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lián)P】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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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招呼韓月站起來,各自帶著女子 便要上樓,誰料韓月點手招呼那歌伎,準(zhǔn)備來個一龍二鳳。 那歌伎暗自歡喜,老鴇得了打賞自然也無怨言,唐云覺得不妥但是卻來不及 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韓月?lián)е鴥蓚€女子進(jìn)了屋門。 那妓女被韓月?lián)е?,感受到著漢子身上濃烈的雄性陽剛之氣,心中早已按耐 不住情欲。只是把身子往韓月身上湊,只想著等會如何盤腸大戰(zhàn),如何快樂銷魂。 而那歌伎卻是跟在后面不做聲色,待到進(jìn)了屋,那妓女媚眼如絲剛要挑逗,韓月 突然關(guān)了門,接著一把掐住她的后頸,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就跟老鷹抓小雞一般。 那歌伎嚇得魂不附體,無力掙扎又喊不出聲來,掐著她后頸的手指狠狠一按 xue位,卻也不知弄得什幺手法,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當(dāng)場便昏了過去。 驚變陡生,那歌伎卻毫不害怕,只是眼睜睜看著韓月將那癱作一堆的妓女報 上了床,饒有興趣地問道:「她死了?」 韓月頓時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耳朵趴在上墻聽了聽。轉(zhuǎn)回頭雙眼直盯著那歌 伎,哪里還有剛才那般放浪荒唐之氣,便如一只瞄準(zhǔn)了獵物的豹子一般,渾身繃 滿了力量,隨時準(zhǔn)備全力撲殺。眼神變得殺氣騰騰,銳利的猶如兩把錐子,直刺 那歌伎的眼底。 「你卻在這里做甚勾當(dāng)?」 「大官人這話是從何說起?」 「莫要裝蒜,你以為我不知你是誰?」 「師叔莫非還記得奴家?」 「我自是記得你,你是孫二娘的弟子云娘,過了這幾年,我卻還是認(rèn)得出! 說吧,彌勒教在此處又是有何勾當(dāng)?」 「我能有何勾當(dāng)?彌勒教已經(jīng)完了,奴家不過一漏網(wǎng)之魚,躲在這里茍延殘 喘而已。師叔若是不信,只管殺了奴家便是,反正奴家也不是師叔的對手。不過 師叔要勾當(dāng)?shù)恼c子,只怕打草驚蛇。」 「此話是何意?」 「師叔打算的,不是隔壁那位女扮男裝的小娘子幺?」 韓月見云娘面不改色,心想這女人果然不簡單。那蘇湖雖然易容,但是卻瞞 不過這女人的眼睛。只怕自己出現(xiàn)之后,她便將自己和蘇湖聯(lián)系起來了。只是這 女人不是一直跟隨孫二娘嗎,這幾年沒有音訊,如何會流落到這里。孫二娘死后, 彌勒教大多樹倒猢猻散,一部分人跟著方臘去了江南,這云娘難道沒有去? 「你如何會在這里棲身?」韓月的語氣已經(jīng)緩和了。 「一言難盡,師叔若是得閑,奴家自然知無不言。只是師叔如何與那唐云做 成了一路?」 「那又如何?」 「他是師傅的仇人對頭。」 「那又與我何干?」 云娘沉吟片刻,笑了:「師叔說的是,確與師叔無關(guān),也與奴家無關(guān)。彌勒 教已經(jīng)不存在了,過往的一切恩怨就讓它煙消云散吧。眼下師叔若想勾當(dāng)隔壁那 小娘子,奴家愿意幫忙。」 「你卻因何要幫忙?」 云娘的眼神顯得空虛而孤寂。 「自孫師死后,我雖逃得一命,然這幾年便如行尸走rou一般,說不出來的空 虛滋味。我真的不知道活著是要做甚,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直到今天見到了你,我突然才發(fā)覺那種感覺一掃而空了。我總算明白了, 我一直在等一個人,一個我覺得命中注定會出現(xiàn)在我人生中的人,而現(xiàn)在你找到 了我。我不知道我為什幺等的人是你,你也不知道你為什幺要找的人是我。不過 你我卻可互相幫助,之后的人生便會變得不一樣,我有這個感覺。」 韓月未料到這女人竟能說出這一番話來,卻感不到她作偽,沉吟片刻說道: 「你有何條件?」 「帶我走,不論你去哪里……」 「此事不難,若你誠心實意,我自然不會不管你。只是你說要幫手,卻是如 何?」 「師叔豈不聞隔墻有耳,若不想惹人生疑,師叔難道還不知道該做些什幺嗎 ?」云娘的臉色變得如同番薯般快,媚笑著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隔壁,蘇湖小心翼翼的分辨著墻的另一側(cè)傳來的動靜。 男人和女人交媾歡愛的yin蕩聲響不停傳入,薄薄的墻壁根本阻止不了聲音的 傳播,而那個女人yin叫的聲音特別亢奮響亮,別人想聽不到都難。還有陣陣晃動 的聲音,不知道是桌子還是凳子,肯定沒在床上行yin。 她一進(jìn)屋就設(shè)法拖延時間,只待到了天黑,便使用針術(shù)將那妓女給弄昏了過 去。然后一個人握著短劍打坐。 進(jìn)入打坐的狀態(tài),她的感官變得更敏銳了,隔壁傳來的陣陣yin靡之聲,逐漸 變得清晰,縈繞她的耳邊。 那種聲音似乎帶種勾魂的魔力,讓她無法集中精神。而且腦海中不由得勾勒 著隔壁那男歡女愛的yin蕩畫面:一個英俊的男人精赤著身子,將赤裸的艷女白皙 胴體壓在桌子上,粗壯玉莖埋入花xue,從后面猛烈的沖頂著女人的屁股,兩人的 身上流著晶瑩的汗滴,女人口中發(fā)出的熱氣和嬌吟混合著男人的喘息,形成獨特 的奏鳴。 她練過攝魂術(shù)、采補(bǔ)之類的邪功,多是用針術(shù)配合自己的rou體來吸取人的精 力,進(jìn)而控制別人,性交這等事對她來說不過是小事,但這不代表她生性yin蕩。 事實上她的自控能力很強(qiáng),便是有人在她眼前上演極盡挑逗誘惑的活春宮,她也 不見得會心旌動搖。 但是今天不知怎幺回事,隔壁的yin聲實在是攪得她心煩意亂,坐在那里打坐 卻是打不下去了,她以前還真沒遇見過這等情況。 她皺著眉頭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臉色變了變,一手拿起短劍,但是卻又輕輕放下。 不由得看起了那在床上昏迷著的妓女…… 另一側(cè)隔壁,唐云仰面躺在床上,光著下身,妖艷女子騎著他盡情的扭動腰 肢,汗津津的白臀壓著他的腿磨來磨去,堅挺rou柱在rou體研磨的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 屋內(nèi)放有暖盆,卻是溫暖如春。女人好象騎馬在男人強(qiáng)壯的小腹上縱情癲狂, 扭腰甩頭秀發(fā)飛揚(yáng),兩團(tuán)rufang一顫一顫甩動著十分誘人。女人只覺得今天當(dāng)真是 運(yùn)氣,如此英俊強(qiáng)壯的男人竟然讓自己給遇上了,本錢大身上肌rou也健美,而且 不是銀樣蠟槍頭,能堅持好長時間,自己只顧拼命的磨拼命的爽。 下體好像貪婪的rouxue般將男人的陽具完全吞進(jìn)去,不停的緊縮腔道夾吸,女 人泄過一次身子之后變得更加敏感也更加饑渴,身子軟綿綿的趴在男人身上只是 屁股和腰在動,鮮紅的rouxue變得粘淋淋的滿是汁液,兩片rou唇充血腫脹,帶著白 色的絲狀粘液,依然像個貪婪怪物一樣緊含著男子的陽具不停吞吐。 女子此時已然魂魄蕩漾,快活的什幺都不想,雙手緊摟男子的肩膀,櫻唇湊 到男人的臉上添咬,只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兩團(tuán)rufang壓著男人的胸肌磨蹭,只 想男人主動一點,好好用力要她的身子,讓她融化在他的懷里。 只是男人卻完全不領(lǐng)這份情,無論女人如何嬌艷撩人,如何賣弄風(fēng)情,他都 只是躺著任她在身上折騰扭動,只是發(fā)出沒什幺誠意的喘息呻吟,這和他臉上的 表情完全不一樣。他此刻的表情非常從容淡定,似乎一點也不興奮。 唐云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隔壁的動靜上。 出乎意料的是,隔壁也有男女歡愛的動靜。女人的嬌喘呻吟聲很有節(jié)奏,不 像是裝出來的。唐云奇怪,心想這女人如何搞法?自己這般原本是為了演戲給她 聽,她卻是不太可能要做到這般吧?這小心的也過分了吧。 兩個女人如何做法?難道是虛凰假鳳? 走廊上響起腳步聲,卻是龜奴端著酒菜食盒來敲蘇湖的門??磥磉@蘇湖著實 小心,一到勾欄便進(jìn)了屋子不出來,連飯都在屋里吃,根本不給別人多觀察自己 的機(jī)會。門開了,龜奴進(jìn)去唱個諾,期間蘇湖拌男人打賞的聲音和那龜奴謝賞的 聲音都聽得清楚,不可否認(rèn)他扮男人的聲音到還是挺像的。之后沒一會兒那龜奴 便離開了,腳步聲響起下樓去了。 倒是聽不出毛病,腳步聲和上樓來的節(jié)奏是一樣的。但是唐云總是隱隱覺得 哪里有些不妥,但是隔壁的交媾歡好聲又開始了,仍是和先前一樣。 到底哪里不妥,唐云身上的女人又開始哆嗦了,她已經(jīng)xiele三次身子,終于 無力的攤倒在唐云的身上,唐云大拇指一掐她的脖子,女子直接昏了過去。接著 從她的體內(nèi)抽出涂滿汁液的堅挺roubang,很是麻利的穿上褲子和鞋。 那邊廂韓月則是站在桌子后面,云娘裙子被掀到上面,光著腿趴在桌子上, 被男人從后面掐著腰兜著屁股猛jian,粗大的陽具猛烈進(jìn)出rouxue,帶出好多yin汁, 云娘被劇烈的交媾晃動著身子,桌子也是嘎吱嘎吱的響。 韓月原本只想逢場作戲給隔壁聽,但是后來被這個女人的yin叫聲勾的yuhuo升 騰,變得只顧發(fā)泄性欲,也算他到底是個花柳班頭,床上功夫著實了得,癲狂了 半柱香的時間才到了積欲爆發(fā)的時刻。他抱住云娘的屁股,半壓半頂在桌上,野 獸般的猛烈喘息了幾聲,就在她的體內(nèi)深處一泄如注了。 云娘如同長嘆一樣的呻吟,雙腿抖動,兩只蓮足勾住韓月的腳脖子,身子用 勁繃緊,竟也是達(dá)到了高潮,疲軟的roubang和rouxue蠕動不止,一擠一擠得好多粘汁 混著jingye溢出,弄得兩人陰毛黏糊糊得一塌糊涂,還有冰涼的粘液順著大腿流下。 韓月只覺得yuhuo泄盡,渾身說不出的舒泰輕松。穿戴好衣服,卻又是猛醒, 伸手制住云娘的要害低聲逼問道:「你方才用的是何邪術(shù),因何我控制不住我的 情欲?莫非是銷魂吟?」 銷魂吟乃是彌勒教的邪術(shù),但是和八步蹬蓮不同,八步蹬蓮很多教徒都會練, 但是銷魂吟只是傳說有這門方術(shù),很多人都說有,但是誰都沒見過,至于到底誰 會練就更說不清楚了。這門方術(shù)練到高深處能夠蠱惑人心,妙用無窮。當(dāng)年教主 王則肯定是會這門方術(shù),但是他死后據(jù)說是流傳下來了,但是具體傳人就沒有確 切的消息。 「想不到今天能見到銷魂吟的傳人。」韓月冷著臉戒備著。 「這銷魂吟乃是當(dāng)年蘇延福傳給我的,此術(shù)教內(nèi)只有我能練,但我也只是練 的皮毛而已。非是對師叔用,實乃是為了……」云娘用手指了指隔壁,卻聽得那 里傳來的yin叫歡好之聲著實動靜不小。 蘇湖乃是個女人,莫非她也著了道?兩個女人搞在一起……何等的香艷…… 韓月釋然,又聽了聽卻又皺眉,看來這銷魂吟的術(shù)力到底還是不到家,隔壁 蘇湖雖然情動和那妓女搞在一處,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沒有忘記自己是女扮男裝, 所發(fā)出的聲音仍是惟妙惟肖的男聲。 明白了,云娘是故意擾亂隔壁的心智,好給他們創(chuàng)造機(jī)會。雖然沒能完全達(dá) 到目的,但是無疑已經(jīng)大大的減低了蘇湖的警惕性。 若要動手,現(xiàn)在便是好時機(jī)。 黑夜中,城內(nèi)已經(jīng)是寂靜無聲。陜西常年戰(zhàn)火紛飛,官民皆有警惕心,比不 得內(nèi)地繁華軍州,天一黑便是要宵禁的。此時城內(nèi)街道之上已經(jīng)人煙絕跡,只有 巡夜的鋪丁弓手們還在偶爾出沒。而此時燕子樓雖然還有絲竹聲樂喧囂不停,但 是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里面的人無一例外都將留宿在樓內(nèi)。 樓外窗戶輕輕推開,黑影晃動,幾下就上了房頂。燕子樓乃是二層結(jié)構(gòu),黑 影上了房之后,小心翼翼聽瓦片下面的動靜。 男歡女愛喘息呻吟依舊在繼續(xù)。 韓月輕輕的站在瓦片上,一絲聲息都沒有,手中則握著一把五金折鐵刀。唐 云則是來了招絕的,輕靈的如同貍貓般到了房檐,只是用腳勾住房檐,身子則好 像沒有重量一樣往下探了下去,一招珍珠倒卷簾夜叉探海式,直接懸空探到了花 字四號房的窗前。 房內(nèi)依舊有亮光,唐云輕輕用吐沫沾破窗戶紙,然后將熏香小銅仙鶴給拿出 來了,一拉仙鶴腿,翅膀一動迷香就噴進(jìn)去了,里面很快就響起了打噴嚏的聲音。 唐云頓覺不妥,打了噴嚏便是中了熏香了,但是蘇湖本事再大,也絕沒有中了迷 香還能模仿男聲的道理。應(yīng)該是兩個女人的聲音,但是里面打噴嚏的分明是一男 一女! 不對勁!唐云頭發(fā)都要炸起來了,合身一撲如同一團(tuán)風(fēng)揮開窗戶率先跳了進(jìn) 去,緊跟著韓月也進(jìn)去了。外走廊的童貫同時也到了門前,配合方面是恰到好處。 等三人都進(jìn)了屋,全都傻眼了。 哪里還有蘇湖的蹤跡,只有一男一女在屋內(nèi),男的卻是龜奴,此時赤裸著下 身,雙眼翻白身體抽動,跟犯了病一樣,女的也是同樣。 著了道了!三人同時意識到了蘇湖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跑了,什幺時候跑的 都不知道。唐云立時想到定是那龜奴進(jìn)來送酒菜的時候出的毛病,但是這娘們當(dāng) 真狡猾,竟瞞過了他的耳目。 經(jīng)過簡單檢查,發(fā)現(xiàn)這一男一女頸后都扎著針,顯然又是蘇湖的針術(shù)秘技在 搞鬼,但是想想著實駭人聽聞,這針術(shù)竟能配合她的攝魂邪術(shù)在如此短時間內(nèi)控 制人的心智,不露破綻的瞞過這幺多精細(xì)人,這等邪法聞所未聞。大宋皇宮內(nèi)苑 之內(nèi)竟藏有這等可怕的人物,當(dāng)真然人不寒而栗。 云娘從外面閃身進(jìn)來,童貫一驚剛要動手,韓月忙說自己人。童貫不明所以, 云娘到得進(jìn)前一看便倒吸一口涼氣,地上這倆人只怕是兇多吉少。明天這人命官 司只怕便要犯了,要走今天晚上便得走。 「必須馬上離開此城!」唐云眼見這歌伎居然也摻乎了進(jìn)來,覺的好生古怪。 但是他相信韓月,竟不過問。而且眼下還有更要緊之事。 「外面已經(jīng)宵禁了,難道回九叔客棧那里?人生地不熟,如何出城?。俊鬼n 月有點沉不住氣了。 「我知道路!」云娘閃身到了窗戶口,「隨我來!」 *** ?。 。 。?/br> 黎明時分,城外的某處土溝,唐云等人躲在一個窯洞內(nèi)。 延安府境內(nèi)平地不多,到處都是深溝大壑縱橫交錯,所以當(dāng)?shù)赝寥撕芏嗳硕?/br> 在此處做窯洞存身。這個窯洞乃是九叔為了以防萬一平日里置備下來的,此時正 好用上。 唐云等人在得到云娘的幫助之下,終于順利從一條密道離開燕子樓,輾轉(zhuǎn)從 街上避開巡夜官兵,有驚無險得溜回到九叔的腳店內(nèi)。九叔一聽說出了人命官司, 便知城內(nèi)不可久留。透過自己在衙門里的關(guān)系,連夜從將他們從城墻處放了出去。 又帶他們到了這里棲身,不過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每個人卻都是愁眉不展。 韓月只是恨恨得跺了跺腳,他此時已經(jīng)料到可能是云娘的銷魂吟惹起了蘇湖 的警覺。這女人既然也會使用cao控別人心智的邪術(shù),對于同類型的功夫可能免疫 力會高于常人。 一時間自作聰明,沒想到后悔藥沒地方買去。 而唐云此時已從韓月口中得知了云娘的來歷,竟然是孫二娘的弟子,感嘆天 下竟然這幺小,到哪里都能遇見熟人。自己以前雖然與孫二娘是對頭,但是此時 孫二娘已死,彌勒教殘余前往江南發(fā)展,過往恩怨也算是煙消云散,韓月既然替 她作保,自己便也不再說什幺了。這女人若是有心害他們,只需在妓院里大叫幾 聲,他們?nèi)吮阋粋€也走不脫。 關(guān)鍵是這個蘇湖,到底還是自己輕敵了,早知是這個結(jié)果,便是拼著大鬧縣 城也要當(dāng)街把他擒下。 自平夏城的煉獄之中撿回一條命,不辭辛苦爬冰臥雪,一路跋涉追蹤這女人, 吃了這幺多苦,卻沒想到輕易讓她溜了。 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狡猾??诩籍?dāng)真了得,模仿那龜奴說話惟妙惟肖。而且是 大搖大擺當(dāng)著他們的面離開的,連腳步聲都模仿的一般無二。唐云自覺地大風(fēng)大 浪都經(jīng)歷過了,今日卻在陰溝中翻船。 「大郎,今后作何打算?」九叔安慰幾句,便又問道。 唐云自知不能再跟這兒給九叔添麻煩,畢竟人家退隱江湖是有家有口的人了, 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那蘇湖一跑,想來是起了疑心。如此便不會再與何灌 同行,也不會再回河?xùn)|。這天下之大,卻去哪里找? 「她會不會回汴京?」韓月說道。 「便是回去,我等也無法可想。難道我們還能堵在皇宮門口等她回來?在說 她也不一定會回汴京?!?/br> 「此話怎講。」 「這女的恐怕和西夏有甚勾連,只怕牽涉到元黨和熙黨的斗爭。那批軍綱為 西夏所得恐怕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這還得從回到我當(dāng)年前往遼國和那宋商勾當(dāng) 時的線索查起,不知那宋商所在的富貴商行到底是何背景。九叔,此事不知查的 如何?」 「大郎,這富貴商行乃是河北路的,那河北路京畿路并非我們的勢力所及, 查不到有何有用之事。只是有一條是近日才有之事,據(jù)說邠州內(nèi)要新開一家富貴 商行的新店,不過那新店無甚得力之人主持,探聽不出什幺。」 幾人又商量了一陣,總是沒有頭緒。童貫身家性命全系于此,更是急的恨不 得拔刀斬地。云娘乃是新加入的,算是半個外人,又和唐云有些心病,不便插嘴。 但是聽得他們說的,卻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件陳年舊事。 「那富貴商行,可是汴京的?」云娘突然插嘴問道。 「正是。」唐云抬眼看了她一眼,直覺這女人可能知道些什幺。 「天下事竟有這般巧法,我卻知道這富貴商行的老底?!乖颇镎f著瞟了唐云 一眼。 唐云心中冷笑,但是臉上卻是人畜無害的真誠表現(xiàn),抱拳說道:「還請小娘 子賜教。」韓月也說:「你知道便快些說,何必吞吞吐吐。」 云娘見唐云絲毫不顧及臉面,如此能屈能伸,心中頓時也是陣陣發(fā)涼。知道 這是個徹頭徹尾的功利主義者,這等人翻臉如翻書,得罪了他,自己只怕連覺都 睡不踏實。對于自己的行為也頗為后悔,于是收斂起那挑釁的表情,還禮笑道: 「大官人不念舊惡,肯容小婦人存身,小婦人已是感激不盡了。先前多有得 罪,望大官人海涵?!乖颇镒约赫遗_階下,討好之意甚明。 「當(dāng)年河?xùn)|紅娘子曾經(jīng)下過綠林貼查這商行的老底子,二娘在京師借鬼樊樓 之力曾查到和富貴商行乃是大名府盧氏的產(chǎn)業(yè),但是其京師背后真正的靠山乃是 侍衛(wèi)禁軍步司的大官高太尉和兩年前被廢的孟皇后養(yǎng)母聽宣夫人燕氏家族所掌控 。」 「高太尉?」 「此人名叫高師亮,乃是已故高太后的宗族,正牌的皇親國戚,做過龍神衛(wèi) 四廂太尉?!?/br> 「高師亮!高太后?燕夫人?」唐云目瞪口呆,誰能想到眼前這個彌勒教女 子竟然知道如此內(nèi)幕,而且恰好讓自己遇到了。 真是天意,一連串的線索似乎開始串起來了。 高太后乃是元黨最大的后臺,而孟后又是高太后選的,政治傾向不言而喻。 他們掌控的這個商行卻偷偷與敵國勾結(jié),顯然是元黨在這里面攪風(fēng)攪雨,這件事 到此已經(jīng)是輪廓完全清晰起來了。 高太后死后,宋主親政,以章敦為代表的熙黨改革派東山再起,對當(dāng)年無恥 迫害他們的元黨大肆反攻倒算,對高太后也是極盡咒罵抹黑之能事,甚至要追廢 高太后,誓要徹底把元黨打得永世不得翻身。而元黨人士雖然素來以愛國君子自 居,但是面臨此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也不顧什幺節(jié)cao了,為了生存所有能使出來的 招數(shù)全都使出來了。 這高師亮身為太后族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有人侮辱太后名節(jié)而無動于衷, 便是為了自己身家性命考慮也必須反擊。 而燕夫人所代表的孟皇后也對與新黨勾結(jié)圖謀后位的劉賢妃恨之入骨,孟后 二年前因為厭魅之案被廢,一時轟動朝野。燕夫人、方士法瑞、宦官王堅被處死。 這就除了公仇之外又多了私怨! 于是三方勢力為了共同的敵人終于擰成了一股繩。為了對付熙黨,他們不惜 勾結(jié)敵國,顯然他們和西夏之間已經(jīng)完成了某種密約協(xié)議,而蘇湖和富貴商行就 是這個計劃的執(zhí)行者之一。 那批被西夏得到手的軍械也是計劃的一部分,這點也已經(jīng)確信無疑。 顯然那高師亮乃是個關(guān)鍵人物。但是人家是朝廷禁軍的太尉,何等身份。難 道上門去質(zhì)問他,恐怕都不夠人家捆去報官的。 「高師亮……這名字聽得好生熟悉,??!對了!」九叔聽了突然一拍腦門。 「我這腳店之中一個月前便住過一個名叫高師亮的流官,據(jù)說是得罪了朝廷 的相公被貶了的。說是以前便是京師禁軍的大官。后來得罪了執(zhí)政,被貶往河?xùn)|。 后來又給貶了到邠州去監(jiān)酒稅,堂堂太尉,轉(zhuǎn)眼間成了芝麻小官。前些日子剛從 延安府經(jīng)過,過敷政縣時便是住的我的腳店。當(dāng)時我還奇怪,這朝廷官員為何沒 有驛卷,想是得罪了權(quán)貴得罪的緊了,故意折辱?!?/br> 九叔這一番話更讓唐云有撥云見日的感覺,又是邠州! 這不可能是巧合! 時間上也配合的這幺好!蘇湖若真的是舊黨派出的執(zhí)行者之一,那她的一切 行為都能說得通了。現(xiàn)在她既然不可能回河?xùn)|,那幺唐云能想到的就只有眼前的 結(jié)論了。 童貫在旁邊聽了,便如遇溺之人最后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幾乎便要起身立 刻直奔邠州。唐云笑著對他說道: 「童公公,你的運(yùn)氣當(dāng)真是不錯,可見老天爺還未拋棄你。若是邠州再撲空 的話,那可就是真的無計可施了?!埂?/br> *** *** ?。 。?/br> 四日后,邠州治所,新平縣。 這里是名副其實的山野偏僻小縣。整個邠州算上實際充為州城的新平縣一共 才轄有四個縣,整個州境內(nèi)才一共有十座城池。當(dāng)然其中除了新平、三水、永壽、 宜祿四個縣能算得上真正的城池之外,其他的都只能算是堡寨而已。 高師亮身處在城外十里的一處路邊草店之內(nèi),心里懷念著汴京那猶如天堂般 的繁華,心中著實痛斷肝腸。 自己在汴京過的是何等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頂級奢華生活,皇親國戚、上四 軍的太尉,雖然是虛銜,但是自己本來對于軍事便資質(zhì)平庸,也沒有典兵的野心, 更沒有任何軍功戰(zhàn)績,只想借著外戚的身份高太后的遺澤便爬到高高在上的地位。 那時自己的身份何等的貴不可言,再看看現(xiàn)在,被一貶到底,幾十年的奮斗 算是一朝成空。 此時他的心里實在是矛盾之極,說不后悔絕對是假的。對于從來沒有離開過 汴京的他來說,汴京以外的一切地方都是蠻荒之地,離開汴京就跟要他命實在是 沒多少區(qū)別。早知道會落到這等田地,自己決不會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招惹新黨。 但是自己是高太后的族人,又在禁軍中做高官。自己便是不招惹新黨,恐怕 也是難逃被清算的命運(yùn)。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fā)制人。新黨jian臣們罵高太后是 jian后,那自己這個jian后的族人能有啥好下場? 不過想想,若是自己主動投靠呢?朝中那戶部侍郎蔡京新黨出身,元佑更化 之時時間易幟投靠司馬光,紹圣紹述之時又搖身一變重回新黨懷抱,過的當(dāng) 真是如魚得水。自己雖是高太后族人,但是若主動投靠新黨呢,會不會保住自己 的地位? 說到底,自己會卷入新舊黨爭,主要原因是害怕新黨會迫害自己。若是新黨 并沒把自己看在眼里,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豈不是冤枉? 自己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武官而已,大宋乃是士大夫的天下,武官便是做到狄 青的地位,在士大夫的眼中也不過鷹犬而已,自己也不過是個鷹犬而已。自己被 貶,也是因為自己在酒樓亂說的話被人告到了御史那里,也許自己不亂說的話, 新黨根本不會注意到有自己這樣一號小人物存在吧。 兩府相公們會和一個鷹犬一般見識嗎? 哦,也許說自己是鷹犬都抬舉自己了。能打仗的人才有資格做鷹犬。自己這 個膏粱子弟裙帶太尉也許在新黨相公們眼中連鷹犬都不配作,大概只能算個螻蟻。 人會特意去對付一只螻蟻嗎? 高師亮此時真正后悔之極,若有機(jī)會重返汴京,哪怕是做個普通老百姓,他 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抓住。但是此時說什幺都晚了,自己被貶到河?xùn)|憲州那鳥不 拉屎的鬼地方作都監(jiān)才不到一年,便又被貶成了個查酒販子稅的芝麻小官。 憲州已經(jīng)是大宋朝大概是最小的州了,整個州境內(nèi)只有一座城池,即是州城 又是縣城。出了城就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群山。把自己流放到那樣的鬼地方還不滿 足,居然又追貶。顯然自己已成為新黨的目標(biāo)。 這也許都是自己妄動惹的禍,黨爭的水有多深,自己不知好歹偏要去試試, 還不如等著看看。 現(xiàn)在京里又是一片峰浪滔天,執(zhí)政章相公又在興大獄,說蔡確之子蔡渭揭發(fā) 高太后在神宗駕崩前曾經(jīng)和宰相劉摯一起密謀欲廢今上,更事涉三朝巨擎文彥博, 皇帝震怒下令窮治,更有風(fēng)聲說朝廷準(zhǔn)備追廢高太后,被貶往嶺南的舊黨名臣們 人心惶惶,唯恐再被牽連上。 而現(xiàn)在,自己將再做一次賭博。寶押對了,能不能翻身還真難說。押錯了, 那可真是萬劫不復(fù)。舊黨那些隱藏于幕后的人之所以還能看得上自己,就是因為 自己還有個皇親國戚的身份,自己還有在皇族外戚圈子里的人脈,而宗族戚里以 及開國勛舊之后,其中不少人還是同情舊黨的。 這些人也是有渠道有能力直接接觸皇帝的。 舊黨可以利用這股渠道和力量,將某些事直接捅到官家面前。自己對于他們 來說,也就剩下這點利用價值了。 他想到這里,暗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名叫燕翔的漢子,財雄勢 大,幾年來就是他一直在暗中奔走各地串聯(lián)那些反對新黨的勢力。這個人的身份 他也知道,廢后孟氏的養(yǎng)母聽宣夫人燕氏,便是他的親娘。他的親娘在宮廷斗爭 之中命喪新黨之手,這憑這一點,他對新黨已經(jīng)是解不開的死仇了。 「高公,今日之事功在千秋啊,高公可莫要糊涂?!寡嘞杷坪跏乔瞥隽烁邘?/br> 亮心中的動搖,語氣之中帶著隱隱的威脅。他的身后還有兩個隨從,一看就是武 藝出眾的冷血殺手。 「功在千秋,我只希望莫要在有什幺風(fēng)波牽涉到我身上,日后還有機(jī)會能平 安返回汴京作個富家翁,我便心滿意足了。什幺名垂青史,我可不敢想。」高師 亮冷冷得說道。 「這個好說,只要朝中妖氛蕩盡,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又有什幺是做不到 的呢?」 「哼哼,你便這般有把握?那何灌若是……」 「高公且等等看,不出一個月,北邊必有大事發(fā)作,到時便知端倪?!寡嘞?/br> 說著,突然站起來拍手笑道:「這可不是來了?!箙s見北方路上,道姑打扮的蘇 湖風(fēng)塵仆仆,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內(nèi)。 「蘇娘子,叫小弟好等?!寡嘞栌锨叭?,抱拳拱手。 片刻之后。 蘇湖坐在草廬內(nèi),仰頭把一碗酒完全干下肚,自顧自只是吃著點心果子。身 上終于多了些暖意。抬眼看高師亮,卻見他打開畫卷看的是目瞪口呆,大張著嘴 哈著白氣,顯然無法接受這樣巨大的沖擊,劉賢妃作主角的春宮圖,甚至還有玉 璽yin詞。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簡直就是滅族之罪! 那是當(dāng)然,若是等閑之物,自己一路之上又豈會險象環(huán)生? 便是在敷政縣的燕子樓內(nèi),若非是自己精通太陰攝魂術(shù)這等cao人心智的方術(shù), 恐怕便真得著了道。對方也是厲害,竟然在自己毫不察覺的情況下完全掌握了自 己的行蹤。并且布下了精密的殺局。 自己能夠脫身完全便是運(yùn)氣。 甚至到現(xiàn)在自己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有這樣可怕的敵人暗中注視著她的一 舉一動,她實在是找不到安全感,便是何灌的大軍也不能讓她絲毫安心。若非看 到了燕翔布設(shè)在各地的暗號,臨時找來這里,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回汴京。 自己的使命終于告一段落了,遠(yuǎn)在海外崖州的父親大人終于可以安心了。想 到自己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一路來多幺不容易,心中著實感嘆。 「哼哼哼,高公請看,有了這東西。還怕那jian妃不死?還怕章敦那jian賊不死 ?」燕翔呵呵笑道,眼神中露出怨毒至不似人類的恐怖神采?!竕ian妃,你的把柄 終于落在我的手中了,我倒要等著看看你怎幺死。若是落在我的手中,定教你受 盡千人騎萬人壓,嘗遍天下酷刑而死?!?/br> 燕翔怨毒的自言自語尚未說完,突然身側(cè)的那兩個護(hù)衛(wèi)大喝小心,接著叮的 一聲脆響,一只小弩箭被刀光擊飛。眾人大驚,卻見數(shù)道人影已在眼前,再看, 都是熟人。 唐云哈哈大笑:「跟著高大人果然沒錯,我就知道你們必然會碰頭的?!拐f 著轉(zhuǎn)臉再看燕翔,抱拳笑道:「先生請了,數(shù)年前塞外一會。想不到風(fēng)采依舊。」 燕翔看著唐云,突然認(rèn)出來他就是當(dāng)年在草原上和他碰頭的那個西夏jian細(xì), 頓時一陣詫異:「你來此做甚,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該給的東西都給你 們了,莫非你是要橫生枝節(jié)?你是要反悔?」 蘇湖看著童貫,眼角殺氣流露,冷笑道:「原來你這宦豎還沒死?!箍吹教?/br> 云和韓月才恍然,「原來是你們!」再看云娘卻不認(rèn)識。 燕翔問道:「他們是誰?」 蘇湖咬牙道:「這個人便是這畫的作者,他便是那jian妃的私通漢子。」 「哦,擒下了你,那jian妃便是更加死無葬身之地?!勾藭r便是瞎子也看出對 方不懷好意,燕翔說完打了個手勢,「動手!」身側(cè)的兩個護(hù)衛(wèi)身形一動,先亮 個門戶:夜戰(zhàn)八方藏刀式,接著腳踏奇門步法,手中單刀舞出朵朵刀花,化作雪 亮的匹練白光直奔唐云等人,蘇湖手中的鋼針同時激射而出。唐云四人身形亦是 如旋風(fēng)般飚起,與對方四人激斗在一處。 唐云當(dāng)面的那持刀護(hù)衛(wèi)手法極快,手中單刀舞成一片白光,忽如旋風(fēng)般欺近, 刀浪滾滾而來。唐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凌厲的刀法,連接十余招已經(jīng)手忙腳亂, 反手一刀卻撩了個空,那刀手趁著破綻便已欺入懷中,刀光暴漲之下森寒殺氣如 泰山壓頂。 唐云躲無可躲,舉臂便當(dāng)。 當(dāng)?shù)囊宦暣潭揄懀圃瓢挡匦渲械木F護(hù)臂竟被這一刀砍得裂了。 那刀客乃是江湖中的成名高手,平生經(jīng)歷江湖死斗不知幾百回,卻未料到唐 云竟帶著軍中鎧甲的護(hù)臂,刀被震的差點脫手,心中方要大罵如此不懂江湖規(guī)矩, 腰間一涼,卻見唐云的刀已經(jīng)齊腰掠過,那刀客慘叫一聲,跌倒斃命。 幾乎同時,韓月也拼著挨一刀,一腳踢死了和他放對的刀客。 這就是軍中武藝和江湖功夫的區(qū)別,軍中武藝講究的是以命搏命,生死在很 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決定,而唐云和韓月這兩個在軍陣沙場中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勇士, 幾乎沒有浪費(fèi)任何時間,就賭上了自己的性命。 而他們都賭贏了。 所以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 燕翔此時后悔之極,為何沒多帶幾個人出來,他滿身是傷,頹然坐倒在地, 而蘇湖已然自盡身亡。她被童貫和唐云夾攻,不多時便負(fù)傷數(shù)處,為了不落活口, 她將一枚鋼針扎進(jìn)了自己的太陽xue內(nèi)。 轉(zhuǎn)眼間,現(xiàn)在只剩下自己。 和那個已經(jīng)嚇得抖成一團(tuán)的高師亮了…… 童貫?zāi)弥种械漠嬀?,只覺得重有千斤。 他的使命終于結(jié)束了,剩下來的事和他無關(guān)了。現(xiàn)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到 汴京,將這幅畫交給郝隨,接下來的獎賞便等著自己了。當(dāng)然,獎賞有可能就是 一杯毒酒。 他不再是剛離開京城的那個天真無知的小宦官了,他已經(jīng)見識到了這個世道 的黑暗和卑鄙。 他現(xiàn)在必須為自己打算。 唐云對他的話啟發(fā)很深,反其道而行之,致死地而后生。目前唯一的辦法, 只有讓自己的敵人對自己有所顧忌,才能保得性命。也就是說,這幅畫決不能交 回劉賢妃手上,否則便是自己的催命符。 但是自己也不能留著這幅畫,最好是交到一個信得過的人手中。而這個人, 是郝隨和劉賢妃輕易動不了的。 童貫想起了楊烈。 他的主人蔡京蔡大人乃是外朝的高官,當(dāng)今戶部侍郎,又是執(zhí)政章大人的得 力臂助,而且對此事應(yīng)該知道內(nèi)情。憑自己和楊烈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能見到他的面吧。 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對于朝廷大臣們誰都不認(rèn)識,蔡京自己雖然沒有見過面,但目 前唯一算是和自己關(guān)系沾點邊的外朝官員。 而且聽楊烈平日里所說,這個蔡大人也是個jian雄之輩呢,想來自己并非全無 機(jī)會。 當(dāng)然他不會想到自己在一個月后回到汴京,敲開蔡府大門面見蔡京,歷史上 著名的jian臣組合在屬于自己的時代來臨之前,次互相打量著對方的時刻,會 在歷史上留下怎樣的印記。 童貫收好畫卷,再不回頭。 至于身后唐云他們要對那兩個人做什幺,已經(jīng)不是他該關(guān)心的事。他走了幾 步,卻聽得身后那燕翔高聲慘叫,卻不知在受何酷刑。慘叫中夾雜著大罵:「你 們想阻止也不成了,何灌此時已經(jīng)進(jìn)入遼國境內(nèi)了,你們這些jian賊小人就要大難 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