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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絲毫不減,嘩啦嘩啦地打在車窗上,吵雜的聲音減弱了宋清清的尷尬感。 「來了一個星期,有甚麼不習(xí)慣的地方嗎?」文冽專注于前方的路,沒有轉(zhuǎn)頭看她。 宋清清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是很習(xí)慣和別人有眼神接觸,「還好,大家都對我挺好的,工作上有甚麼不明白的都可以直接問俐瑟她們,她們也很樂意解答。」 俐瑟是宋清清第一個認(rèn)識的秘書之一,長得嬌小玲瓏,就坐在宋清清隔壁,因此兩人也有最多機(jī)會聊天。 「那就好。」開始遇上長長的車龍,文冽抽空看了她一眼。 宋清清是典型的氣質(zhì)美人,第一眼或許不會覺得她是個大美女,但她的長相的確讓人如沐春風(fēng),尤其是濃墨的柳眉和杏眼,配上白皙透亮的肌膚,讓文冽直觀地感受到了甚麼是眉目如畫。 只是一眨眼的瞬間,快得連宋清清也沒察覺到。她只是尷尬于不知道如何找話題,她從小的性子比較內(nèi)向,直到慢慢長大了,才開始學(xué)著和別人交際,但她本質(zhì)并不擅長于和別人漫無目的地交談。 車龍遲遲都毫無進(jìn)展,時間已經(jīng)到了六點(diǎn)。 文冽的電話突然響起,他送了一個等等的眼神給宋清清,然后戴上一邊耳機(jī)聽電話。 宋清清趁此看看自己的手機(jī),趙升已經(jīng)發(fā)了幾條信息給她。 [寶貝你打到車了嗎?] [今天可能要加班。] [回到家就跟我說,讓我放心。] 她的信息反復(fù)刪了又輸入,最后回了一句[在路上了,晚飯回來吃嗎?] 她微微瞥了文冽一眼,明明兩人不是偷情,卻弄得鬼鬼祟祟似的,她只是懶得解釋而已。 文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不是她要偷聽,而是車內(nèi)的空間籠統(tǒng)就那麼大,她想不聽也難。 應(yīng)該是他的妻子打來,宋清清的視線移至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的聲音很溫柔,宋清清第一次聽到。 她明知道不應(yīng)該,卻還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個外型內(nèi)涵都和文冽一樣的人追求她,她會動搖嗎? 她又看了他一眼,碰巧撞上了他的視線,朝她笑了笑,做了一個「抱歉」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楹推拮釉谡勗?,他連笑眼都顯得特別溫柔,碧綠色的眼睛如同含了一汪春水,讓人心甘情愿地溺斃在裡面。 沒多久電話就掛了,「安娜想吃東方堂的巧克力蛋糕,一會兒我們路過我可能要停一停車,不會耽誤你很久?!?/br> 宋清清連忙擺手,「怎麼會耽誤,我還要謝謝你捎我回家。」 車內(nèi)久久都沒有談話,她忍不住好奇:「文冽,你的綠色眼睛真特別,是遺傳至你父親或者母親的嗎?」 「嗯,我父親是歐洲人,母親是臺灣人,我從小就在臺灣長大?!勾藭r交通恢復(fù)了順暢,他也專注于前方,不再時不時回頭看她。 宋清清噢了一聲,兩人繼續(xù)無語。 沒幾分鐘就看見了東方堂的招牌,文冽把車停在路邊,拿出一把傘,「到了,等我一下,很快回來?!?/br> 她看著他背影消失在門口后,而又心虛地垂下眼簾。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思想很危險,但是又控制不住地開始欣賞這個男人。 趙升此刻傳來信息:[你肚子餓先吃,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到家了嗎?] 宋清清看著文冽越走越近,回了一句下雨塞車就把手機(jī)放回包裡。 他帶著一身冷冽的水氣上車,四月的天氣還是有些涼,宋清清打了個寒顫。 「冷嗎?」文冽看她有些發(fā)冷的樣子,把巧克力蛋糕放在后座,然后把另外一個盒子遞給了宋清清,「這裡的乳酪蛋糕很受歡迎,我猜你沒有試過,買了一個給你嚐嚐看?!?/br> 宋清清一愣,「呃,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