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器重，明擺了是佘培養(yǎng)的下一任接班人，宋致遠因為宋晉的關(guān)系，仕途也是大好，但如今宋晉去了，風頭也正如外界傳言的一樣，有所影響。如果這時段霜暉出了事，而且是作風問題，雖不能說就此沉溺，動搖其根本，但晉升放緩倒是可能的，反正他年輕。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沁川的手指就隱隱有緊.窒的感覺，喬筍昨天那媚.態(tài)浮現(xiàn)在眼前，沁川的眼神飄忽起來，久久盯著一個點。

“段部長什么時候來？”“后天?！弊呷藦拈T口經(jīng)過，閑聊聲飄了進來。“聽說他女兒長得可漂亮了，有機會當童星，可惜出國了?！薄斑@么多年沒聽說他老婆和女兒回來過，斷得干凈。早年聽跟過他的戰(zhàn)友說他常年帶著女兒的照片，他那種級別的人物不能隨便出國，心里肯定是想得死?！薄熬褪沁@樣無牽無掛的人才一門心思撲在升遷上，不到四十啊，就是少將。”

不到四十，少將。

沁川點煙，叼在嘴里。

進來的幾個人也旁若無人的議論著這次的調(diào)整，“上頭動了，下面也跟著動。這不就換了幾個軍區(qū)的首長和政委么？幾個集團軍軍長也調(diào)動了，還調(diào)了幾個空軍師的領(lǐng)導(dǎo)，小暖就在其中?！薄拔乙猜犝f了，小暖現(xiàn)在是空5師政委，去俄羅斯參加聯(lián)合反恐軍演，親自駕駛武直-9?！薄罢f到底還是老饒那些人機靈，站對了隊伍。小暖最像當年的段部長，區(qū)別僅僅在于一個在西部磨礪，一個在東部。”

他們嘴里的小暖，就是宋晉婚禮時提到的饒是暖，那時他是濟南軍區(qū)空軍5師副師長，比段勍大個兩三歲，如今已是上校。他父親饒洲是軍事科學(xué)院院長，是我軍為數(shù)不多的空軍上將之一，剛剛晉升上將的饒之話，是饒洲的堂兄弟。要說這饒家，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到了頂峰了，下一個頂峰，可就都盼著小暖了。要說這些太子黨中最有出息、風評最好的就是小暖同志，不同于沁川的邪乎，段勍的霸戾，小暖一向都是淡淡的，頗有幾分清淡如菊的晉魏風骨。從不見他跟人爭強斗狠，爭權(quán)奪勢，可是該是他的，從來都是他的，誰都搶不走，難道這就是老子說的“夫唯不爭，則天下莫能與之爭”？

沁川笑，小暖還真是個強大的對手，因為連神都站在他那邊，想什么給他什么，所以，他還爭個毛。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啊，誰都有個爭不到的東西，小暖其實也不例外。

段霜暉來前的晚上，十點的熄燈號一吹，沁川在黑暗里抱著喬筍，她身上綢肚兜兒面料有些許冰涼，貼著他的腹部又涼又滑。他把喬筍拘在這里的幾天，給她做了三個肚兜兒，除了第一天趕制出來的繡著海棠花圖案的，還做了一件紅色繡牡丹圖案和意見月白繡鴛鴦圖案的，個個精致。

明天他要親自把喬筍送段霜暉那兒。

☆☆☆

“這種蛇在咱們國內(nèi)根本沒有，也不是從餐館里出來的？”段勍拿著照片，身邊坐著科學(xué)院爬行動物研究室的文融。文融是個女博士，與段勍一個大院兒長大，她母親目前在蘭州軍區(qū)政治處，跟段霜暉是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她在電腦中找照片，跟段勍手里的照片一比對，說：“太攀蛇，分布在澳洲和新幾內(nèi)亞，毒性很強，在國內(nèi)，我可以跟你保證，除非我們這類研究室，日常百姓或者餐館是不可能得到這種蛇用于寵物或者盤中餐。而且，就算是我們研究室，最多一兩條用于研究，基本上，它們逃出去就概率很小?！?/br>
敢情段小爺對方佳佑一事還沒放棄呢，追查到底！

他拿了警察現(xiàn)場拍的蛇照片，找到文融。

然而文融作為一個科學(xué)家，心里也有好奇，一條這樣珍貴的蛇，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一個那樣的場所，如果不是一場謀殺，就是一個奇跡。她找出這種蛇的資料，細細展示給段勍看。

段勍看了幾眼，點點頭，“我能不能下結(jié)論，這條蛇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

文融聳肩，不負責任地笑，“這個我說不準，按照你描述的，蛇是從門口方向忽然出現(xiàn)，如果那個女的不嚇得自己跑出去陽臺，也會因為反應(yīng)太激烈被這條蛇襲擊?！?/br>
段勍會意，離開了科學(xué)院。

他要去一趟廣西，否則恐怕難以查出隱藏的真相。其實，段小爺還想著，順便還能路過廣東，去看看喬筍，也好。

卻不知啊，段小爺這一“殷勤”，可鬧出個大風波！

15

緣鳶藝術(shù)團的事總是要交代一下的，這段日子閆連沖心里有鬼，不敢張揚，只說喬筍家里有事不能隨團了，慰問團去了下一站成都，把喬筍留惠州了，說好了，等首長聽夠了戲，讓她回北京去吧。

喬筍本不知段霜暉今天來，只見得沁川拎了套衣服進來，叫她穿上，要說這沁川真是變態(tài)，天知道她這幾天就只一件肚兜兒過活，這忽然能把衣服重新穿上，她還蠻不習慣，因為這衣服真是……忽然一聽，段霜暉來了！她差點喜極而泣，一來，是想他，二來，沁川要放她走。

不單放她走，沁川還親自開了個吉普，送她去段霜暉那兒。

這會兒段霜暉正在戰(zhàn)士宿舍慰問，參觀戰(zhàn)士文化活動中心，軍區(qū)領(lǐng)導(dǎo)多想讓段霜暉提個字啊，但中央規(guī)定了，下基層不準隨便題字。這倒好，他們想出個法子，搞了個小型書畫活動，請一些會寫字畫畫的人現(xiàn)場寫畫，讓段霜暉“指點一二”。段霜暉的書法，軍中是有名的，那一手瘦金體，何等風骨。段王爺幾精，表面也不表現(xiàn)什么，只贊揚戰(zhàn)士們多才多藝，不但沒有提筆“指點一二”，還挑了兩幅寫得好的，說要帶回去欣賞。你看，又委婉，又體面，還把戰(zhàn)士們捧得高高。

互相寒暄間，只見門外進來一人，瘦高而英俊，那不是沁川么？都知道宋段不合，這會子大家都靜默了，誰也不敢多話。只見沁川規(guī)規(guī)矩矩走到段霜暉面前，一個標準的軍禮，“首長好?！?/br>
段霜暉淡淡回禮，臉上始終是微笑，“你好。聽說最近接待事宜都由你cao辦，辛苦。”

“首長在司令部親自指導(dǎo)海上軍演，百忙之中還能到咱們基層慰問看望戰(zhàn)士，才真的辛苦?！鼻叽▓雒嬖捳f得不必其他人差，表面上也絲毫沒有不恭敬的地方，“聽聞首長志趣高雅，愛好我國著名傳統(tǒng)文化之一，昆曲。恰好咱們這兒有個昆曲小演員，不知首長能不能指點指點?！?/br>
說話間，沁川背后招招手，喬筍羞羞捏捏從門旁邊小步移進來，一抬頭，不管別人什么目光，她只看段霜暉。他跟所有人一樣軍裝筆挺，站在人群中間還是那么顯眼，對視間，他目光放軟，也寵了，臉上的微笑變真了，帶著點無可奈何和哭笑不得，仿佛在說：搗蛋鬼，你著了沁川小王.八.蛋的道兒了么，穿什么衣服來。

喬筍穿了套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