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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玫瑰獵手在線閱讀 - 【002】

【002】

    

【002】



    沈延和劉臨一同走進列車,鮮紅映入眼簾,劉臨進獵殺組以來才執(zhí)行了三次任務(wù),且危險系數(shù)都是一星或者兩星,這次跟沈延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隊友合作,他難免緊張,他一直在環(huán)顧四周,生怕背后蹦出個什么東西給他致命一擊。

    病發(fā)者已死亡。

    劉臨被沈延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呼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放松,不要太神經(jīng)兮兮了。

    沈延向前走,劉臨后退一步,踩到了濕噠噠的東西,他垂首是一灘血,他害怕,下意識地把槍對準地面,待反應(yīng)過來后,他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病發(fā)者倒在地上,荊棘軟趴趴地散開,一動不動,沈延就像個什么都不怕的,他繼續(xù)走,想要去確認什么。

    這時,劉臨抓住他的手臂,擔(dān)心地道:萬一它沒有死怎么辦?

    沈延沉默半響,他的右眼看見一個灰色的倒三角標記立在尸體上面,這是病發(fā)者死亡的信息。

    雖然如此,但還是要警惕的,他道:別擔(dān)心。說著,他從腰間的槍套取出手槍。

    病發(fā)者的口腔血rou模糊,因為荊棘還沒有吸食完血液,病毒的宿主就死了,現(xiàn)在鮮血從血洞里涌出來,流了一地。

    沈延握緊手中沉甸甸的槍,走近后他看見病發(fā)者的額頭插著一把螺絲刀,手柄大面積被鮮血染紅,只露出一塊黃色的外殼。

    沈延冷笑一聲,收回了槍,緊接著,他聽到縹緲的嬰兒哭聲,抬腳徑直從尸體旁邊走過,來到母嬰室。

    沈延看著放在座位上的嬰孩,隨即舉起他的槍,手指才微微動了一下,突然有人啞聲說:別。

    是謝淮。

    因為體力消耗過多,謝淮面色蒼白,汗水濡濕了劉海,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他跪在地上,伸出手,想阻止沈延,不料對方反應(yīng)更快,槍已經(jīng)對準他的眉心了。

    被這種冷冰冰的東西貼著,謝淮害怕得咽了一下,就怕對方控制不住走火了,給他來了個英年早逝,他才大學(xué)剛畢業(yè),他還沒為社會做出貢獻呢!他還不想死!

    謝淮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時連呼吸都變得沉重小心。

    沈延的右眼出現(xiàn)紅色的十字標,他一針見血地道:感染者。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一點反問的意思。

    謝淮有些害怕地嗯了一聲,剛剛,被刺傷了右手。

    你倒是老實。沈延嗤笑,他之前遇到的病毒感染者,十有八九都是信誓旦旦地吵著自己是被冤枉的。

    這也不能怪別人,畢竟根據(jù)研究院的最新報告,病發(fā)者的玫瑰刺最細是針的十分之一,在這種情況下,被劃傷或刺中很難察覺得到。

    沈延很高,一身黑衣襯得他身材修長挺拔,他是內(nèi)雙眼,眼尾微微挑起,帶了點凌厲的意味,不笑的時候,清冷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他就是死神本身。

    這是一種壓抑的感覺,謝淮感到不舒服,但被槍指著,他不敢多說一句話。

    那嬰孩還在哭,謝淮跪了那么久,感覺自己估計是要把命交代在這兒了,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他莫名想起自己大學(xué)單身四年,連女孩子的手手都沒碰過。

    越想越覺得悲傷,他開始后悔自己一天到晚窩在宿舍了。

    沈延的眼睫毛不著痕跡地顫了一下,他扣下扳機,槍聲響起。

    謝淮睜大了眼睛。

    哭啼聲斷了,一抹新鮮血液濺在白色的車壁上,與干涸暗淡的斑駁混在一起,謝淮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向那一動不動,被血染紅的襁褓。

    他莫名覺得下一個要被處決的人是自己,心臟跳得比槍聲響起前更猛了。

    不料下一秒,沈延把槍放下,這讓謝淮放松了些,眼神也不像先前那么木訥了,帶回了點靈動。

    是你殺了病發(fā)者?沈延語調(diào)微揚地問道。

    謝淮遲緩地點頭,他并不知道這個動作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后果,所以步步小心。

    叫什么?今年幾歲?沈延問。

    謝淮,22歲。

    沈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學(xué)生,他沒再問,安靜了,反而是謝淮禁不住好奇地說:我被感染了,你不殺我嗎?

    語落,謝淮又聽到了槍聲,他現(xiàn)在是驚弓之鳥,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會讓他很敏感。

    聽這聲音,是劉臨在做病發(fā)者清除工作。

    潛伏期還有救。沈延說。

    謝淮眼神有點空,他問:那孩子呢?

    沈延目光冰冷,回答道:他被感染很久了,再過一會就會進入發(fā)病狀態(tài)。

    哦。謝淮不知道沈延怎么判斷的,但還是愣愣地應(yīng)了一聲,畢竟基地工作人員有權(quán)享用最新的科研成果來協(xié)助他們順利完成任務(wù)。

    而獵殺組,是基地里的稀缺資源,在組織里的地位貴不可言,成員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都跟個地獄修羅一樣,尤其是像沈延這樣的,不是病發(fā)者來惹他,而是他追著病發(fā)者爆頭。

    跟我回統(tǒng)定區(qū)。

    嚇死人,謝淮原本還以為對方會一槍潦草地解決掉他。

    在謝淮的認知里,統(tǒng)定區(qū)是像心臟一般的存在,一號基地,研究院,執(zhí)行院以及最大的藥劑供應(yīng)中心都坐落在那里。

    但是,他現(xiàn)在是感染者,得聽沈延的話,才能順利到達對方口中的統(tǒng)定區(qū)。

    那我要怎么做?謝淮問。

    把手伸出來。沈延這么說,謝淮乖乖照做,他掃了一眼,語氣有點冷,并攏些。

    謝淮乖得就像是一只貓,沈延想,對方一定是個被老師放在心尖上的好學(xué)生。

    謝淮被手銬扣住,一時不由得感慨,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遵紀守法,戴手銬居然是在這個時候,這種情況下。

    請問我可以起來嗎?他誠懇地問。

    沈延的目光沾了涼意,不行。

    語落,連著兩聲槍響,兩位出來覓食的病發(fā)者被打穿脖頸,頓時就像斷了電一樣重重倒下去。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劉臨回來了,他喘著氣道:師哥,1到6車廂清除完畢。

    沈延淡淡地嗯了一聲,他說:前面有病發(fā)者,能殺嗎?

    劉臨聞言,猶豫了一會后不好意思地道:師哥,我可能不行

    謝淮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跳,雖然看上去沈延比劉臨年輕,但是,沈延比較高,且又性格沉穩(wěn),所以他倆看上去不像是搭檔,相反,沈延就像是劉臨的老師,后者的言行舉止稍顯青澀。

    劉臨慚愧,這個時候居然害怕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不配待在獵殺組,去后勤部給組織掃地做飯還差不多。

    沈延的目光在謝淮身上掃了一下,雖然短暫,但后者還是捕捉到了,接著,沈延對劉臨說:帶他走,我留下。

    劉臨伸手扶謝淮,后者因為膝蓋受傷,每走一步都感到痛,劉臨很有耐心,抓住對方的肩膀,小心地將他帶起來。

    謝淮忍著痛,眉間有些抽搐,他看到沈延眼底劃過一點不屑,就像在嘲笑他是個弱不禁風(fēng)的人。

    草!他心里大罵一聲,但現(xiàn)在逃命要緊,可不能死于話多。

    站臺的燈已經(jīng)亮了,見到還有幸存者,陳長官快步走過來,看到謝淮的手銬后,蹙眉問道:你被感染了?

    是。謝淮翻過手給這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看,被扎到了。

    掌心有一個芝麻大的傷口,血已經(jīng)凝固了。

    沈延呢?他問。

    因為陳長官聲音雄厚,這會劉臨像被判了刑,他有些心虛地說:還在列車里做清除工作。

    天暗了,列車里沒有燈,病發(fā)者依靠聽覺,無需視覺,看上去好像更占優(yōu)勢,但是,沈延有地獄眼,只要有感染者,他的右眼就能看見一個紅色的倒三角警示符,在黑夜中,他甚至能看到病發(fā)者的輪廓,白色的一團,像霧氣一樣。

    比起其他獵殺組成員,黑夜對于沈延來說與白天無異。

    沈延走得很輕,不留腳步聲,他站在12號車廂的中間,注意到身后有荊棘刮劃地面的聲音,聽起來就像群蛇蠕動。

    此時,他想快點完成任務(wù),回基地洗個澡,睡個好覺。

    砰地一聲,子彈準確無誤地打中病發(fā)者的額頭。

    電光石火間,沈延退了一步,進攻的荊棘一撈,抓空后無功而返,但是還沒鉆回去,又是一聲槍響,宿主被沈延一槍解決掉了。

    比起訓(xùn)練,實戰(zhàn)更讓他感到暢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