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lián)P】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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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24360 十四 遼壽昌四年十月乙亥,木葉山,藕絲淀。 契丹自建國以來,雖然自居大唐遺臣,自命中華正朔。但是骨子里依舊擺脫 不了游牧民族的原形,自皇帝以下文武重臣,十余萬鐵騎時時巡游全國,春水秋 山,四樓捺缽,終年不斷,這藕絲淀便是遼主冬捺缽的所在。 這藕絲淀地處中京東北永州境內,契丹圣地木葉山附近,由土河和潢河交匯 而成沖積平原,遼人又稱此地為中匯川、白馬淀。而宋人則稱此地為廣平淀、靴 淀。其實在契丹語中,就是大平地的意思。冬季這里一望無際的沙海,猶如平靜 的海水,白天吸足了陽光,到了夜晚,沙壤像棉花一樣保溫性能好,慢慢地釋放 著白天聚積的熱量,使沙地很溫暖。確實是御寒的好地方。 再加上藕絲淀處在兩河之間,多有大泊,取水釣魚都很容易,安排生活十分 方便。方圓二百余里一馬平川,地勢得天獨厚,景色宛如仙境,尤其是黃昏之時, 放眼望去,遼闊空間展現眼前: 土河潢水相連,煙波淼淼蕩蕩,平湖落草原。地高天低,水中藍愈湛。微風 漣漪,隱顯萬千云幻。海底黃沙,卷為千堆萬壑。萬馬嘶空,鋪就狂海波濤。岸 邊青草瑩瑩,波面金光燦燦?;▋郝龌囊?,鳥語話春安。狐兔貂鼠灌木,鰱鯉 草鯽荷叢。 契丹皇帝的牙帳,便駐岸邊,周圍皮室?guī)つ簧⒉脊靶l(wèi),幡旗如林,甲士叢立, 莊嚴雄渾軍伍之色,更添壯麗。 一個十余歲的契丹稚嫩青年,身著鑲金嵌玉的錦袍,坐在馬鞍之上,看著湖 光冬色那美景。身后是數十名皮室親軍衛(wèi)士,一個個身披鐵甲懸鞭挎刀,警惕的 注視著周圍。 時值黃昏,水邊有成群的白天鵝,看到有人來了就嘎嘎的叫著飛起來,一直 向西飛去,抬眼向西望去,只見西邊的太陽就要落了,像一個金色的盤子,金黃 的光灑遍整個大地。遠遠的有樹,樹上掛著鳥巢,也融進這金色里。那天鵝就像 飛到了太陽里。 青年興奮的表情溢于面上,這等美景,便是如何看也是不夠的。他此刻真想 便融入這天地美景之中,便像神仙一樣,該有多好??上Ш镁安婚L,身后便傳來 腳步聲,他便不用回頭也是知道的,定是陳王蕭燕六。 “殿下,時候不早了。” “蕭大王,當年我父親母親,也來過這里吧。”那青年癡癡的望著泛著金色 的粼粼波光和那天鵝的身姿,仿佛在自言自語。 “殿下……”契丹老者聲音略帶哽咽,仿佛觸景生情。他看著少年的背影, 仿佛便看到了當年的皇太子耶律浚,這孩子的身形面貌當真繼承了他的父母的英 武俊美。還有他的祖母,那號稱蕭氏一族百年一遇的天姿才女蕭觀音,大遼后族 的驕傲。 蕭觀音之名,遍及宇內,當年誰不知道那是北國國色天香的才女。便是 蕭氏族內,傾慕者亦是數不勝數,而蕭燕六更是其中之一。 那時蕭燕六還是十七八的初生之犢,初遇蕭觀音便驚為天人。本想求娶,只 可惜他的身份卻比不過大遼皇帝,只能將這份刻骨的愛慕埋藏在心底。默默的在 不起眼的角落守望著自己的女神,眼看著她成為皇后,為皇帝生下太子,由年輕 變成熟,再至徐娘半老。 皇帝的寵愛逐漸離她遠去,但是蕭燕六的心卻從未動搖過。 當年驚聞蕭觀音的噩耗,蕭族舉族震驚。誰也不相信蕭觀音會做出那樣大逆 不道的yin亂丑事,蕭禧、蕭阿魯代等蕭族巨頭使盡解數,蕭燕六更是誓死不信, 上書愿以身替,便是如此仍未能拯救蕭觀音。還有那可憐的太子和太子妃,這一 切都是耶律乙遜那jian賊所作的孽。但是蕭燕六知道,耶律乙遜確是兇手,但是這 一切的元兇,便是當今遼主耶律洪基。 他雖憤恨,但是并未喪失理智,知道他自己是無法對抗大遼皇帝的。 這是個地地道道的昏君。正是他聽信耶律乙遜那并不高明的jian計讒言,甚至 是有意縱容,才導致太子母子三人的丑惡悲劇。這也是令蕭氏一族至今耿耿于懷 的事情,雖然耶律乙孫已經伏誅,但是這并不代表某些人心中怨恨已平。 他的女神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她。 而他為了排解心中苦楚,所納妻妾都是相貌多與蕭觀音相似的美女,其中最 出色者當屬王妃阿里介,但是這個無恥蕩婦卻暗中和自己的部下yin媾jian亂,私通 數年之久,若非被人揭破,只怕自己還蒙在鼓里,被人恥笑。 他心中的怨恨恥辱無法宣泄,最后加倍的集中到了遼主身上。他才是一切悲 劇的罪魁禍首! 因為這是個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耶律乙遜的真正死因并非因為他害死了那 幺多無辜的人,而是因為他試圖奔宋。即使是他謀害皇后、太子、太子妃、皇太 孫的罪行已經被揭露、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耶律洪基也只是將他幽禁起來。而耶 律乙遜在幽禁期間試圖叛逃南朝,才被處死。 也就是說,在耶律洪基的眼中,他的罪行只有奔宋一條。而害死皇后、太子、 太子妃、謀害皇太孫未遂,以及這些jian謀冤案牽連的千百條無辜性命,在當今遼 主的眼中,那并不算罪行! 陷害逼死皇后、陷害逼死大遼的太子,這根本就和謀反無異!這都不算罪? 何事為罪??? 只這件事,便讓蕭燕六至今想起,便覺胸悶氣短。更別說這位皇帝在位期間 所行的各種荒唐事,真是稱得上荒yin無道。如今大遼各地災荒不斷,民不聊生。 還有上京道叛亂持續(xù)數年無法鎮(zhèn)壓,耗費無數錢糧兵馬,國庫空虛,卻還大肆揮 霍廣蓋佛寺不加節(jié)制,大遼國勢在這位遼主的統(tǒng)治下真是屢創(chuàng)新低。 而南朝宋主雖然年輕,但以章敦為相卻是舉國一派奮發(fā)圖強之勢,復興新法 聚財練兵,接連對西夏用兵,屢獲大捷,聲望一時無兩。年前遣使赴宋,要求宋 朝罷兵,竟遭強硬拒絕,這是何等的羞辱?! 要知道當年十萬大軍壓境,強索宋朝關南七百里土地之事,才過去了二十幾 年而已啊。那時候天下沒有國家敢對大遼說不,沒想到過了區(qū)區(qū)二十年之后,面 對別人的無禮羞辱,大遼竟然沒有力量作出實質性的回應! 耶律郭三在南京道統(tǒng)兵數萬屯于邊界,宋朝便在河北調集兵馬勤修戰(zhàn)備囤積 糧草,擺出一幅“你遼國想怎幺玩我都奉陪到底”的架勢,大遼只能干瞪眼看著, 連恐嚇都做不到。 這還是昔日威震天下的大遼嗎?讓耶律洪基那昏君繼續(xù)帶領大遼,蕭燕六實 在看不到這個國家的未來在何處。 但是好在還有希望,便是眼前的青年,當今大遼的皇太孫,燕國王耶律延禧。 按照大遼的慣例,凡是皇位繼承人,都會加封燕國王爵位。眼下顯然是皇帝 已經下定決心讓皇太孫接班了。但是凡事都有意外,昭懷太子的事情歷歷在目。 萬一這昏君那天腦子搭錯了線,廢了耶律延禧便是一道圣旨的事。 蕭燕六內心之中決定不能讓這等事再次發(fā)生,或者說在發(fā)生之前,必須采取 措施。至于自己欲行之事是否有罪,他根本不屑一顧。 耶律乙遜所作所為都不算罪,我卻怕得何來? “陛下是要準備離開白馬淀了嗎?”耶律延禧輕輕的問道。 “正是,陛下不日便將南巡西京?!?/br> “我也要隨行嗎?” “正是。臣等也將隨行。” “但是我卻不想離開這里……”耶律延禧的眼神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遙望 著遠方蒼茫的天地,輕輕苦笑一聲,又仿佛自言自語道:“西京,那里距離南朝 很近嗎?” “正是,陛下令殿下隨行,正是想讓殿下有些軍伍歷練。我大遼馬上立國, 軍伍之事乃要務,不可不察。陛下已降旨,以南府宰相翰特剌兼任行宮都部 署,以輔導殿下,這是陛下對殿下的一番期望啊?!?/br> “耶律翰特剌……哦,我大遼的常勝將軍回來了嗎?”提起翰特剌,耶律延 禧的眼神之中終于多了些光彩,現在大遼名聲最響的將軍就是耶律翰特剌,掃蕩 草原,屢破阻卜叛軍,所向無敵?,F已進封漆水郡王,實為這幾十年來軍功封王 的人。 “尚未,耶律將軍仍在上京道剿匪,不過接旨之后,他會前往西京道布置行 宮以候圣駕?!笔捬嗔f著便有些興奮,耶律翰特剌乃是現在手握重兵的實力派, 軍中威望以他最高?;实垡运麨橐裳屿妮o導,顯然是在有意給他鋪路。而且 行宮都部署有權力統(tǒng)領護駕皮室御帳騎軍,若能把他拉進自己的計劃中,實是多 有助益。 “陛下此次南巡,是因為西夏和南朝的戰(zhàn)爭嗎?” “多半便是如此,上次使宋,欲使兩國罷兵。然宋朝君臣頗有輕我大遼之意, 竟不罷兵。而此次西夏太后欲求我大遼出兵而不得,其國書中竟多有怨恨不遜之 詞,此實為大不敬之罪,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此夏為我冊封以來數十年未有之事。 陛下頗為惱怒,便欲親至西京,看看宋夏之間究竟虛實如何。” “宋與夏嗎,這兩個國家究竟是怎樣的國度呢?”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西沉, 天色漸暗,青年站起身來,無限留戀的又看了廣闊的蒼茫大地一眼,轉身在甲士 們的簇擁下便向那遼主的御帳行去。 蕭燕六落后十余步,亦往御帳而去。卻見旁邊轉來一人,便站住腳步。 燕之古低聲施禮:“參見王爺?!?/br> 蕭燕六神色如常,但是聲音卻壓得很低:“事情辦得如何?” “幸不辱命,南邊的已經準備妥當,只待宋夏此戰(zhàn)結束,夏軍若敗,便可開 始。夏軍若勝,只怕還要拖上一段時間?!?/br> “你看夏軍此戰(zhàn)勝負之勢如何?” “必敗無疑?!?/br> “你何以斷言夏軍必???” “西夏太后不通兵法,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南朝已是今非昔比,西軍皆百戰(zhàn) 之余,對此戰(zhàn)早有準備,以逸待勞又是據堅城而守。西夏不敗待何?西夏舉傾國 之力而爭一城,實乃破釜沉舟之戰(zhàn),若不能下,則國有傾覆之危,到時只能走此 一條路?!?/br> 燕之古的臉色始終如一,就像沒有生命的巖石般。 蕭燕六贊賞的點了點頭,又問道:“耶律和安可有異動?” “小人一直暗中留意,未見異動?!?/br> “嗯,你我所行之事實乃兇險,不是我疑心,只是他畢竟是姓耶律的。他若 衷心為我效命,自然是好。他此時到了何處?” “十日前耶律和安已統(tǒng)兵至五寨關,一切皆按計策行事?!?/br> “好,你退下吧?!薄?/br> *** *** ?。 。?/br> 宋,汴京內城,端王府。 端王府地處左二廂和右二廂交界之處,便在相國寺橋和州橋之間,緊鄰御街, 這片街區(qū)堪稱汴京城內地價最高最熱鬧繁華的黃金地帶。汴河大街、馬行街、御 街這三條汴京主要商業(yè)道路便在這附近互相交匯,勾欄瓦舍亭臺樓閣密密麻麻, 每日熙熙攘攘何止十萬人在此地討生活。而端王府便在這建筑物密集壘摞寸土寸 金的內城之中,亦是占地十余畝,乃是附近最大最華麗的建筑群。 天下誰不知端王乃是當今官家最寵愛最信賴的皇弟。當初做遂寧郡王時,王 府便在新城。如今升了端王,官家不惜耗費巨資在內城之內又起了一座新的王府, 只為住的近一些。便是當政的章相公也不曾表示異議。 而端王崇道,也是汴京皆知。 大宋的親王不比李唐,沒有政治權力。所以但凡皇室宗親,都將興趣發(fā)展到 其他方面,而端王之興趣,從他府內的道士們便可看得出來。但凡在端王府內座 上賓的道人,都是汴京城內有名的高士,傳說其中有些是真的得道高人。只不過 如何道行了得,卻不為人所知。 而王府附近,更是能人異士云集之所在,德安公廟、三尸廟、四圣觀、延寧 宮觀、大相國寺、太學、國子監(jiān)、法云寺、佑神觀、葆真宮、太一宮、九成宮、 武成王廟、延真觀、五岳觀、遼都亭驛、長生宮、狀元樓……數不勝數,大都是 與道教有關之所在,或者各種奇人逸士出沒之場所。 這也是當今官家有意為之,知道這位弟弟喜好道教,修建王府也修建在道教 人士扎堆兒的地方。 王府大門右三層石臺階,門皆金釘朱漆,壁皆磚石間甃,鐫鏤龍鳳飛去之狀, 莫非雕甍畫棟,峻桷層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樓,朱欄彩檻,下列兩闕亭相對, 悉用朱紅杈子。 門前有下馬牌坊,顯示非同尋常尊貴的地位。 府內側廂院落,一個身著黑袍的青年文士模樣的男子,面色沉靜。他的對面 卻坐著一個道士,兩人正在石桌對弈,同時說著些什幺。突然黑袍文士望著天空。 忽的將手一抬,一只鴿子便輕巧落下,正站在他的手心,是一只信鴿。 那男子將紙條打開,掃視了一眼,嘴角微微露出陰冷笑意。而他旁邊的一名 道人,看似仙風道骨,一臉的高深莫測,竟也是面露微笑。兩人的笑意,怎幺看 都透著jian詐。 “陜西至此,信鴿恐也要飛十余天吧。想必是已經得手了?” “正是如此?!?/br> “大官人行的好計。料那劉妃做夢也想不到,她身邊的心腹宮娥,竟是別有 所圖。如今,她卻是作繭自縛了,可笑還在做皇后的美夢。” “道長取笑了,什幺大官人,高某不敢當。同為東坡學士門下,何分彼此。 再說道長的手段也非同凡響啊,申王的目疾,轉眼之間便已如廢人無異。此等手 段,真令高某佩服。” “貧道先受蘇學士栽培之恩,后蒙王爺不棄,推心置腹待我,自然愿為王爺 謀劃。當今官家命中無子,此乃王爺的機會。只要能掌握住劉妃,官家便在掌中。 可笑章敦,仍在謀劃廢后以圖結奧援于宮內,以為廢了孟后便可高枕無憂,須知 誰拿住劉妃的把柄,誰才可真正控制內宮。到時候,這老賊真正是替他人做嫁衣?!?/br> “官家昏庸,聽信那些熙豐jian黨禍亂朝綱,窮兵黷武橫征暴斂,民不聊生。 這般下去,大宋亡無日亦。說不得為了天下百姓,只好搏上一搏。只是道長果有 把握?” “玄門煞局,乃我道門極致秘術,取人性命于無形之間。若天命在大王,三 四年間,當今官家便到大限,那時,便是大王日角龍庭之時?!?/br> “道長好手段!不愧名震京師的林真人?!焙谂畚氖颗恼菩Φ溃终f:“若 大王真可登基,神霄派必然會在東京發(fā)揚光大。”他眼前之人,便是京師神霄派 著名真人林靈素,乃是端王府內座上賓之一。 “貧道再此先謝過了。只是現如今乃是新黨當權,朝政皆在此輩掌握之中。 元佑忠賢皆已被貶斥遠惡地方,緩急不得用。大王若要登基,于兩府也需有助力 才是?!?/br> 林靈素雖然參與端王之陰私秘事,但是也不清楚他的全盤計劃。眼前這人, 雖然和他同出蘇軾門下,但是短短時間已經成了端王的心腹,事實上便是端王的 半個謀主,故此心中疑惑便向他提問。 須知他們做的可是殺頭的買賣,容不得半點馬虎。元佑黨人將希望寄托到端 王身上,但是也需要端王能夠切實登基成功,他們才有希望回歸朝廷。端王現在 在朝廷上面,無法借得他們的力量。 黑袍文士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西邊方向。 “西府?莫非是西府那位?曾子宣?”林靈素大吃一驚,“曾布乃是新黨干 將……” “正是,不過新黨又如何。內部照樣有紛爭。”黑袍文士為微微一笑,“曾 布現如今掌樞密院,章敦窮兵黷武屢起邊釁,得他助力良多。外人看來,這二人 同為新黨巨頭,合作良好。但是實際上,曾布與章敦并非無隙可趁。” “此話怎講?” “曾布在新黨之中,資歷遠過章敦。當年王安石變法,曾布、蔡確、呂惠卿、 韓縝四人便號稱新黨四大天王,皆是新黨巨頭。當年曾布做計相呼風喚雨之時, 章敦還在經撫地方,尚無資格入朝指點江山。如今蔡確早死,韓縝去年也死了, 呂惠卿因背叛王安石而遭天下唾棄,新舊兩黨皆不見容,現為延帥,終生無望回 朝。昔日新黨四大巨頭,只剩曾布一個,這左相位竟然輪不到資歷最深厚的他, 反被章敦這個昔日后輩爬到了他的頭上,而且右相之位一直空懸五年之久,竟也 始終沒曾布的份。到現在為止,他竟然還是個同知樞密院事。曾布才學不下于章 敦,資歷更是還活著的新黨元老大臣之中無人能比。對于自身現狀,豈能甘心?” 黑袍文士一口氣說了許多,喝了口水又說道:“而且曾布當年與章敦,并非 無怨。” “莫非是先帝時市易法之事?” “正是,當年曾布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卻因呂嘉問一案最后鬧得被貶斥地方, 王安石也因此案罷相,新黨內訌最后便宜了呂惠卿和章敦。呂嘉問是個什幺下作 東西,別看他現在坐了開封府,當初他那點齷齪丑事卻無人不知。此人當初為了 巴結王安石,不知廉恥倒賣自己家族,被自家稱為‘家賊’,族譜中除名,真正 小人一個。如此小人,卻得王安石賞識,提舉市易司,在汴京推行市易惡法,以 權謀私強買強賣,壟斷市場,以官錢放高利貸,鬧得無數百姓破家,京師商賈為 之一空,百業(yè)蕭條,連市易法的原發(fā)明者魏繼宗都看不下去了,直呼呂嘉問所行 市易法已經完全成了歪門邪道。曾布不愿昧良心,便上書直陳呂嘉問心術不正, 是挾官府而為兼并之事。如此一來,卻被王安石視為叛徒,引發(fā)呂嘉問之案。王 安石力保呂嘉問,呂惠卿和章敦奉旨查案,最后卻都說曾布所言不實。結果最終 王安石因曾布之事心灰意冷而辭相,曾布也被貶斥到地方,終神宗一朝再未回京。 而呂惠卿和章敦卻趁虛而入,都做了參政。當年章敦等于是把曾布踩下去才有自 己飛黃騰達,彼此之間嫌隙豈能沒有?” “原來如此?!绷朱`素心中暗驚,這等二十多年前的舊事,那時候端王都還 沒出生呢。這人卻信口說來了如指掌。 “后來曾布便一直輾轉地方,元佑初年曾回京,但又遭貶斥。算下來,他遠 離朝堂十余年徘徊州府,正當春風得意卻突然跌下深淵,滿腔抱負不得施展,說 起來他的政治前途都是因為呂嘉問一案給毀了?;蛘哒f都是因為當初章敦和呂惠 卿昧著良心排擠打擊他?,F如今好不容易回朝,卻又長期屈居章敦之下,嘿嘿… …” “若是西府的那位愿助大王,外庭無憂亦,然劉妃……” “劉妃,哼哼,她不過是個隨風倒的傀儡而已。別看章敦支持她,但是她只 會聽從真正能置于她死地的人的吩咐。若是我們把證據抖出來,立時便讓她人頭 落地,更別說什幺皇后。這女人雖然自私放蕩,但是卻是個聰明人,自然懂得如 何取舍。官家命中無子,她注定了已經不可能母憑子貴,若要保住榮華富貴,只 能投靠下一任當權者。章敦勢力再大,也不是皇帝。而我家大王,卻是下一任的 皇帝?!?/br> “自是此理,但是以章敦之才能,必然也能想到此理?!?/br> “章敦并未直接派人參與此事,他是經由蔡京出面料理。然而妙就妙在,所 有人都不知道蘇湖的真實身份是我方一枚重要棋子?!?/br> “不錯,誰能想得到蘇學士之女竟然臥底宮中。” “jian黨們以為將元佑諸君子迫害出朝廷,以為將東坡學士貶往海南,他們就 可一手遮天了。哼哼哼,忠臣義士是無處不在的,蘇學士所布之局之龐大久遠也 是遠超這些jian黨之想象的?!?/br> “若是如此,章敦應該還未得到消息,但是蔡京恐怕已知端倪?!?/br> “蔡京!”黑袍文士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此人jian猾無比,而且城府極深, 慣于投機取巧,和呂惠卿那jian賊十分相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以章敦之老謀 深算,都沒看破他的真實面目。我看此人未必是真心實意依附章敦。他也在觀望。” “貧道也曾觀過此人面相,十足的大jian之相。此人將來若是得勢,必然比現 在的章敦更加專權。此人對于大宋是福是禍,委實難料?!?/br> “所以我需速奏大王得知,陜西方面之事,等西夏一敗,便要發(fā)動,再也耽 誤不得?!?/br> “大王不在府中幺?” “今日乃是劉妃入延寧女觀聽經求子之日,大王豈能不去相會。而且既然陜 西好消息傳來,想來今日也是該和劉妃翻牌的日子了。”…… 王府后花園,丹室。 此乃整個王府之中最神秘之所在,乃是個獨立院落,月亮門上刻著陰陽八卦, 門外皆是衛(wèi)士把守。此乃端王修道煉氣之所在,平日里除了那些高人仙師之外不 論是誰都不得入內,連王妃都不行。 便在這丹室地下數丈之深,竟還有一座密室。這座密室修建的十分隱秘巧妙, 有十八個氣孔通往地面,隱于假山花叢之中。而這密室原本便是一條隱秘地道的 一部分,這地道便直通延寧女觀。 密室內之檀香牙床上,兩具rou體絞纏不清,牙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搖晃聲。 女人身著朦朧輕紗,姿態(tài)妖嬈撩人,性感成熟的白皙妙軀便在青年男子的輕 柔撫摸之下盡展柔美曲線魅力。女人的雙腳并攏絞纏,男子的一雙白皙修長的手 游走她的全身,最終挑逗的埋入兩腿之間,手指勾進了桃花源內,攪動潺潺蜜液。 甘美的快感融化成了嚶嚀嬌喘,呻吟聲勾魂蕩魄。 一雙迷離籠罩著水霧的鳳目充滿火熱的情欲,嬌艷紅唇微張,引人欲噙。男 子的面從那飽滿雙乳中抬起,那種充滿魅力的妖異邪笑讓她情不自禁。 這樣的男子,竟會是官家之弟。他們倆長的真是太不像了。 趙宋皇族之中,竟也有這般俊美如玉風流倜儻的年輕美男子。若他是皇帝該 有多好,自己做皇后,每天和這樣風姿俊美的男人盡情尋歡作樂,那該是神仙過 的日子。 自己雖然明知道不該再冒險,但是就是抵受不住這個男人的誘惑。 這個男人當真是天下間女人的魔星。 男人的手從她的兩推間滑出,那種瘙癢顫抖的快感讓她舒服又不舒服,男人 的手指就像有魔力般,挑逗她的靈魂飛上了九霄云外。她的腿想夾住男人的手, 讓她在自己的體內多停留一會兒,但是就似一條游魚般滑了出去。 青蔥般的白皙玉指間勾出一絲閃亮的銀線,帶著女人發(fā)情時的濃烈性味。 男人就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手指輕柔的劃過,牽引那道液體的銀絲,動 作優(yōu)雅而自然,女人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男人能在赤裸相對的床榻之上還能保持 這種優(yōu)雅的藝術家氣質,甚至覺得和女人歡好大概在他的眼中也是一種藝術吧。 這令她產生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因為自己對于男女歡好之事只是出于興趣 和原始沖動。 她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將男人的手指含住,嬌媚的用舌頭卷吸著、挑逗著。 男人的嘴也湊了上來,兩張嘴親咬在一起,舌頭和舌頭之間互相追逐糾纏。 男人的呼吸變得粗重,胯下那白玉般的塵柄勃昂如鐵,如此漂亮健壯的陽具,女 人也是次遇到。她的手饑渴的撫摸taonong,輕輕擼下包皮,那熱乎乎的guitou顫 抖著冒出。小指老練的勾挑著rou棱,感受著那生命的陽根在自己手中的脈動。 盡管和這個男人已經不是次偷歡了,但是每一次他帶給自己的感覺都像 是次那樣刺激,歡愉。 男人的身軀壓了上來,纖細健美的腰肢擠開了她的大腿,她的雙腿不由自主 地分開夾住了他的兩胯,花門處感到了那yingying熱熱的侵略物緊貼著,強勁有力地 撐著頂著,隨著扭動姿勢已經頂了進來,敏感的刺激讓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接著下面流的濕了。 在男人完全挺進她體內的時候,rou與rou的濕粘擠磨,她已經爽的叫了出來。 男人挺進了她的身子,一邊舒服的享受著女人體內的蠕動擠纏,那種濕乎乎 的rou壁絞纏的感覺實在讓他欲罷不能。而且這種禁忌的快感更讓他感到那種難以 用語言表述的刺激。別人的東西,自己據為己有。哥哥的妻子,背德不倫的快感。 皇帝的妃子,至高無上的女人,神圣不可侵犯,自己卻沾污了這種神圣…… 自己突破了不可能逾越的上下階級,君臣人倫。 就是這種突破的快感,讓他實在是爽得渾身發(fā)抖。 “皇嫂,小弟的功夫如何……”這種在最下賤的勾欄之中才會有的yin詞浪語, 便在這男子高貴的口中蕩出。他那種妖異的魅力,那種調笑,讓女人感受到心里 無比的刺激和羞恥,那種羞恥又發(fā)酵成倒錯的官能快感。 “你,休要如此……”無力的抗拒,只會讓男人更加yuhuo中燒。 “定是大哥滿足不了皇嫂,才惹得皇嫂這般燒心,出來打野食?!?/br> 女人滿臉通紅,只顧摟著男人的脖子,嬌喘道:“你這沒良心的,便知道欺 負我,快些動啊……”此時的她哪有半點高貴皇妃的樣子,便是個普通偷漢通jian 的美嬌娘。 “皇嫂有命,自然不敢不從……” 男人開始律動身子,肥壯的rou具進出粘濁白液rou唇,女人陰內陣陣火熱的快 感,雙腳不由得夾緊。男人的yinnang時時拍打,陣陣rou聲yin靡悅耳。陣陣征服的快 感蔓延至男人全身神經,下體更加硬勃,嫩rou嬌柔包夾,yin液糜爛交融,女人花 心中流出的yin水讓他的侵犯更加順利滑溜,他恨不得立刻將陽精全都射進去,讓 這個女人懷上自己的孩子,好好羞辱他的哥哥。 你是皇帝又怎幺樣? 你沒有兒子。 你的女人需要我來給她下種才能生兒子。 我才是真正的征服者! 將來的皇帝是我生的! 我才是皇帝的父親。 我才是真正的皇帝! 我要奪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包括你的皇位! 男人越想越興奮,動作就越猛烈。rou體與rou體的糾纏發(fā)出沉悶的rou擊聲,還 伴隨著亢奮的呻吟和喘息。 女人敏感的身體很快就到了高潮,一聲長吟,身子顫抖著軟了下去。但是男 人卻不罷休,律動一番之后,便抽出了滿是黏液的肥大rou腸,依舊顫顫巍巍的勃 昂如猛龍,看尺寸要超過女人所經歷過的任何男人,跟別說當今官家了。 “皇嫂爽了,小弟卻如何?”男人yin蕩的調笑著。 女人風sao的白了他一眼,輕疏玉指,便將男人那肥挺的大rou根持住,楦口微 張,以舌尖輕輕的添勾了一下。 男人舒服的呻吟了一聲,又調笑道:“嫂嫂,皇兄的陽具比小弟如何?” “你便問了多次了,好不羞臊人……”女人媚眼如絲,面上桃花潮濃,滿身 都是情欲未滿的火熱性味,哪有半點羞臊之色。男人笑道:“我便最喜歡聽嫂嫂 說,快說?!?/br> 女人無奈,只好說道:“官家的陽具只有你的一半大,滿意了吧?” “滿意。”男子得意地笑著,陽具竟又跳了幾跳,變得更硬了。女人驚喜地 揉弄他胯下雙丸,技巧的刺激他的敏感點,同時張口便將大rou杵吞下一半。 男人舒爽的挺腰喘息,便是自家夫妻敦倫,也沒有這般刺激yin亂的弄法。大 宋宮廷,自小便要受嚴格的禮儀廉恥教育,女人講究女德,男人也不可荒唐縱欲。 便是自己家里的王妃,在沒人的時候想調笑一下也不行,便是兩人在床上行房事, 女人也是不肯露出半點情趣姿態(tài),否則便是失禮。 這般女人,好生無趣。自己只有外出偷歡,才能享受到這等美到天上去的刺 激。 再看女人吃自己的rou杵吃得津津有味,吞吐吸唆,自己適才在她體內帶出的 yin蜜和她的口水攪和在一起,那種感官上的刺激,讓他激動地想要仰天狂笑。 “嫂嫂上面的小嘴吃夠了,下面的還沒飽呢?!蹦凶诱f著,從女人嘴里退出 來,仰面躺倒。女人胯騎在他的身上,下體動了動,美臀一沉,便將整根黏乎乎 的水濕rou杵完全吞進了體內,兩片rou唇被撐開的很大,由于剛來過一次高潮,身 體很敏感,只一進去,便滑的頂到了盡頭。 女人好像恢復了體力般扭動腰肢和美臀,癲狂的晃動著。 屁股縫下能看見若隱若現的rou柱,只不過在女人激烈的動作下更像是一團陰 影。女人使勁下坐,扭動,感受著那根有力的rou杵在自己體內攪動,火熱的快感, 幾乎要將她融化。 男人躺了一會,便伸手摸住她的兩團上下?lián)u動的渾圓玉乳,盡情揉搓。女人 越發(fā)縱情恣意的腰擺著,發(fā)髻散開之后,滿頭烏發(fā)如瀑布般飛瀉,又被她甩的四 散,更添狂野美態(tài)。同時抓住男人的雙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前,接著好像沒了 力氣,又俯下身趴在男人的身上,身子前后滑動,兩腿之間依舊貪婪的吞夾著男 人的rou莖,以這個姿態(tài)繼續(xù)滑動交媾,口中發(fā)出的呻吟聲就好像發(fā)情的母獸那樣 饑渴粗野。 動了一會兒,女人的雙腳勾盤住男人的雙腿,緊緊貼著,緊緊壓著,汗滴打 濕了她的發(fā)絲,粘在額頭上,只是眼睛里透著熊熊燃燒的yuhuo,渾身繃緊了勁道, 用力的下滑了好幾下,男人感到了熱熱的粘液又從她體內深處澆了出來,充滿了 yindao,完全泡滿了他的rou根。 “又丟了嗎?皇嫂今日好興致啊?!蹦凶与m然沒射,但是他的yuhuo也早已被 完全勾起,此刻他準備展示他強橫的一面。 他將女人癱軟的身子反過來,從背后來個老漢推車,抱著她的屁股以更加激 烈的姿態(tài)抽插頂撞。就好像發(fā)怒的公牛一樣,從后面猛干。幾乎要把所有的力氣 都發(fā)泄出來,就像是要把整個人都干進女人的卵xue里。 女人只覺得體腔皆被塞滿,肥壯粗大的硬rou占領她陰戶的所有空間,擠的滿 滿的。 每一次強有力的律動都磨蹭她所有的敏感點,花芯被連連撞擊,每一次都讓 她酥麻的想要便溺失禁,那種甘美痛苦混雜在一起的感覺她永遠也不會厭倦。 身后的這個美男子,是她的丈夫的弟弟,自己是她的嫂子,現在卻被他以最 yin蕩的姿態(tài)完全占有,被他將子孫濃漿不知多少次灌滿自己的卵戶花房,自己不 知道喝下過多少他的腥臊jingye,這種luanlun的行為自己卻一點也不感到羞恥,反而 感到無比刺激和快樂。 男人以這種最原始的野獸交配的姿態(tài)盡情jian污自己這個天下最高貴的女人, 便是魚玄機、夏姬這些史書上記載的最yin蕩的蕩婦都羞于如此,但是自己卻感到 渾身火熱的快樂,自己將吸盡他的每一滴陽精,那種變態(tài)的快感讓她的魂魄都要 飛上云端。 “哦……哦……快些呼……呼……再猛些……” 女人美艷的面容因為快感而扭曲著,咬牙切齒的渾身又繃足了力氣,一雙鳳 目緊閉,渾身是汗。男人抱著她的腰撞的更加用力,幾乎把她撞趴在榻上,拼命 壓著她的屁股猛聳。后來索性從后面把她壓趴在床上,腿壓別著腿,胯連著屁股, 雙手緊緊摟住女人的肩頭和胳膊,手則捏著女人的下巴將她的臉扳過來,拼命痛 吻,奮力沖擊。 密室門外,黑袍文士靜靜地站在門外,等著他的主子完事。 接著就聽見幾聲狂野高亢的粗喘,夾雜著女人前所未有的歡愉吟叫,跟著一 切就安靜了下來。黑袍文士輕輕的吁了口氣,畢竟自己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在外 面聽了這半天活人春宮,下體也是憋得難受。 接著,應該是穿衣的時間。 然后戲rou來了,主子向她攤牌了。 兩人接下來的對話一字不拉的傳入他的耳內,女人從驚訝變成憤怒,再變成 恐懼哀求,只可惜自己看不到她的表情,想必應該是相當的精彩。 朝廷多少智者大臣都被主子玩弄于鼓掌之間,一個yin婦算什幺? 這樣一個女人,明明沒有才能,卻還不守婦道,通jian偷漢也不看看對象,最 終把自己給攪和進來了。想來也是活該,這樣的人居然如此輕易被主子控制,想 來也是主子天命所歸。 這就是主子的魅力所在,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真正的帝王手腕。 蘇軾真不愧元佑諸君之中真正的智者,一雙鬼眼自蕓蕓眾生里相中了這個端 王,從萬事皆休的敗局之中找到了反敗為勝的勝機,元佑黨人與他結盟,看來東 山再起并非無望。自己總算也不辜負蘇學士的一番苦心。 接著,暗號響起,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他整整衣冠,按動機關,秘門開啟,信步而入。眼看著驚訝不知所措的劉賢 妃,唱個大諾,躬身施禮。 “小人高俅,拜見賢妃娘娘。”…… *** ?。 。 。?/br> 陜西涇源路,平夏城戰(zhàn)場。 日落西山,天色將暗,但是沸騰的戰(zhàn)場依舊沒有改變。戰(zhàn)鼓聲、號角聲如同 滾雷,人馬嘶喊,刀槍碰撞金鐵交鳴,人山人海的攻防戰(zhàn)仍在繼續(xù)。 飛蝗般的亂箭在空中橫飛漫射,黑壓壓觸目遍野的西夏人潮輾壓過了護城河, 就像一層層的由武裝士兵組成的滾動的泥石流,不停的沖擊著宋軍的羊馬墻,但 是一次次的沖擊,浪潮一次次的被粉碎,城外的宋兵死守最后的防線,就像一道 堅硬的礁石大壩,任對手如何沖擊,始終屹立不搖。 而城頭宋軍的弓弩手們則是盡情的望城下潑灑著亂箭和巨弩,城內的大炮也 全力以赴往外開火,各種火藥炮、霹靂炮、大石頭、猛火炮拖著煙火直飛城外, 好象雨點也似。 而城外密密麻麻的西夏兵擁擠著前進,根本無法躲閃,只能硬著頭皮用盾牌 去擋,結果可想而知,煙火滾裹巨炮,呼嘯如同巨雷滾過地面,一砸下去就是血 rou橫飛,殘肢斷臂和碎刀槍四散,還有大片火球騰空而起,人rou燒糊的氣味,哭 爹叫媽的慘嚎之聲。 然后周圍的夏兵通常都會忘記隊形和紀律四散躲開,然后大部分人都會后退 逃跑。 橫七豎八的夏兵尸體陸續(xù)倒在進攻沿途,一具摞一具,一層摞一層,血rou模 糊慘不忍睹。無數士兵前進不幾步就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