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但看著尤曼宵淡定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尤曼宵聽到他的話一愣，只覺得這個問題更難回答。

她思忖了一會才答道：“知道名字。”

“怎么突然這樣問我？”尤曼宵又問他。

“有流言說是你把杜明昇給甩了。”

“你都說了是流言了，還拿這種小道消息來問我？”

“好奇，嘿嘿，好奇?！焙笞猩尚α藘陕?，別過眼不敢看尤曼宵。

尤曼宵朝他笑了笑，又轉(zhuǎn)回去和舍友講著話收拾東西。

他們上課的教室在五樓，這幢教學(xué)樓沒有電梯，于是尤曼宵他們到樓梯口的時候便烏泱泱的都是人。

走到四樓的時候余光里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人影，她這才想起來杜明昇今天在四樓也有課。

他往常一般是不去上這節(jié)課的，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來了。

尤曼宵余光稍瞥視了他幾眼，在杜明昇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趕忙挽著舍友擠進(jìn)了下樓的人潮。

杜明昇隨后也跟了上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被人群擠得貼著了尤曼宵的后背。

尤曼宵被貼得難受?；仡^向上看了一眼，看見了杜明昇漂亮的眼睛。

不知道有幾夜沒睡了，他的眼下是烏青的一片，頭發(fā)之前修得短了，卻扔掩飾不住他的頹唐。

杜明昇在對上尤曼宵的時候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她卻覺得杜明昇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杜明昇本就高出她許多，此刻正站在高她一級的臺階上更是居高臨下。

他們隨著人群緩慢地前進(jìn)，杜明昇看著尤曼宵，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

他的動作突兀，周遭一時安靜下來。

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一小撮，前方熙攘的人群被這邊的異動吸引，皆翹首引項看過來。

杜明昇實在是顯眼的很，于是前頭三三兩兩的便都在指著他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的聲音不算小，尤曼宵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們把杜明昇形容為“憂郁的帥哥”。

這讓她感到好笑。

故作深沉的渣男還差不多。

尤曼宵想著，不再看杜明昇，又重新回過頭去。

眼前重新是女生的后腦勺，尤曼宵長發(fā)披散著，隨著人群顛簸漂浮，杜明昇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不由得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光是看著她就很滿足了，杜明昇覺得自己大概是無藥可救。

可他又醒悟得太晚了，又或許他早就明白了，只是怯于承認(rèn)而已。

周遭的人群又重新繁雜起來，尤曼宵也微微偏頭和舍友講著話，杜明昇忍不住尖著耳朵偷聽，才知道他們是要趁這幾天放假出去周邊旅游。

尤曼宵的鼻尖被她的長發(fā)遮住了，偶爾露出些微來，看不甚清晰，更遑論看見她的眼睛。

杜明昇不知怎么的又伸手去撩起她一邊的長發(fā)別到耳后。

“你干什么！”尤曼宵心里倏地翻上一股怒氣，把頭激烈地甩向一邊避開杜明昇的手。

“我、”杜明昇出聲想解釋，卻沒了往日里狡黠的措辭，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這樣訥訥了。

尤曼宵也不想再聽到杜明昇說話，也不管他，和舍友說了幾句話便兀自撥開朝樓下逃開去。

可人群擁擠，她一時趕不出去，只好盡量讓前面的同學(xué)側(cè)身讓開些位置。

“你著什么急?。俊庇腥巳滩蛔÷裨沟?。

“不好意思，我媽生二胎了，我要趕回去?！庇嚷鼜埧诤a了個理由，那人便噤聲不語，讓了些位置方便她通過。

尤曼宵覺得好笑又慚愧，在人群里低著頭飛快穿行。

到樓下的時候接到了季函斯的電話，像是掐好她下課的時間點一樣。

尤曼宵接起來，四下里看了看，沒再見著杜明昇，便放慢了腳步和季函斯通著電話。

下課時的教學(xué)樓喧嚷得很，季函斯清越的聲音在這背景中被襯得更為明晰，電流音不是瑕疵，卻添了些磁性。

尤曼宵聽得不由臉上帶笑。

“下課了？”他問。

“你怎么知道？”

“我算好時間了?！?/br>
季函斯的聲音里帶了點小小的得意，聽起來很是可愛，尤曼宵聽得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

“笑你算個時間還這么得意的嗎？”

“那你說我算得準(zhǔn)嗎？”

“挺準(zhǔn)的?！?/br>
“有什么獎勵嗎？”

“嗯…”尤曼宵把話音拖長了，便聽見那邊的季函斯輕笑起來。

“你又笑什么？”她問。

“我笑故弄玄虛?！?/br>
“我怎么故弄玄虛了？”

“你嗯個半天，估計最后又是一個沒有獎勵?！奔竞拐f道。

尤曼宵沉默了，他猜的也是準(zhǔn)的很。

“怎么不說話了？被我猜對了？”季函斯撐在講臺上，人群三兩從他面前走過，準(zhǔn)備出去休息一會再回來接著做實驗。

“在和誰打電話呢？”同班的男生過來問道。

“喜歡的人。”他回答得毫不避諱。

尤曼宵在電話另一頭停下了腳步。

“嚇到了嗎？”季函斯的聲音又傳過來，她卻不確定他是在對誰說。

“我在問你呢，尤曼宵?！?/br>
“沒有、沒有嚇到。”

“那你怎么這么久不說話？”

“好吧，我有點嚇到了。”

“那我這次又猜對了，可以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么獎勵？”

季函斯的聲音聽起來變得小心，他問道：“我下了課可以去找你嗎？”

“就這個？”

“嗯。”

“可以啊，你什么時候下課?！?/br>
“我差不多四點不到就可以走了，我到你們學(xué)校門口給你打電話？”

“好。”

尤曼宵走到路邊長椅上坐著，兩人一時皆是無話。

“你是不是要上課了？”她問說。

“的確是要上課了。”

“那你為什么不掛電話？”

“不想掛?！?/br>
“你快去上課吧，我掛電話了?！?/br>
季函斯沒有回答她，也沒有掛斷電話，尤曼宵便又問了一遍：“我掛電話了？”

這次季函斯低低地“嗯”了一聲，尤曼宵遲疑了一會，還是掛了電話。

尤曼宵看著手機熄滅的屏幕，有些莫名的惘然惆悵。

繞著校湖走了兩圈，沒有出汗，尤曼宵卻還是回宿舍仔仔細(xì)細(xì)洗了個澡。

四點還沒到就收到了季函斯的電話，尤曼宵穿好衣服匆匆地趕到校門口，在榆樹蔭下看見男生修長的身影。

季函斯不期然轉(zhuǎn)頭過來，正看見尤曼宵小跑過來，心里舒坦了許多。

他斜斜靠著，在尤曼宵跑到他眼前時驀地伸手，把她貼著自己壓到了樹干上。

“你干什么？”尤曼宵有些慌亂，伸手推在季函斯的胸膛上，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