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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制服的保鏢們沖進了倉庫,眨眼間倉庫中的形勢大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轉(zhuǎn)變。何遇的手下全都被制服在地,只留他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大門外緩緩走來一男一女,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映照得神秘而朦朧,直到兩人走近,看清那是誰之后,許嘉倩激動得幾近落淚。沈悅微穿了件很長的黑色風(fēng)衣,看上去威風(fēng)十足,整個人的氣場也在無形中陡增,她冷聲開口,“何遇,別來無恙。”相比之下,何遇就狼狽許多,他身上套著的那件油膩工作服沾滿塵土,破破爛爛的,就像他和沈悅微截然不同的人生一樣,在一個岔路分道揚鑣之后,一個前途盡是光明,一個黑暗得不見五指。所以,他恨這些人。擋在他面前的幾個男人眼看就要撲上來,何遇眼疾手快將許嘉倩抓在手里當(dāng)人質(zhì),這下子倉庫中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沈悅微心頭一緊,高聲呵斥道,“何遇,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收手嗎?!”何遇笑得異常放肆,“就算我今天死在這里,也能抓個人當(dāng)墊背了!”楚景承眉頭一挑,對他說,“我們?nèi)缃襁€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起訴你,如果你現(xiàn)在放了她,我可以放你走?!?/br>“呸,你們休想騙我!許嘉磊搜集起來的那份賬目你們早就拿到了吧?”他邊說邊用刀子在空中揮舞,仿佛這樣就能嚇退對方一樣,倒是許嘉倩被他嚇得不輕,兩腳發(fā)軟朝地上跪去,何遇被她壓得重心不穩(wěn),就在他一個走神的時候,楚景承猛地奪下保鏢手中的麻醉槍,瞄準(zhǔn)后射在了何遇脖子上,精準(zhǔn)無誤。“你……”何遇那雙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可麻藥的速度非??欤Q坶g他便四肢發(fā)軟朝地上倒去,失去了知覺。整個過程不過十秒,是楚景承的精準(zhǔn)決策,挽救了迅速惡化的局勢。“把他帶走?!背俺邪崖樽順屓釉诘厣?,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從何遇正式與沈悅微為敵的那一天起,他就該知道自己會有什么樣的下場,楚景承絕不會輕饒他。很快他們聯(lián)系了地面搜救隊,把解救的人質(zhì)與何遇一起送回市里。許嘉倩受了不小的驚嚇,無法參加時裝周的活動了,于是他們在尼斯修整幾日才回國。按說這次何遇綁架證據(jù)確鑿,嚴(yán)衡銘能夠以涉嫌傷人罪起訴他,但這樣一來許嘉磊的案子就被他逃脫了,身背一條人命卻沒有遭受到譴責(zé),豈不是太便宜他了?然而許嘉磊這案子最關(guān)鍵的就是何遇口中的“賬目”,從前嚴(yán)衡銘也想從許嘉倩身上找到什么線索,可現(xiàn)在看來,許嘉倩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在哪里。那么,許嘉磊的案子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結(jié)案了嗎?所有人都頗感郁悶。被捕后,何遇便知道自己回天無望,索性也不再掙扎了,乖乖留在獄中接受審問。但他自信十足,料定了嚴(yán)衡銘找不到那份對自己威脅最大的賬本,到時證據(jù)不足,在量刑上會減輕許多,也能讓他鉆個空子。冰冷陰森的審訊室里,嚴(yán)衡銘連著陪他耗了好幾個日夜,幾乎把他這些年做過的事情全都審出來了,不過何遇積極的背后另有一番假象。“我說警官,我能告訴你的都說了,你滿意了吧?”何遇忽然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但你說我買兇殺人,有證據(jù)嗎?我和那個許嘉磊可不認識,更沒有勾結(jié)在一起?!?/br>“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再說一遍嗎!”“良心在哪?要是人都死了,還留著良心干什么?”嚴(yán)衡銘被他的回答氣得直咬牙,如果不是穿著這身衣服,他可能早就沖上去揍何遇幾拳了!朋友能做,戀人無緣“怎么,你們沒有證據(jù),就隨隨便便污蔑人?。俊焙斡鲩_始挑釁。審訊室四個角落都懸掛有攝像頭,此時在隔壁辦公室做記錄的隊員通過對講機跟嚴(yán)衡銘講了幾句話,嚴(yán)衡銘會意后朝對方比劃了個手勢,讓人把何遇押到了隔壁辦公室。乍一來到這樣明亮的環(huán)境,何遇一時還有些不適應(yīng),瞇著眼睛踉蹌了幾下,等站穩(wěn)后,才發(fā)現(xiàn)面前多了兩個人。楚景承和沈悅微。那雙本來平靜的眸子瞬間被仇恨染得通紅,何遇掙扎著想朝沈悅微撲過去,卻被兩個隊員死死按著,動彈不得。沈悅微冷冷瞟了他一眼,然后將大屏幕投影打開,慢條斯理道,“你剛剛說我們沒有證據(jù)?”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枚U盤插在電腦上,里面只有幾個Excel文件,不消片刻之后,一份密密麻麻的賬目表出現(xiàn)在了大屏幕上。何遇瞳仁猛然一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的證據(jù),是這個嗎?”“你,你怎么會找到的,連許嘉倩那丫頭都不知道……不,許嘉倩敢騙我!”趁隊員走神的時候,何遇想要掙脫禁錮朝沈悅微撲去,而楚景承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狠狠一腳踹在他挺著的脊背上,何遇整個人撲倒在了地毯上,像只xiele氣的皮球一樣,再也爬不起來了。“許嘉倩沒有騙你,她確實不記得?!鄙驉偽⒕従徸叩胶斡雒媲?,蹲下身看著他,“是你壞事做盡,連老天都不肯幫你,才讓我在機緣巧合之下拿到了這份證據(jù),這下你死心了嗎?”說起來一切還真是巧合得不行,下午時候兩人先去了一趟宋先生的玉器店,便是宋先生給了他們許嘉磊的U盤。原來當(dāng)年玉器店剛開張的時候,許嘉磊曾來過一次,帶了一塊聲稱產(chǎn)自云南的高級玉料,想請宋先生幫忙打造成一副鐲子給meimei戴。但那玉料一看就是仿冒的,這種廉價品宋先生不肯碰,對方又說不看到鐲子不給錢。要知道宋先生哪里會在乎他那點錢呢,于是把假料隨手一扔,將這件事忘了。直到前幾天,宋先生搬東西的時候失手把那塊假料給打碎了,竟發(fā)現(xiàn)里面掉出一個U盤,U盤上還貼著寫有沈悅微名字的標(biāo)簽,直覺告訴他事有蹊蹺。但如果是很要緊的東西,許嘉磊又怎么會放在他這里呢?于是他聯(lián)系了沈悅微。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存有重要線索的U盤,就以這種陰差陽錯的方式,出現(xiàn)在了沈悅微手中。“不可能,不可能……”“如今證據(jù)確鑿,你不信也要信了,我會將證據(jù)交給警方,你從前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壞事,全都等著遭報應(yīng)吧!”聽完這話何遇身子一軟,失魂落魄地躺在了地上,眼中只剩下無限的空洞。沈悅微長舒一口氣,只覺得這些天積壓在心頭的陰郁一下子都煙消云散了,她轉(zhuǎn)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抬起腳狠狠踹了何遇一下,“這是替許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