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芳草(3)劍冢
蘭澤芳草(3)劍冢
清晨的熱澤,空氣中都浮著水汽,讓人莫名的感到一陣沉悶。 從靠近劍冢開始,腰側(cè)的碧落劍就一直泛著熱意,薛雙霜突然想起來,談霏當初就說過,它是由南溟暖玉制成。 莫非,碧落劍其實出自謝家劍冢? 與薛雙霜想象中的高級打鐵鋪不一樣,劍冢外形上看起來就是一座普通的九層高塔,每一層的塔檐上都掛著鈴鐺,也不知是何用處。 據(jù)謝式這邊的說法,劍冢內(nèi)每一層對應(yīng)不同層次的劍器,而每一層派去鎮(zhèn)守的弟子也都失蹤了。 在他們進入的一瞬間,塔內(nèi)墻面高懸的燈火就自燃起來,也照亮了浮在中心陣法上的諸多劍器。從天花板上方垂下一道道鐵鏈,將每一把劍的劍柄都牢牢捆住,讓薛雙霜感到一絲違和。 劍不過死物,為何要這樣綁??? 塔內(nèi)既無妖氣亦無鬼氣,讓他們即便是想要查,都不知該從何查起,只能先四處觀望一番。 可他們對煉劍皆無造詣,秦莫凡端詳片刻,也只能搖搖頭,不知如何解釋。 劍冢還有一個特質(zhì)就是單向通行,只有往上走的路,每上一層,通道就會關(guān)閉一層,不可逆行。也就是說,他們從進入塔內(nèi)開始,就無法再出去,只能等劍冢從外部打開了。 這是一個相對來說很不利的密室,但是若是不進入其中,也就無法找尋真相。 二層、三層 每一層都是一模一樣的干干凈凈,沒有一絲不對的氣息。 薛雙霜走在他們中間,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系統(tǒng),這里不會有什么陷阱吧? 一般這種空空蕩蕩的情況,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該出意外了。 宿主,請別擔心,到這里為止劇情都在正常推進哦,已經(jīng)到了55%了。 看來進入劍冢也是他們必須要經(jīng)歷的事情,可這里面除了劍什么都沒有,該怎么解釋那些弟子的消失呢? 殺死他們的,到底是劍冢再打開的一瞬間,還是在劍冢內(nèi)度過的七天? 再上一層就是第九層了,他們停了下來,正準備討論一下,卻發(fā)現(xiàn)薛雙霜不見了。 草。 她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好像只是眨了個眼,就來到了一個完全黑暗的空間。抬起手,什么都沒有摸索到。 這種沒有邊界的狀態(tài),會使人格外沒有安全感,薛雙霜的手在空中到處掃著,突然觸到了一只溫熱的手。 啊 下意識的先叫出聲,等她想抽回手,那只大手卻將她的手抓住了,甚至將她一把拉入懷中。 別害怕啊,不過一段時日沒見,就已經(jīng)不認識我了? 是謝明敬的聲音,薛雙霜心中不禁涌上更深的恐懼這個人如果是反派,該不會是想殺她滅口吧?可是她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少主,您想干什么?她試著掙扎,腰卻被他緊緊箍住,不得逃脫。 干什么?當然把你關(guān)起來,然后履行我們的夫妻義務(wù)。 不,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大哥,我不是你的白月光,你還是認清現(xiàn)實比較好。 謝明敬聽了也沒松手,反而握的更緊,惡狠狠道:就算你是轉(zhuǎn)世,也理應(yīng)屬于我。 如果再反抗,我就殺了你。 他一口咬在了她的頸側(cè),手也已經(jīng)開始解開她的衣衫。薛雙霜算是看明白了,謝明敬這廝走的是囚禁強制愛路線。 愛而不得就要殺了她的這種人,實在是招惹不起,也不能招惹。 脖子上似乎已經(jīng)流血了,胳膊和腰更是疼痛不已,謝明敬的聲音越來越興奮,甚至還顫抖起來,他嗅著這血腥味,喟嘆道: 你的血都是香的如果流出更多 無論是實力還是所處環(huán)境,薛雙霜都處于絕對的劣勢,心慌意亂之時,感覺到胸口一陣尖銳的涼意他居然在拿刀剝開她的衣服! 不要掙扎哦,不然,可能會不小心傷到你。 等一下等一下 這個人是個徹底的瘋子,說不定睡了她還要殺她,那她穿書以來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了。 急出了一額頭的冷汗,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是順從他,還是想辦法逃脫,若是想逃脫,除非她能憑空消失 系統(tǒng),接收時空回溯碎片! 眼睛緊閉,身體還在顫抖著,薛雙霜生怕睜開眼就是謝明非的刀子。 一陣鳥叫聲驚的她睜大了雙眼。 她居然又回到了一座深山老林。 宿主,恭喜你,你已經(jīng)回溯到九百年前啦!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被恭喜。此處天光大亮,薛雙霜才看清楚自己的衣服從胸口一路破開到小腹。脖頸上還帶著血,胳膊和腰間更是一片青紫淤痕??雌饋硐袷莿倓偙槐┐蛄艘活D的可憐人。 姑娘,你沒事吧? 薛雙霜正苦惱自己該怎么辦時,一個小少年翻身跳過她面前的一根巨大樹根,就想來扶她,然而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衣不蔽體。 抱歉!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他迅速捂住眼睛,露出來的耳根通紅,另一只手就匆忙脫下自己的外衫,蓋在了她的身上。 謝謝你 薛雙霜沒想到在這也能遇到人,一時之間也有點尷尬,還是默默用他的衣衫蓋住了身前。熟悉的氣味侵襲腦海,望著面前高挑纖瘦的少年,她總覺得 恭喜宿主與主線人物謝明非相遇! ? 眼前這個害羞的小少年是謝明非?仔細一看,他手中確實仍握著那只銀鞭。 姑娘,你家住何處,可是遇到了什么歹人? 他仍然捂著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問著她。 我,我是兔妖,這是遇到了壞人被傷到的。本以為這樣說沒什么,誰知謝明非聽完居然下意識就用銀鞭將她纏了起來。 你是妖? 他放下手,露出了那雙漂亮的淺褐色雙眸,神色嚴肅,將薛雙霜都嚇了一跳。 是啊,你為什么要捆住我?我不是壞妖怪。 可能她今天就是注定要受苦,就算好不容易躲開了一個神經(jīng)病,到九百年前還得莫名其妙被捆起來。 或許是因為與以后的謝明非相熟,她反而感到委屈起來了,質(zhì)問道:我自己都被欺負成這樣了,我還能害人? 謝明非似是也有些猶豫,可是,可是先生說,妖怪都是壞的,就算裝作是好妖,背地里還是會殺人喝血。 殺人喝血我還真沒興趣,我吃人類的飯菜。薛雙霜大概明白了,現(xiàn)在的謝明非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妖全都該殺。 這是什么破學(xué)校,教書育人的工作做的也太爛了。 小少年,我真不是壞妖怪,你相信我。她被捆的和個粽子一樣,只能用真摯的眼神望著他。 謝明非不是沒見過妖怪,之前族中大人們抓回來的妖怪,也有容色驚艷的女妖,可是沒有一個像她這樣,氣質(zhì)乖順柔軟,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讓人不自覺心生親近之意。 你是不是狐妖? 聽說狐妖能夠惑人心,這姑娘必然是對他使了媚術(shù)。 薛雙霜沒想到少年時期的謝明非這么犟,只能無奈道:我剛剛說過了,我是兔妖,不是什么狐妖。 你們兔子也會魅惑人心? 不會。 僵持了一會,薛雙霜忍不住自證道:你看啊,我現(xiàn)在滿身是傷,手里連個武器都沒有,我能干什么? 她也沒說假話,回溯過程中碧落劍并不在身側(cè),她現(xiàn)在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弱雞妖怪,就算是少年時期的謝明非,也能分分鐘吊打她。 宿主,你可以化成原形的,這樣他應(yīng)該就不會怕了。 ???我可以化成原形嗎? 薛雙霜穿書至今,第一次知道原來像她這樣已經(jīng)徹底化形的成年兔妖,還能變回兔子。心中意念一動,她就這么砰的一聲變成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眼珠子琉璃似的滴溜溜轉(zhuǎn)著。 這下你應(yīng)該不擔心了吧?我真的就是個很柔弱的兔子。 謝明非看著她小小的一團,從他寬大的衣衫下鉆了出來,脖頸處還帶著血跡,一時之間甚至感到愧疚。 抱歉,我不該這樣對你的。他說著,也收起了銀鞭。 雖然先生告訴他們凡是沾上妖一字皆是禍害,可母親也曾告訴過他不可妄斷是非。 更何況,即便是人,也有好有壞,妖應(yīng)當也是如此的。 見謝明非給自己松了綁,薛雙霜有點好奇現(xiàn)在這個狀況,試探著問道:你之前殺過妖嗎? 他低著頭,聽了只是一怔,隨后搖了搖頭道:父家說我先天不足,不可修習(xí)劍法。 謝明非先天不足?至少九百年后薛雙霜完全沒看出來。 如果謝明非切實存在,不是談霏的心魔化身,那他和談霏 那小少年,你認識一個叫談霏的人嗎? 他睜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談霏是母親給我取的乳名,你為何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