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芳草(13)山茶
蘭澤芳草(13)山茶
謝明敬生辰這天,熱澤四處飄紅,即便是路邊普通的店鋪,也都裝點上了一簇簇的紅山茶,足以見得這場成人禮的盛大。 他們這兩天就沒怎么見到謝明敬,兩個人待在一起也就是四處逛一逛雖然大半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 只要一對視,談霏就不由分說地吻上來,直到她稀里糊涂的被帶上了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推倒的現(xiàn)實。 而且談霏的靈竅已經(jīng)完全恢復,等到回了蘭澤,他就也可以開始修煉劍術了。 宴會上,謝明敬出現(xiàn)的一瞬間,薛雙霜是真的被嚇了一跳他居然穿著和九百年后一模一樣的一身衣服。 倒也不是她記性好,而是他那身華麗的絳紅衣袍再配上他漂亮到妖孽的臉,真的是讓人想忘記都難。 在這一瞬間,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問題再次涌上心頭: 九百年后的謝明敬,為什么會變成那樣? 他在九百年后仍然維持著謝式少主的身份,又是為了什么?這兩個問題她早就好奇,可是又沒有什么頭緒,也就只能先放在一邊,一直沒能得到解答。 謝明敬一見了她,便笑著迎了上來,發(fā)間的姻緣鈴閃著金光,更是顯得他殊色過人。 明敬,這個云錦送給你,生辰快樂!她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眼神,只是遞上了禮物。 謝明敬有些不可思議似的睜大了眼睛,盯著精致的云錦愣了好一會才伸手接過,笑道:謝謝雙霜,我會戴上它的。 他的淺瞳在搖曳的燭火中顯得格外明亮,目光如有實質(zhì),繾綣地纏繞著她。 談霏默默走到了他們身邊,同樣遞上了他的禮物:一根純黑色的劍穗。 這是他之前和薛雙霜一起挑的,謝明敬作為少主,吃穿用度皆是頂配,他們能送的也就是個心意,所以特意選了最襯他的兩個配飾。 謝明敬同樣笑著接過,當場就掛到了劍柄上,還揮舞了兩下,眉眼間一派少年意氣,與九百年后那個冷艷如蛇蝎的人全然不同。 宴席之間,觥籌交錯,薛雙霜一來不認識什么人,二來自己的兔耳朵還收不回,也就仗著熱澤人向來愛打扮而蒙混過關了,所以她全程就是一個勁的吃飯以降低存在感,時刻注意與他人保持距離。 看見山茶餅,她想起之前吃到的味道,二話不說就往嘴里塞,然而嚼了兩口,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山茶餅茶味遠大于甜味,入口苦且澀,和她九百年后吃到的全然不同。 剛苦著臉想找水喝,謝明敬就蹲到了她的身側,遞上了一杯茶,朝她抬了抬下巴。 你不喜歡這個山茶餅? 薛雙霜急著沖走口中的苦味,匆忙咽下一口水道:嗯,感覺還是甜點才好吃,現(xiàn)在這樣像在吃茶葉。 謝明敬似是覺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原來是只喜歡甜食的小兔子。 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親昵,讓薛雙霜一時之間也愣了神,可等她想說些什么時,他已經(jīng)松開了手。 談霏剛剛端著一碟新的糕點回來,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明敬,成人禮已經(jīng)完成了嗎? 他微笑著,坐到了薛雙霜身邊,眼睛望著對面紅袍加身的男人,手卻不動聲色地將糕點往她面前推了推。 嗯,已經(jīng)完成了,再過四天 就是談霏你的成人禮了。 關于這場成人禮,薛雙霜作為邊緣人物,自然是沒什么參與感,除了吃就是喝,幾乎要撐傻了。 然而,她一覺醒來,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系統(tǒng),我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宿主稍安勿躁,等你能看見就好啦~ 系統(tǒng)輸出一句廢話,就安穩(wěn)下線,讓薛雙霜心里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她摸到床邊,試圖點燃燭火,剛要摸到燭臺,一只溫暖的大手就握了上來,謝明敬的聲音平靜而溫和: 雙霜,你現(xiàn)在看不見,不要亂摸亂碰,小心傷到自己。 明敬,我怎么了? 她無法視物,只能朝謝明敬聲音傳來的方向仰起頭,試圖找到一個光明的出口。然而他只是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兔耳,讓她幾乎瞬間軟了身子。 雙霜的耳朵,好軟,好敏感啊 她心叫不好,剛試圖向后遠離,謝明敬的手就攬在了她的腰間。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他的呼吸炙熱,帶著一股清新的山茶香氣,撲灑在她的脖頸間,引起絲絲縷縷的癢。 似乎有些不滿她抗拒的態(tài)度,他伸手捏了捏她尾椎處的尾巴。 別 趁著她呼救這一瞬,他的唇也轉(zhuǎn)而落在了她的唇瓣之間,舌尖長驅(qū)直入,不斷糾纏。她試圖掙扎,換來的只有他兇狠的啃噬,下唇一陣刺痛,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別害怕我只是要帶你去治眼睛而已。 一吻結束,謝明敬擦過她唇上嫣紅的血跡,眼角帶紅,微微喘著氣;語調(diào)上揚,仿佛發(fā)生了什么好事,輕快地將她打橫抱起。 薛雙霜突然被強吻一番,又無法掙脫謝明敬的鉗制,只能被他抱著一路前行。 一路上,她拼命思索可能發(fā)生的劇情。 謝明敬是不是又要像九百年后那樣把她關進小黑屋,難道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黑化了? 還是說得不到她就要殺了她? 思緒紛繁復雜,找不到出路。可是薛雙霜直覺里,又總認為謝明敬不是一個會被情愛影響到這種程度的人。 雙霜,談霏可以治你的眼睛哦。 盡管看不見,聽見謝明敬的這句話的瞬間,薛雙霜仍然是下意識睜大了雙眼。 在不遠處,談霏正被押著跪在地上,眼眶猩紅地望著他們: 明敬,你干了什么! 他出聲的瞬間,薛雙霜就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謝明敬,你把談霏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謝明敬更加用力的臂膀。他幾乎是將她嵌進懷里,湊到她的耳邊低聲笑道: 只有談霏的心頭血,可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