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不知道真子夫人想不想要。”

“無功不受祿。你說說吧?！?/br>
“只要您回答了我們的問題，您就會重獲自由，還會得到庇護(hù)?！?/br>
“這怎么可能？我說了就等于害了彌生，彌生被捕對我有什么好處？”

“您錯了。您舉報了他，說出真相，他就不再是您的兒子，與您再無關(guān)系。您自然會得到褒獎。可若是您不承認(rèn)，我們也有辦法查出來，到那時您就是同犯，結(jié)果如何不用我說了?！?/br>
真子手中的杯子滾落在衣服上，她定定地看著佐藤“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dāng)然，對了，您被軟禁也是小林的注意。小林隆一的死，本來和您毫無關(guān)系，他不過順?biāo)浦邸Ｖ劣谒麨槭裁催@樣對您，和您要告訴我們的事一定有關(guān)。”

“好。我說?！?/br>
幾個小時后，佐藤走出真子的房子對保姆吩咐道“從今天起，不用監(jiān)視和限制真子夫人，她自由了?！?/br>
保姆朝里看了看，卻見真子頹然坐在那，掩面而泣。

“山田長官，我已經(jīng)得到了準(zhǔn)確的消息，現(xiàn)在幾乎可以肯定小林彌生就是影子。”

“嗯。我知道了?！鄙教锓畔落浺羝鳌懊魈煳覀兙鸵パ惨暳耍銈兌⒕o點，千萬不能讓他活著回來?！?/br>
“是?！弊籼倬瞎箅x去。

山田看了看小林的檔案，殘忍地笑了“你藏得可真深啊，如果你的老師知道，不知道他會不會將你碎尸萬段?！?/br>
他劃開火柴點燃檔案后丟在火盆里，看著檔案被火舌吞噬，他嘲諷而惋惜地說“永別了，小林君。哈哈哈哈哈哈哈?！?/br>
“少將，東京發(fā)來電報。”森敲敲門。

小林沒放開懷中的沉落，他們?nèi)允职咽纸坛谅鋵懽?，他頭也不抬地喊了一聲“進(jìn)來吧?！?/br>
“就是這個?！鄙央妶筮f給小林。

“是她？”他看了看。

“是誰？”沉落湊過去卻被他輕輕擋住。

“沒什么，我有點事去處理，你在這等我?！?/br>
“嗯。”沉落點點頭，沒再問。

他面色凝重地拿著電報走到了書房坐到桌前讀起來-‘對不起，彌生。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世，你快走吧?！?/br>
彌生遽然周身冰冷起來，他愣了好久，半晌他從暗格里拿出一個小本子回到臥室。

“出了什么事么？”沉落仰頭問。

“沒什么，沒什么?！彼桃庵貜?fù)了兩遍，按捺住心底的恐懼他走過去抱住沉落，把本子塞到沉落手里。

“沉落，什么都別問。你盡快把這個背下來，要背得非常熟悉才行。明白嗎？”

“這是什么?。俊背谅浯蜷_本子，被滿目的俄文逼得皺起眉。

“你看得懂俄文，我知道。”

“可你到底要做什么？這看起來是一份檔案?！背谅浞瓌又咀訂?。

“別問，別問好不好?！彼杨^埋進(jìn)她的懷里“我累了，真得太累了。”

“好，我不問?！背谅錅厝岬孛嗣念^“你一定要好好的?！?/br>
小林沒回答她，他緊緊擁抱了她，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沉落察覺出他的脆弱，她伸出手安撫著。

半晌，小林低沉地開口“沉落，明天我會去中蘇邊境巡視，你另外坐另一趟火車去那里和我匯合，這次，我陪你一起走?！?/br>
“嗯?！?/br>
“你不問要去哪嗎？”

“我問了你未必告訴我，你想讓我知道的我不需要問。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也有你的理由啊?！背谅渫犷^笑笑。

他的眼睛很酸，卻終究沒讓眼淚落下來“等我們離開了，我再也不隱瞞你了。”

“我一直等待著那一天，我們放下戰(zhàn)爭帶來的一切傷痛，活在河清海晏之時。”

“會的，沉落。一定會的?！?/br>
幾日后，滿洲里的賓館里，山田猶疑地看著眼前的許秋霖“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敢確定，只是您想，小林彌生曾經(jīng)在蘇聯(lián)留學(xué)，這些天來自莫?？频暮魡居白拥男盘?，還有他這次來，還藏了個女人，就是假死出國的徐沉落，他最愛的女人?！?/br>
“還有這回事？”山田面色凝重起來“你先回去吧，我們自有處理。此事若是屬實，我一定會獎賞你?！?/br>
“在下不想要別的，只求您能讓我去日本定居?！?/br>
“好。”山田打量著許秋霖“我答應(yīng)你?？赡闳绻_了我們，后果你知道的。走吧?！?/br>
“是?！痹S秋霖雙眼發(fā)亮地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出了賓館，一陣刺骨的寒風(fēng)逼得他裹進(jìn)了身上的棉衣，他回到了自己破舊的僅有一張小床的住處合衣躺下。他閉上眼，眼前緩緩劃過自己這些年的種種。

“小林彌生你害我至此，我不會放了你?！彼榔饋?，搓搓手給自己打了足量的嗎啡，這是佐藤給他的。他很久沒得到這種純度的了，眼下自然是如珍似寶地享受著。

他打了嗎啡后興奮地走來走去，可這陋室太小，他最終選擇離開賓館去小林的住處附近守著，他不能放過小林。

夜幕降臨的很早，小林在山田出開完會便回去了。今天的山田怪怪的，小林來不及分辨他，他看到許秋霖的身影了。

許秋霖居然一路跟到了這里，還這樣明目張膽地盯著自己。最壞的可能，山田已經(jīng)和許秋霖見面，如今的許秋霖就是一條瘋了的喪家之犬，難保他不會做出什么。

好在，他今晚就要離開了。

他加快了步伐回到住處，沉落已經(jīng)在早些時候從旅館后門走了。她背熟了那個本子，這讓他放心。他當(dāng)然希望沉落只是在做無用功，可現(xiàn)實容不得他幻想了。

他換上軍大衣，坐上佐藤開來的車，今晚是一次夜巡。



第九回·軫慕（二）

二

他們的車子在寂寥的雪原上慢慢行駛著，小林知道佐藤一直在看自己，可他卻毫不在意。

他們按照他下午定下的路線一路行駛著，直到前方出現(xiàn)一座小木屋。

月光下的雪地泛著銀白的光，很美很美。對面就是蘇聯(lián)的一望無際的平原，此刻也是覆蓋著皚皚白雪。

佐藤見他看的認(rèn)真，慢慢停下車，只是他還未掏出槍就被小林的槍口抵住。

“你到底是誰？”佐藤問。

砰的一聲，佐藤厚重的棉襖里殷出血跡。小林看著他不甘的眼神，他把他拖出了車子“我是誰，你們不是知道了嗎？”

他把佐藤放在地上，然后飛快跑到木屋門前敲敲門，門開了，是沉落。

“你來了?！?/br>
“把檔案帶上，然后立刻和我走?！?/br>
“好。”沉落沒猶豫和他上了車，小林坐在濺了血的駕駛位上飛快開著汽車。

雪地里，車輪打著滑幾乎要飛出去。可他顧不得了，他必須盡快趕到約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