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墻
鬼打墻
這發(fā)起情來沒完沒了的妖魔把了癡折騰到日上三更才扶著腰起床,對著遠在天邊的三清道爺念了十遍清心咒才堪堪埋去了心中的罪惡。 小道姑牽著狗鏈子走出堂屋,送岐和清風已在院內(nèi)等候多時。那年輕氣盛的官家面紅如血,顯然是被迫聽了一早上的閨房糜聲,正在心中痛罵她道德敗壞呢。 清風面色如常道:道友,剛剛朝廷已派了附近縣衙的官差過來善后,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啟程趕路了呢? 了癡道:行嘞,越快越好。 大周國地處中州,國富民強,比起大楚來說富饒不少,只是畢竟處在亂世當中,這人吃人早就成了不稀罕的事情,哪里還有得什么真正安樂的所在。 了癡上馬車之前瞥了一眼原本木兮村的那些婦孺老弱,他們大多是目光呆滯,渾渾噩噩,只剩一些仇恨的眼神望向她身邊的修南紹。 了癡問道:你們佛家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真要能那么簡單就能勸人放下恩怨,那人人都能成得了佛。 清風笑而不語。 這馬車狹隘,只坐下了和尚,道姑和魔頭三人,連小官家宋岐也只能被發(fā)配去趕車,誰讓他們來時的駿馬早被這一窩子的匪民分食干凈,隔壁縣衙的也只剩下這一匹老弱病殘的瘦馬,走兩步就得歇一步。 不過了癡沒那么多計較,窩在魔頭懷里就打哈欠犯困,修南紹換了張良家公子的面皮,原主本是個無惡不作的鄉(xiāng)紳,長著張好臉就到處搜刮民脂民膏,還害得不少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失了清白。 本來小道姑也不想仗義出手,給自己添個麻煩的包袱,誰讓這公子偏不長眼,說是沒弄過山上的道姑,打起了她的主意,這不就惹火了視她如命的魔主了嗎?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話說回來,了癡在這馬車的顛簸里還能昏睡過去,修南紹也不顧及著旁邊還有個沒瞎眼的和尚,摟著她就開始上下其手,直到和尚咳嗽兩聲道: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日宣yin,恐是不妥。 修南紹變了那公子輕佻的聲線,說著最低俗不堪的話語道:我同我家小娘子尋歡作樂,關(guān)你這和尚什么事。難不成,還有給你尋個伴兒來。 清風婉言道:多謝魔主美意,只是貧僧早已心許旁人,再無作樂之意。 這一雙墨黑,一雙血紅的眼珠子對望一看,便就終結(jié)了這個無所謂的話題。修南紹也不再折騰困倦的了癡,抱著她靠在馬車的一角不講話。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滿頭大汗的宋岐撩開馬車破爛的簾子道:和尚,道長,你們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怎么我們還沒離開這清樊縣的地界? 了癡這時候也悠悠轉(zhuǎn)醒,探出個腦袋來看了看周遭的情況。只見這輛馬車行在亮堂的官道上,不遠處是一城門緊閉的城鎮(zhèn),遙遙望去城門上并無守城的士兵,看上去透著幾分陰森的詭異。 據(jù)宋岐所說,他循著地圖已經(jīng)在官道上走了兩個時辰,早就過了清樊縣城的地界,但一直在官道上打轉(zhuǎn),沒過一刻鐘就走了回來,怕是中了什么妖魔的術(shù)法。 看來,施咒之人是希望我們進城去唄,那就去唄。了癡懶洋洋地說道:他不敢直接對我們動手,要么是法力不如我和這和尚,要么就是對我們并無惡意,那就進城看看去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樣。大不了...... 清風接上道姑的話坦言道:只能委屈宋少卿為我倆殿后了。 宋岐:......禿驢,你會說話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