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jié)局下
“行了,先想辦法把密蕊留下來再說吧?!毙旖▏鵁o奈地嘆口氣。早知今日,他當初就不該借周曉晴的手讓密蕊走。說到底還是這兩個孫子不爭氣,人家小姑娘早想開了,還開啟了一段新感情,跟人都訂了婚。而他這兩個孫子……哎……密蕊在樓上等了近一個小時。越等越慌。沒事的,徐波波說好不再囚禁她,而且徐爺爺也在,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密蕊不斷安慰自己,從沙發(fā)走到了窗邊。香椿樹又長出新綠的枝丫盤上了窗沿,她揪了一葉,還記得小時候徐爺爺有帶過他們折香椿的嫩葉,用來炒雞蛋,特別好香。密蕊下來的時候,徐家老小三個男人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過來。視線過于怪異,密蕊忍不住低頭看了下自己,“怎么了?”徐冬冬緩緩地挪開視線,劉海遮著眉眼,人幾乎陷進沙發(fā)陰影里。“咳咳?!毙旖▏秩滩蛔吡怂亲右谎郏瑑?nèi)心還是有些歡喜的:“小蕊啊,最近感覺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沒有呀,都挺好的?!泵苋飭为氉谝粋€沙發(fā)上,離徐建國近一些:“就是,我有好幾天沒回家了,有點擔心我媽……我想今天回去看看她。”今天……徐波波目光往下,沒有說話。徐建國說道:“哦,正好我們也想和你說個事。徐瀚平下周要結(jié)婚了,你畢竟也做他幾年女兒,如果你能到場去祝福他,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br>密蕊睜大了眼,身子忍不住往前傾,“我當然愿意,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見我……”她想到三年前兩人最后一次的通話,那曾經(jīng)是她最后悔的一通電話,“他,真的希望我去嗎?””打擾了。“徐建國說著,然后搖頭感嘆:“當初讓你走,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其實徐瀚平對你的離開也是一直耿耿于懷,否則他也不會三個月不到就和周曉晴分手了。因為他總覺得是周曉晴挑唆了你離開,連帶著對我都有些幽怨。你要是心里還把他當爸爸,就跟我們?nèi)⒓铀幕槎Y,也是個讓你們父女倆冰釋前嫌的好機會。”密蕊眼眶有些濕潤,“在我的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的爸爸?!?/br>徐波波不動聲色地松弛了下來,嘴角也微微彎起。徐冬冬就靜靜看著,心里冷笑。大哥怕是不知道密蕊以前對爸爸是什么心思吧。“那太好了,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就出發(fā)?!?/br>“明天就走?!”密蕊有些驚訝,“不是下周才辦婚禮嗎?!?/br>“對呀,但是他們在海南舉行婚禮?!毙旖▏鏌o改色道:“你爸暫時抽不開身,我們先過去替他打點打點。”密蕊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那,那我能不能先打個電話……”“是要給你mama打電話吧?”徐建國把自己的老人手機摸了出來,瞇著眼在那按著“我剛和你媽打過一次電話了,你自己再和她說下吧?!?/br>說著就撥通了陳淑儀號碼,然后再遞給密蕊。密蕊就接了過去,電話響兩下就通了,“徐首長~”“媽,是我?!泵苋锟戳搜蹖γ嫒齻€人,略微側(cè)過身子。“小蕊!”陳淑儀聲音一變,竟有些顫抖起來:“你怎么樣,你這些天還好嗎?”密蕊心也不由跟著酸軟起來,“沒事的,我,我挺好的…就是這幾天我還要去參加徐爸爸的婚禮~”“嗯嗯,我聽徐老爺說了。你沒事就好,現(xiàn)在公司也很亂,你就先出去玩一玩?!?/br>“那~”密蕊感覺到幾道視線在身上,她垂眉硬著頭皮問道:“他呢,亦清還好嗎?”“哼。”陳淑儀突然冷笑一聲:“他好什么好,他都快把老爺子留下的產(chǎn)業(yè)折騰完了,公司竟然有那么大的財務(wù)窟窿,我,等一下?!标愂鐑x似在和別人說話。密蕊隱隱約約能聽到律師函,上庭等什么的。“媽,你們那邊沒事吧?!泵苋锊挥捎行牡?。“小蕊你這幾天好好玩兒,mama解決這邊事情再回來找你。你在徐家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惹事,知道了嗎?!?/br>“我知道…我…”話還未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嘟嘟的聲音。“打完了?”“嗯?!泵苋镉行┬纳癫粚帲杏X公司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徐爺爺,我能再打個電話嗎?”徐建國沒什么表情:“打吧?!?/br>啪,一串車鑰匙掉到了地上。徐波波彎腰去撿,再站起來后順勢坐到密蕊旁邊,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兩個目光一對上,徐波波笑得很是溫柔:“看我做什么,不是要打電話么?”密蕊想起身,她肩上又多了一層力。徐波波頭壓到她肩上,囈語道:“別動,讓我靠一靠,頭有些暈?!?/br>密蕊無法,只能任他靠著,猶豫了下還是低頭按出了米亦清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十幾秒一直沒人接,直到最后自動掛斷。“怎么,沒人接呀?”密蕊捏著手機,沒有吭聲。徐波波接著說話,嘴唇幾乎貼在她耳朵上,:“要不再打打看?!?/br>密蕊一個激靈,連忙搖頭推開了徐波波,“徐爺爺,我想今晚回去看看,明天再和你們出發(fā)。畢竟,我也好久沒見到我mama了?!?/br>徐建國說道,“今天太晚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先帶你回去,然后再出發(fā)。”“好吧…”密蕊只能應(yīng)下。第二天密蕊先起來,到樓下客廳用座機給米亦清打電話。結(jié)果是關(guān)機。后面還是她給陳淑儀打電話,才知道他已經(jīng)在去杭州的飛機上。陳淑儀現(xiàn)在也在去機場的路上,母女倆一面也沒有見上。密蕊心事重重地到了海南。她原本以為到了海南要忙活婚禮的事情。結(jié)果婚禮有人專門負責,她更多時候是被徐波波帶著到處走走逛逛,或者在沙灘上曬曬太陽。就是不怎么肯讓她吃海鮮,對于吃的密蕊倒也不怎么在意。她更在意的是怎么拿到手機聯(lián)系上米亦清。第二天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徐波波把手機還給了她。但她還是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米亦清。無論是打電話,發(fā)短信,還是微信,通通沒有回應(yīng)。在參加徐爸爸婚禮的時候,密蕊很有些感觸。特別是說新郎新娘說致辭的時候,徐瀚平溫柔地牽起陳瑾的手,說會一輩子疼愛她和他們的孩子,而新娘雙目含淚的模樣,讓人感覺特別美好。盡管她肚子已經(jīng)顯懷了,身型也有些發(fā)福,可密蕊卻依然覺得她比在場的女人都美。應(yīng)該是那一身嫁衣和她一臉幸福的光環(huán)。婚禮結(jié)束后密蕊進了廁所,又忍不住給米亦清打電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強忍了多天的情緒凝成顆顆淚珠落了下來。她又給陳淑儀打電話,“媽,你最近有見到亦清嗎?!?/br>“小蕊,你就不要再和他聯(lián)系了。我告訴你,如果公司真出什么問題,我是不會讓你嫁給他的?!?/br>“媽!”密蕊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能這樣!”“我這是為你好!你不知道米亦清惹了多大的事情,現(xiàn)在還扯出一系列財政稅務(wù)問題。而且你不是已經(jīng)懷……”陳淑儀差點說漏了嘴,連忙又說道:“而且當初也是我逼你們倆訂婚的,他也不是真心實意想娶你,現(xiàn)在分開不是更好?!?/br>“誰說他不是真心實意的,我們是相愛的!”密蕊攥緊了電話,“媽,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么……”“我什么都沒和他說!我現(xiàn)在連他人也見不到!”陳淑儀嘆了一口氣:“小蕊呀,你在徐家呆了那么久,米亦清那個潔癖……哎,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肯聯(lián)系你,你自己想想吧。我現(xiàn)在這邊事情還很多,也顧不上你,你就在徐家多呆一段時間?!?/br>說完電話就掛了,手機還貼在耳邊,密蕊渾身不住地發(fā)冷。她顫著手一字一字地打出來,“你是嫌棄我了嗎……”后面又刪掉,重新寫:“如果你想解除婚約,大可直白地和我說,不用這樣一直躲著我?!?/br>可始終按不下發(fā)送。最后還是全部刪掉。徐波波找到她的時候,密蕊還在角落里盯著手機,默不作聲地流淚。帶著溫度的外套搭了下來,徐波波彎腰將密蕊整個抱起:“走吧,我?guī)慊丶??!?/br>“家?我媽都不讓我回家了。”徐波波抿緊唇,“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永遠都是。”徐冬冬趕出來,就看見徐波波抱著密蕊進了電梯。電梯關(guān)合的一瞬間,還看到徐波波低頭親她的額頭。徐冬冬移開眼,下一刻忍不住沖過去瘋狂地按電梯。可還是遲了,開啟地是另一個電梯。從海南回來后,密蕊就一直食欲不振,吃什么都想吐,到后面甚至聞一些味道都會讓她惡心作嘔。整日昏昏沉沉,一點勁也沒有。密蕊沒有多想,她確實沒什么胃口。但徐家從上到下都很擔心她,反應(yīng)甚至有些夸張。徐爺爺讓廚房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徐瀚平三餐必定問她吃了多少,徐冬冬則經(jīng)常偷偷從外面帶好吃的回來,說比家里做的香,但密蕊聞著依然想吐。徐波波更是隔三差五請家庭醫(yī)生回來看她。今天醫(yī)生剛給她做完檢查,徐波波就催促她下樓吃飯。密蕊想今天怎么也得努力多吃點。她覺得自己都快被當做頻危動物了。陳瑾就坐在餐廳上吃飯,五個月的肚子就像塞了顆氣球般鼓了起來。客廳里的電視還在播著新聞。“米氏醫(yī)藥集團公司涉嫌抄襲仿制國外公司Novartis,導致股票大跌,不少股民聚集在樓下抗議……”密蕊愣了下,Novartis……那不是米亦清在美國和David開的公司嗎?陳瑾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這樣的騙子公司還真是過分,把好多人的血汗錢都坑沒了。連冬冬也買了他們家股份,現(xiàn)在賣出去都虧了呢?!?/br>密蕊覺得臉有些辣辣的,雖然她從沒參與過公司的事情。“冬冬什么時候有米氏集團的股份?”“這不清楚,瀚平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就罵了他一頓,讓他趕緊賣了。本來國家很重視這個號稱獨立研發(fā)的抗癌藥,還差點頒了獎,結(jié)果這個事鬧的沸沸揚揚,國內(nèi)外都知道了,現(xiàn)在要徹查這個事呢?!?/br>“那公司的高層會有危險嗎!”“危險應(yīng)該沒有吧,但是懲罰肯定有了,執(zhí)行總裁肯定要下臺走人,具體還要看調(diào)查結(jié)果吧?!?/br>密蕊還要問什么,胃里一陣抽搐,轉(zhuǎn)頭又吐了出來。陳瑾就坐她旁邊,哎喲了一聲,連忙抽了紙巾遞給她:“怎么又吐啦?哎,真是奇怪,我懷孕的人都沒像你這樣吐的。”密蕊擦嘴的動作停下,猛地想起。她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來月經(jīng)了……密蕊匆匆起身上樓,靠近房間的時候不自覺放輕了腳步,正好聽到家庭醫(yī)生跟徐波波說道。“才四周不到,照理來說孕期反應(yīng)是不會這么早的,她身體現(xiàn)在除了血糖低也沒什么異常。但是她這樣一直不吃東西是不行的,血糖低容易暈厥,突然暈倒對孕婦來說很危險。而且血糖過低也有可能造成死胎……”密蕊撐住了墻,掐白的指尖比墻面還要白一分,雙眸忍不住閉緊,一瞬間似天旋地轉(zhuǎn)。撲通。“小蕊!”徐波波立即從房里出來,“醫(yī)生!快!快!”“還快什么!送醫(yī)院??!”四周都是嘈雜的聲音,可都像隔著屏障傳來一般。密蕊覺得自己像溺在了黑暗里,怎么都游不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閉著眼都還有那種暈眩感,惡心想吐。“她現(xiàn)在身體都弱成這樣了,你還要執(zhí)拗到什么時候!”“我執(zhí)拗?!明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還暗里不住地獻殷勤,到底是誰在執(zhí)拗!”徐冬冬咬牙,越發(fā)不甘:“要不是你使用卑劣手段,密蕊怎么會懷了你的孩子!而且她為什么會突然暈倒,為什么一直吐吃不下東西,你心里沒數(shù)嗎!是她受不了懷了你的孩子!無論是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徐波波捏緊拳頭,眼底滑過一絲狼狽,忍不住輕笑掩飾:“可惜,她心里想的那個人也不是你?!薄边@段時間我已經(jīng)想很清楚了,不管密蕊有沒有這個孩子,我都不會離開她!不過是多了個孩子,又不是養(yǎng)不起,大不了就是多請幾個阿姨帶著,反正我是不在乎的。”徐波波怒不可遏:“你還真是好大的肚量啊,都可以替別人養(yǎng)孩子了!”“這么想的又不止我一個。那米亦清的手段可不比你差。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辭退了米氏醫(yī)藥集團總裁,但他以前在國外開了一家公司,就是Novartis。這幾年來,他一直在轉(zhuǎn)移資金,米氏醫(yī)藥就剩了一個空殼子。他是故意泄露的消息,就是為了借我的手狠狠再割一波韭菜。他人現(xiàn)在就在外面等著,我們現(xiàn)在手上沒有他任何的把柄,密蕊又愿意跟他走的話,你靠什么阻攔?靠的你孩子嗎?可你這孩子,還不一定能保的住呢!”徐波波面色越發(fā)難看,他看著病床上面容蒼白的女孩,心底不斷漫上一股無力感。就像握著流沙,越是用力,它流逝的越快。病房里沉默了很久。徐波波聲音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頹敗感:“和他談?wù)劙?。米君賢的事情,他應(yīng)該很感興趣。”房門開啟,又關(guān)上。密蕊沒有睜眼,左臉蹭了下枕頭,泌出的淚珠迅速被吸收消失。她說不清自己為什么要哭。是害怕米亦清因為米君賢妥協(xié),放棄了她。但又希望他能報殺父之仇。又或是因為,離開徐家。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該怎么辦……徐波波……徐冬冬……腦海里不住地回想,從小到大和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真的要永遠說再見嗎。門又再次開了起來。一身白色筆挺的西裝,宛若初見。密蕊眼眶不住濕濡。米亦清走到床前,摸著她的臉,“怎么瘦了這么多?!?/br>密蕊蹭著他的手,忍不住哽咽,“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br>“以后不會了,以后你再哪我就在哪。你要是不喜歡徐家倆兄弟,我就帶你走。”密蕊下意識摸了下肚子:“可,我…”米亦清眼神黯然了幾分,強顏道:”這個孩子不重要。只要你不想留下來,我就立刻帶你走,就我們兩個人。而且我算過時間,這孩子說不準還是我的呢~““滾蛋!”門突然被撞開,徐冬冬沖了進來:“明明是讓你來試探密蕊能不能接受三個人一起。結(jié)果你想單獨帶走密蕊,門都沒有!”徐波波倚著門框:“孩子我做過檢查,就是我的。你要是想這樣就把密蕊騙走,還是死了這條心吧?!?/br>密蕊聽的一愣一愣的:“你們?nèi)恕?/br>米亦清有些無奈笑了笑:“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你的身體,只要你愿意,我們?nèi)齻€人都會一直陪著你?!?/br>……幾個月后密蕊成功誕下一個健康的男寶寶。米亦清和徐波波還是經(jīng)常對寶寶的歸屬爭論不休。徐冬冬則要密蕊抱著哄睡覺喂奶。反正寶寶有的,他也要有——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哦~可能不會有番外周一開始會更隔壁的三觀都要碎,第一個故事已經(jīng)寫完,歡迎大家去看看,么么噠^3^