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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近了,唐心開始思考另一件重要的事。 雖然對顧希是那么講沒錯,但是唐果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與其找理由騙過她,倒不如坦白。 當然,坦白的真諦在于真假摻半。 中國人喜歡在飯桌上談話的習(xí)慣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 唐心一早去市場買菜,做了一桌子的魚rou大餐。 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道:我談戀愛了。 唐果淡定地喝湯,哦。 所以暑假有時候我可能不在家住。 什么意思?你和人同居了?唐果放下碗,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唐心神色鎮(zhèn)定,坦然地直視回去,也不算,就是有時候會去他家呆呆這種吧。 晚上也不回來? 對面的眼神過于犀利,唐心被逼得視線開始游離。 就......偶爾......可能經(jīng)常偶爾不回來吧...... 恍惚中竟然有一種早戀被抓包的錯覺。 高中的時候,她有次在家樓下車庫門口和隔壁班的班草親嘴,與蹦蹦跳跳跑回家的唐果正面相撞。 那鮮艷的紅領(lǐng)巾刺痛了唐心的眼。 從此她看到那個班草就繞道走,一見到他就會回想起唐果那懵懂無知的清澈眼神。 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人了。 唐心挺起胸膛。 怎么還能在meimei面前這么慫。 好吧。唐果垂下眼,像只受到打擊的小狗,語氣低落,沒關(guān)系,jiejie,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這比質(zhì)問她還要難受! 唐心慌里慌張地全招了。 哎呀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覺得還可以還蠻好玩的,不會每天都不在家的啦!我就談著玩玩兒的,跟之前的那些沒有什么不同的!你才是我永遠最愛的人! 小狗狗唐果睜著烏黑閃閃發(fā)亮的眼睛,軟聲說:嗯,我知道的,你開心就好。 唐心被meimei發(fā)射的可愛光波直擊心臟,坦白前的緊張瞬間消失了。 她還擔心過唐果會不會盤問地很仔細,但想來也是,她之前談過那么多次,唐果應(yīng)該習(xí)慣了。 不靠譜jiejie又開始輸入不靠譜人生建議。 學(xué)校里肯定也有人追你吧?找個談?wù)剢h,高中怎么能不談戀愛呢? 唐果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張愛笑卻極易害羞的臉,眨了眨眼,說:沒有,不想談。 唐心長嘆了口氣,哎,長大了,有小秘密了。 唐果低頭不語。 有著那張臉的男生陽光清俊,是她從沒遇過的煩人。 那個英語演講比賽,我自己練發(fā)現(xiàn)不了講的不好的地方,你什么時候有空能幫我看一下嗎? 上次月考數(shù)學(xué)的最后一題,我想到了個更簡單的解法,你要不要看看? 那個唐果,你去小賣部的時候能幫我?guī)克畣?,我要去老師辦公室一趟。 唐果 她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沒空。 不需要。 別來煩我。 這個年紀的男生的愛意總是隱晦又直接,一腔熱血,不撞南墻絕不回頭。 很煩人。 噢對了。唐心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我九月份要開始實習(xí)了,去那個什么朝朗高中。 怎么不選我們學(xué)校? 唐心好笑道:你不是不要我來的嘛? 唐果瞥了她一眼,朝朗是私立,你之后要去那里嗎? 計劃被一下子看穿,她老實承認:暫時想的是那里吧,離我們家也不遠,私立老師輕松嘛。 好好教,別被開哦。 知道啦。 唐果總是別扭地表達關(guān)心。 但她就是能明白,那些擰巴的、微妙的語氣詞里的獨屬于她的那份愛。 朗青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盡管回國前就知道朝朗高中是個爛攤子,但沒想到爛到了泥地里。 學(xué)生們紀律散漫游手好閑不說,老師不好好上課私下在外補課,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和外面的留學(xué)機構(gòu)勾結(jié)做中間商賺差價,公司高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幫忙打保護傘拿好處。 雖說朝朗作為一個私立高中,本身就有很多學(xué)生打算國外升學(xué),但是依然有人在準備高考,蒙混辦學(xué)至今沒被教育部查封也是個奇跡了。 既然現(xiàn)在這爛攤子到了朗青手里就不得不管。 老頭兒也算是看得起你。 安靜的辦公室低調(diào)奢華,女人窩在柔軟的沙發(fā)里悠哉地喝茶。緊身包臀裙露出筆直纖細的大長腿,在黑絲的包裹下顯得性感誘惑。 朗青從小山堆的資料里抬起頭,你一天天的沒事做嗎? 沒啊。朗宋聳肩,我這不是被卸職了嗎?現(xiàn)在兩手空空,就靠你養(yǎng)我了啊。 朗宋是比大了朗青十分鐘的親jiejie,在朗青回來前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朝朗高中是朗氏教育集團旗下朝朗私立學(xué)校的高中部,在他之前已經(jīng)換掉好幾個負責(zé)人了,恰好他回來了,剛好接鍋。 比朝朗高中更亂的是朗家。 朗家老爺子朗正鳴,也就是兩姐弟的親爹,一生風(fēng)流,私生子女好幾個。朗青朗宋是他們的正房母親高齡得子,可惜生下他們后就撒手人寰了。 父母本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妻子過世不到兩年,朗正鳴就把外面的女人迎回了家。 朗青朗宋惡心不過,中學(xué)就到國外上了。 近幾年情況開始不對勁,幾個私生子女借機上位得過于迅速,眼見快要掌管他父親的公司了。好在他親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比朗青早回國兩年,和一群妖魔鬼怪斗得風(fēng)生水起,誰也沒能得到好處。 朗氏集團有一半是他們母親的心血。 朗正鳴和哪個女人睡在一張床上都可以,但家產(chǎn)落到別人手里,這他們絕不允許。 朗宋被卸職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上次就跟你說了,不要自己出面,有什么事讓他們斗去。 朗宋抬手欣賞著猩紅的指甲,像朵要吃人的霸王花,懶洋洋道:那幾個崽種差點都要去董事會上撒野了,這我能忍? 朗青沉默。 朗正鳴也是越來越糊涂,據(jù)說最近準備收購股權(quán)給那幾個人。 沒事,我來處理。 朗家還有他和朗宋呢,哪里輪的到那幾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