沾血,一縷烏發(fā)自玉冠中散落至臉頰。他雙眼狠厲,眼底猩紅,君子面具此刻粉碎,一言不發(fā)。 別傷她!燕飛咬牙。他握緊手中的刀,鮮血順著刀尖滑落,一滴一滴墜在地上。 全部放下兵器! 我乃驃騎大將軍之子燕飛,你以我為質,萬事好商量。說完他扔掉手中的刀,雙手舉過頭頂。 樓上。荀逸挑眉,疑惑道:燕家的人怎么在這里? 舉著茶盞的手頓在半空,誰? 燕飛。荀逸目露欣賞,此人倒有些氣蓋,愿意以身犯險換下蠻夷手中的女子。 哐啷 荀逸回頭,就見他快步向窗邊走來,身后是一片茶漬的幾案。那只因他剛剛倏然起身而帶翻了的茶盞,此刻在地上旋轉了幾圈才緩緩停下。 江復自窗口向下望去,一眼便看見了被挾持的喬幽。纖細的脖子被粗糙的大手完全掌握,仿佛稍不留神就能被擰斷。江復的目光定在她染血的手臂上,撐在窗沿的大手頓時捏緊,手背的青筋凸起。 蠻夷大笑一聲,用下巴指著蕭垣,大聲道:讓他過來!說罷便抽出腰間短刀,將刀尖對準喬幽的動脈。 蕭垣面無表情,握扇的手微微顫抖,淺色的瞳仁似劇毒的蛇,陰冷的盯著男人。清風仍持劍對敵,絲毫不讓。 看見沒有?高大的男人低頭,雙眼直視蕭垣,在喬幽耳邊絮語: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鋒利的刀尖沒入白膩的脖頸,殷紅的鮮血頓時緩緩流下,染濕了領口。 不要!燕飛目眥欲裂。 住手!蕭垣眼底結霜,冰冷的開口:誰派你來的? 你在拖延時間?男人瞬間戳穿了他的想法。 告訴我誰派你來的,我便不再抵抗。 做夢! 男人說完,不再猶豫,揚手將刀插向喬幽的脖子! 她輕輕閉眼,做好同步登出世界的準備。 下一秒,嗖的一聲,頭頂一松,一支直羽箭矢劃過她的發(fā)帶,射入男人的眉心。 一頭青絲瞬間散落至腰際,隨風舞動。喬幽憑直覺抬頭,看見了那個持弓的白色身影。 四目相接,一瞬間,紛亂聲漸弱,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和她。 與此同時,高大的身軀直直的向后倒地,蠻夷見此紛紛拼死一搏,向蕭垣攻去。 燕飛眼中只有喬幽,急切的向她跑去。 蕭垣一邊御敵,一邊對清風大喊:抓活的。 江復見燕飛沖上前抱住了她,收回目光。他從窗邊撤向一旁,寬闊的背靠在墻上,此刻拉弓的右手輕顫。 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誤傷了她。 荀逸楞楞的看著他,反應不過來。只因他不曾見過,也從未想到,剛剛那般緊張的神色,會出現在江復的臉上。 你......荀逸想開口詢問,卻一時找不到頭緒。 江復斂眸,將臉轉向一側,不去看荀逸復雜的目光。良久,低沉的聲音自言自語般響起,似解釋,似承認。 我失算了。 劇情推到現在,三個男人你最喜歡誰?動動你的手指投下寶貴的一票! and,男人之間的修羅場,是看不見的戰(zhàn)爭(點煙.j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