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擦拭
第二十章.擦拭
是啊,他是誰呢?他能是誰呢? 那日交歡之后,加百列幾乎以為自己要被煉獄之火燃燒殆盡。那深入皮rou、血液、臟器中的灼熱與不知名的快意毫不留情地將他腐蝕。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并不排斥。 如果我說,她是惡魔加百列擔(dān)心路易的偏執(zhí)是由阿茲而起。 現(xiàn)在這個(gè)情況,我沒有心思聽你胡言亂語。 阿茲則對加百列的在場感到意外,并且,更令她意外的是,剛才他的立場有偏向自己的傾向,有意阻攔了那群人的逃離。她感到有趣極了。 只是,在人界,太直率不是一件好事,人們只會(huì)相信自己想要看到的。 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加百列冷冷掃過這片狼藉,掃過阿茲瑩亮的眸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吧,神靈最是無情。 眼看著加百列離開了,阿茲想,那便順?biāo)浦鄱髻n這位小劍士吧。 你還好嗎,阿茲?路易沒有管加百列的離去,將長劍收回劍鞘,來到阿茲的身邊,他不知道是否該將她攬入懷中安慰一番,但又礙于她的衣著,怕會(huì)冒犯。 阿茲看出他的踟躕,無聲撲進(jìn)他的懷里,于是他下意識(shí)地抱住了她,而后才意識(shí)到雙手落在了她光裸的脊背上。他一向克己復(fù)禮,從未與女性有過這等程度的接觸,不由倒吸一口氣,視線稍微向下,便更是喉結(jié)滑動(dòng)。 我不會(huì)放過亞倫的。 嗯可以先不要回家嗎?她的聲音從他的胸口傳出來,悶悶的。 路易想,她一時(shí)間一定還很難接受吧,便順從她的意思:好,那先在屋里歇歇。他橫抱起她,走進(jìn)院落里的小屋。小屋或許是剛廢棄不久,雖然沒有人居住的痕跡,但也沒有滿是灰塵。 只是,屋子里的床只剩了木質(zhì)的床體,其余的用具或許是被原主人全部收拾走了,比起地上顯然也沒有干凈多少。站在床邊,路易怔了一下,想要再脫一件襯衣給她墊在床上,然而這樣的話他也需要先將她放下才能騰出手。 用它就可以。她扯扯披在身上的他的外衣。 不可,你 阿茲在他說完之前搖了搖頭,吃力地將外衣扯下一半來,衣擺耷拉在床上:那些人都看了,我的哥哥為什么不能看? 不知是沒有空閑的手去阻止她,還是對她的話產(chǎn)生了認(rèn)同,路易眼看著她讓外衣完全地落在了床上,露出破碎衣衫下的胴體,上面有臟污的痕跡,但更襯出rou體的潔凈。不管是胸前的豐腴,還是雙腿間的隱秘,對于路易來說,都是從未見過的、過于刺激的畫面。 他輕輕放下她,立刻將襯衣也脫下來給她披上,盡管這有些杯水車薪。 長期訓(xùn)練的路易身材十分結(jié)實(shí),又因?yàn)槟昙o(jì)尚輕沒有贅rou,在僅有的兩件上衣都已經(jīng)脫下后,阿茲看到他寬肩與細(xì)腰形成上寬下窄的倒置,鎖骨處陷下去拉出陰影,鎖骨下方與緊實(shí)的肌rou綴連起來,也勾勒出明暗變化。 我去給你拿衣服來。路易只覺得在這里多待一秒,二人共處空間中的空氣也會(huì)變得黏膩起來,就像那幾個(gè)骯臟的人在自己手上留下的血液。 但阿茲拉住了他,她抓住他的幾根手指,說是抓,卻沒有用多少力,只是碰到他的手,就使他停了下來。 不要拋下我一個(gè)人。她手指努力地往他的掌心攀去,藥力的殘留使她的虛弱看起來真實(shí)得讓人心慟。 我不是要拋下你,阿茲。路易兩只手都包住了她的手,但他的確無法再試圖抬腿離開,尤其是看到她蓄在眼中的淚,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她獨(dú)處的無助與后怕。他因此欲言又止,不知再怎樣開口。 我的身上好臟,路易哥哥能幫幫我嗎?眼看著他又要否定的模樣,阿茲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一看到這些,我就眼淚終于從眼眶冒出來,由臉頰滾下來,像是擰上了她啜泣的發(fā)條。 幫,怎么能不幫。路易在想要如何去幫時(shí),看到了屋里的水缸,半人高立在墻邊,站起來一看,有不少尚還清澈的儲(chǔ)水。 不要哭,我會(huì)幫你的。他從襯衣上割下半截袖子,在水缸中蘸了水,又回到床邊,遲疑了一下,仍是安撫她:臟東西很快就沒了。 說著,他坐在床邊,托起她的左腳,開始擦拭腳底的泥污,白嫩的腳趾泛著紅色。他虔誠得如同圣堂參拜的信徒,在觸摸神祇易碎的塑像。 拭過蜷曲的小腿后,阿茲看著他俯首的后腦,將襯衣緩緩上拉。如果此刻他抬起頭來,阿茲一定能見到他眼中的不安,一如在家中的初見時(shí),他得知她的身份。 路易想說,這太不妥了,手指在大腿上無意地來去,腦子卻無法忽視掉這讓他冷汗將出的奇異感覺。 他不讓自己的目光向上去,克制著自己只完成眼下的清理。然而,視野之中已經(jīng)沒有襯衣的存在,他緩緩抬起眼瞼,手指落在她腰腹上的污漬間,再往上去,rufang像是兩顆腐化在肌膚上的新梨,但應(yīng)當(dāng)是熟透的蜜桃的觸感不,路易想要制止自己越發(fā)走偏的思想。 因?yàn)橹茉馓察o了,路易單手撐在她的一側(cè),明明十分輕柔的動(dòng)作卻讓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空氣干涸在他的口中。 隨著窗外一聲突兀的鳥鳴聲,路易不自覺地將頭抬高了半分,正對上了阿茲的幽林般的眼瞳,悠遠(yuǎn)卻滿含熱意,低垂的目光消弭了熱意,將它發(fā)酵,使它膨大。 路易困于她的眼神之中,鬼使神差地接近。 于是,阿茲吻上了他干涸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