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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深仇,他們又為何要放過他?是想要他做什么?恍恍惚惚的跟在蕭遠(yuǎn)衡身后,秦四想破腦袋也沒想出林四月和顧少疾留他一命的目的。“把這身換上吧。”蕭遠(yuǎn)衡扔給秦四一身衣服,語氣淡然,“待會兒再去找家制銀的鋪?zhàn)樱o你打扇面具?!?/br>蕭遠(yuǎn)衡看起來與往常好像沒什么不同,聲調(diào)冷然平靜。秦四恍神,看了眼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們不知何時來到了成衣鋪?zhàn)?,但他很快斂去情緒,垂首抱拳:“是,主子?!?/br>蕭遠(yuǎn)衡也換掉了身上的黑色衣袍,摘掉頭上草笠,露出硬朗堅(jiān)毅的五官。第二十九章:與世隔絕換在身上的是一套書生青衫,蕭遠(yuǎn)衡的身材高挑,這套衣服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短了,但當(dāng)他從換衣間里走出來,仍是引得人紛紛側(cè)目。林四月站在成衣鋪?zhàn)娱T口,一眼便注意到了蕭遠(yuǎn)衡。這身衣裳,竟讓她將眼前的蕭遠(yuǎn)衡跟記憶中少時蕭遠(yuǎn)衡的身影慢慢重疊。。成衣鋪?zhàn)拥睦习迥镌颈芏h(yuǎn)之,待到蕭遠(yuǎn)衡換了衣衫出來之后,雙眼陡然放光,一臉熱情的走過去向搭話,蕭遠(yuǎn)衡卻視而不見,徑直朝站在門口的林四月走來。“阿月,你覺得這身衣裳如何?”林四月回神,略一打量,道:“尚可?!鳖D了頓,又道:“我給你們找了住處,今天歇歇腳,明天一早你就回京城吧。”蕭遠(yuǎn)衡怔住,面上喜色漸漸隱去,“為何突然這么急?不是答應(yīng)了讓我待到下個月嗎?”林四月抬手,遞給了他一封信,道:“師兄收到消息,成王蕭致下個月回京?!?/br>蕭致鎮(zhèn)守西北二十余年,十年前,先帝駕崩他都不曾離開西北,如今卻突然要回京,不免引人遐想。畢竟他的手中,握著西北二十萬大軍的兵權(quán)。蕭遠(yuǎn)衡不禁面露難色,這個皇叔,早在他還在襁褓中之時便離開了京城,他對他幾乎沒有什么印象??苫市植煌?,皇叔離京之時,皇兄已經(jīng)八九歲,若是論感情,皇叔定然是和皇兄親厚些。?;适逶谒懦龈富蔬z詔之時回京,難道真的是皇兄請來的救兵?不過,無論成王蕭致回京的目的是什么,他在南冥是待不下去了。但是這個消息,蕭遠(yuǎn)衡和林四月沒讓秦四知道。等秦四換好衣衫出來,蕭遠(yuǎn)衡仍是按照先前所說,帶著他去銀鋪里打了面具。第二日。晨光熹微之時,蕭遠(yuǎn)衡便離開了南冥。而在前一天晚上,秦四被顧少疾‘請’到了南冥山莊。在惴惴不安中,秦四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晚上,顧少疾來了他房間一趟,當(dāng)晚,秦四便沉沉睡去。第三日、第四日。。一連半月,天天如此。南冥山莊的人處處都禮遇待他,但不允許他走出房門,時時都有人監(jiān)禁著他。外面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現(xiàn)在與世隔絕,根本無法和外界聯(lián)系。。。。直到半個月后的清晨,林四月身著一襲黑衣,破門而入。秦四抬頭,只見她手持長劍,劍身浸滿了鮮血,濃厚熟悉的血腥氣涌入鼻喉,秦四藏在袖籠里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他垂首,“夫人。”林四月瞟了他一眼,淡問:“知道這上面是誰的血嗎?”這一瞬間,秦四竟隱隱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衡王的氣息,那種危險的、肅殺的氣息。他垂下眼簾:“屬下不知?!?/br>林四月輕輕勾唇,笑了,道:“你應(yīng)當(dāng)很熟悉,這肩上的血,是秦家掌門人——秦玉華的血?!?/br>秦四驀地抬頭,“你做了什么?殺害你同門的是我,與我父親無關(guān)!”“的確無關(guān)?!绷炙脑绿ы澳翘蚁葢K死的近百條人命,也與秦玉華無關(guān)嗎?”第三十章:一雙眼睛將秦四囚禁在南冥山莊,本是為了防止他將蕭遠(yuǎn)衡回京的消息透露給蕭遠(yuǎn)朝。但師兄閑來無事,便攔截了各路遞給秦四的消息,這才發(fā)現(xiàn)秦四竟是江中秦家秦玉華的嫡子。秦玉華,這個人林四月初聽便覺得耳熟,后來她想起,這人曾經(jīng)去桃溪谷求過醫(yī),當(dāng)年他中了敵家暗算,中了毒,命在旦夕,誤打誤撞闖進(jìn)了桃溪谷。爹爹覺得這也是一場緣分,便出手救了他??珊髞?。。林四月咬著牙,心口灼痛,仿佛渾身上下的血都在燃燒,當(dāng)年破了桃溪谷的迷陣,領(lǐng)著那群人殺進(jìn)桃溪谷的人就是他!“他來南冥找你?!绷炙脑驴粗约菏种袆Γ樦鴦ι硪坏我坏蔚穆湓诘厣?,漸漸形成一個血水洼,“他到南冥的第一日,師兄的人便發(fā)現(xiàn)他了?!?/br>她說的漫不經(jīng)心,秦四卻聽得呲目欲裂,“我要?dú)⒘四悖 彼f著提內(nèi)里匯于掌心,朝林四月攻來。林四月一動未動,淡道:“放心,他沒死?!?/br>秦四的掌風(fēng)頓時停在空中,他雙目猩紅,看向林四月:“你究竟想做什么?!”林四月抬眼,黑眸噬心,“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頂多是幫兇,蕭遠(yuǎn)朝和寇相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br>秦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當(dāng)年父親一時利欲熏心,聽從寇相的招攬答應(yīng)幫他攻入桃溪谷,但在事成之后,寇相卻出爾反爾,將所有幫他攻桃溪谷的江湖人士都?xì)⒘耍?/br>若不是因?yàn)樗诤馔跎磉呑雠阕x,父親恐怕也活不成。“你知道的,我都知道?!绷炙脑吕渎暤溃骸岸悴恢赖?,我也知道?!?/br>“自從他在淮山斷崖跟蕭遠(yuǎn)衡一同跳入山崖,你就已經(jīng)是一枚棄子了,在你失蹤的那幾個月,你的父母之所以安然無恙,不是蕭遠(yuǎn)朝和寇相信守承諾,只是因?yàn)樗麄冏砸詾榇蠊Ω娉?,可高枕無憂,無暇去管你父親的一條小命而已?!?/br>“你知道秦玉華為什么只身犯險,來南冥城找你嗎?”林四月問“。。為何?”一句句聽著林四月的話,秦四的身子不知不覺變得頹然。林四月冷笑:“因?yàn)榭芟?、命人將你的家人全?shù)打入大牢,他是逃出來的!”“不可能!”秦四不信,他的話語卻出賣了他,“我從未背叛過圣上,寇相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在意嗎?你是否背叛他,從來都不是能不能活著的理由,而是你有沒有存在的價值?”林四月低喝,“在他們眼中,你早就沒有了價值!”他早就沒了價值。。秦四倏然無言,他握緊了拳,頹然跌坐在地上,眼中蓄滿了淚水,卻拼命忍著不讓它留下。見狀,林四月收起了劍。“我剜去了秦玉華的一雙眼睛?!?/br>丟下這句話,林四月轉(zhuǎn)身離開。同時,一連半月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